第9章 揽二乔流言(1 / 2)
天蒙蒙亮,陆远悠悠醒来。
他听着屋外那沉重稳健,来回徘徊的脚步声,心头一阵疑惑,典韦搞什么鬼,大清早地跑自己门口散步?
这分明是催他起床啊!
陆远披了件长袍,快步走了出去,轻喝一声:“典韦,什么事?”
典韦搓了搓手,一脸兴奋:“公子,该干活了,咱们现在是公差,兄弟们都等您吩咐呢!”
“公差?”
陆远差点忘了这茬,他挂着县尉的职位,琢磨的只是招兵买马,在皖城赚钱养兵,哪想过县尉那些具体琐事。
而且皖城原有的官僚,连县令一起都被他打残了,琐事恐怕比他想的还要多,让他忍不住一阵头疼。
“是啊,公差,咱们现在应该出去铲奸除恶,劫富济贫了!”
典韦两眼放光,满是憧憬。
“什么劫富济贫,胡说八道!”
陆远定了定神,稍一思索:“你先重组皖城衙役,全用我们自己人,分成五组上街巡查,缉捕盗贼,另外张贴安民告示,告诉皖城百姓我们来历,让他们有冤伸冤!”
典韦挠着脑袋笑道:“我以前差点饿死,做过黄巾军,一时说顺口了,对了公子,县里还有挺多公文呢,你要不要现在过目……”
陆远一时头都大了,让他领兵打仗还行,难道还能真在这里做个父母官,每天断断谁家牛肉注水,谁家遭遇小偷这些小事吗!
他琢磨一番,缺个主簿啊,主持县里的琐事,另外少几个办事的,虽然有五百精锐在这,但识字的却挑不出几个,他的各种琐事总不能全部自己来。
陆远见典韦还怵在那,不由挥了挥手:“你忙去吧,先把昨晚的事办完,钱财给兄弟们分了,粮草储备好!”
典韦意气风发,扬声大笑:“多谢公子!”
说罢,便风风火火地离去了。
陆远心底轻叹一声,他更在意典韦等人的称呼,公子和主公二字,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只是这些精锐终究是他祖父的,他祖父不开口,这些人也不敢随意易主。
陆远回了屋内,闭目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一阵熙熙攘攘,几道声音一路寒暄而来,其中一人他最是熟悉,正是他的祖父陆康。
陆康声音洪亮,听起来颇为振奋:“臭小子,还不出来!”
陆远的屋子是周晖的,分为内室外室,正如卧室和客厅。
这一会儿功夫,那几人分明已经到了外室,正在互相谈论。
许劭的声音传来:“太守大人,这就是您错怪在下了,陆公子蛰伏十六年,一朝出世,便逼退孙家小将,智退周瑜,连揽二乔的话都说得出口,这岂不是闭眼假寐,揣度人心?”
只听许劭声音悠悠:“再看昨夜作为,皖城县令无故重伤,即将回舒县养病,早起的商贩传得沸沸扬扬,这岂不是陆公子开口吃人,凶相毕露了?”
陆康声音愤懑:“哼,我那孙儿,是老夫埋在土里的明珠,埋了整整十六年,不求声名显赫,只求根子扎实,你却把这事捅破了,毁了老夫大计!”
陆远还在匆忙洗漱,听着这些人对话,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揽二乔这话怎么会传出去,许劭知道了,那么乔景,大小乔岂不是都知道了,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小乔。
这事定然是周瑜传的,也怪自己名声不好,说什么浑话都正常,别人也自然会信。
不过自家老爷子不愧是一郡太守,脸皮够厚,竟然说自己是他埋在土里的明珠,好像自己一番作为,和之前的种种混账事,都是他计划好的一样。
陆远随意理了理发髻,迈步走了出去,看着眼前四人,脸皮一烫,尴尬施礼:“见过祖父,见过许先生,见过乔叔父,呃,婉儿也来啦……”
陆康白眉一扬,朗声呵斥:“叫你带个婢女,照顾饮食起居,你偏要做君子,看看你现在,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这就是做君子的下场!”
陆远心中暗赞,自家老爷子果然会说话!
“贤侄快坐,一家人不必多礼!”
乔景笑眯眯道:“我们乔家初来,你还不知我乔家家业,我乔家呀,一共就两颗白菜,一颗被猪拱了,这猪本来是按规矩的,可现在偏偏还要拱另一颗白菜,你说怎么办!”
陆远讪讪一笑,偷偷看了看小乔,见小乔正像个小老虎一样,凶巴巴地盯着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咳咳!孩子还在呢,胡说什么!”
许劭咳嗽两声,乐呵呵道:“陆公子言行,当真惊世,不过你让人敲打老夫,这说不过去吧,老夫点评公子,只是就事论事,而且没对外公布,这就差点被陆公子敲打了……”
“绝无此事!”
陆远断然否认:“宵小之辈,坏我名声,小子久慕先生大名,岂敢对先生不敬!”
众人一阵沉默,眼看陆远的县衙连个茶水都没有,也只能干巴巴坐着了。
半晌,陆康轻咳一声:“孙儿,刚来皖城,可有什么难事?”
“政务上!”
陆远悻悻笑道:“县令大人昨夜遇袭,身受重伤,说来也巧,其余衙役,主簿都受伤了,只留下一堆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