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宫野的药（2 / 2）
那就用上级的语气回个短信问题也不大，偶尔学一下弟弟的恶趣味心情也很爽。
[朗姆，我已收到你的贺言，欧洲区依然交由你负责。——rei]
除了boss回了一句“很好”，朗姆意料之中的没有回信。
午休过后，梨木宇带着弘树去兴趣营，梨木芸出发前往新的制药研究所接人。
今天下午是宫野志保和她姐姐的见面日，被组织转移后的两姐妹首次见面已经推迟了一个多月。
初春三月底，樱花飘落，气温适宜。
许久不见的宫野志保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针织连衣裙和长筒靴坐上了副驾驶位，变得沉默的她上车与梨木芸问好后便看着窗外车流人流发呆。
“要见到你姐姐了，不开心吗？”梨木芸操控着方向盘，清冷的声音打破凝滞的沉默。
“我在想怎么劝她的事。姐姐她是一位有自己想法的人，她坚持做的事，旁人很难劝得动。”青春期少女清灵的嗓音却带着浓浓的惆怅，她托腮放空自己的视线焦距，“不说这个了，听同事说你和lee，还有其他代号成员来过我们所里做体检，怎么回事？”
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梨木芸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轻声说道：“好像是要记录身体数据，为以后成为永生的容器做打算。”
“哈？”宫野志保半月眼地转过头来看着驾驶座上一脸正经的黑长直女人，顶尖智商的她满脑子疑惑，“我正在研发的aptx4869药物就算真的被那群人拿去做人体实验，最多也只是针对任务目标或者叛徒，你们两位对组织这么重要，这药成功率1%都不到，boss怎么可能拿你们做试验。”
“你这个药……之前不是成功过了吗？”放缓拖长着音调，梨木芸暗了暗眼眸发出疑问，这个药不是毒药吗原来。
“……”心情又变不好的宫野志保抿了抿唇，低着头闷闷地细声解释道，“我父母之前研发成功了，但他们销毁了大部分资料，我现在需要根据残留的资料进行推断，重新研制。”
“这个药为什么要被销毁？与延长生命有关的药物都是可贵的才对。”忍不住微眯黑眸，梨木芸对探听到的内容有些惊讶，这和林楠说的事实似乎有出入。
“可贵？你……rei，难道你也追求时间逆流，永生不老吗？”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但下一秒宫野志保就自我否定了，她试图说服自己地喃喃道，“不对，一定是我误解你的意思了，你们才不是这种人。”
瞥了眼后视镜低着头露出棕色发顶的少女，梨木芸一边试图从她的话中剖析出关键信息，一边组织着语言，清冷的声音在沉闷的车厢内缓慢地响起，“能够让人体时间逆流的药物为什么不可贵？一生为家庭忙碌错过癌症最佳时期治疗的父母，只要吃了这颗时间逆流的药就能让自己恢复到健康的身躯。城市车流偶尔拥堵，错过最佳救援时间的自发性病患者有了这颗药就能保命。”
随着她将心里的想法一字一句地说出声，梨木芸注意到左边车外后视镜反射出女孩的眼睛越睁越大，她细细地观察着宫野志保那似是惊讶、似是激动的表情，在最后，她补上自己的猜想：
“逆流时间的药物可以返老还童，是因为这么长的年龄跨度才成功率低吗？如果可以控制逆流时间的成分，定在一年、三年或五年，那成功率是不是更大？这真是一种了不起的药物，如果应用妥当，你们一家的确是部分病人的救世主。”
如果应用不妥当，这又是一个末日的导火线。
一个人一旦不缺钱权、长生不老，很容易为了寻求刺激而去做不好的事。
本就贫富差距明显的世界，只会更乱，比意识夺舍的软件造成的后果更是半斤八两。
突然，宫野志保猛然抓住她的手臂，从来没有过的思路突然打开了，她想起姐姐给她强调“银色的子弹”是正义的，而她的思路困在难以阻止的人体实验和复苏死者那里，导致她一直只按之前的资料进行差不多原料成分比例来调配。
她没有想到逆流时间的药物不一定只是死者的复苏，返老还童，而是像护花的春泥滋润着大地，换来更多的生机。
但，她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事实。
松开抓皱梨木芸衣袖的右手，宫野志保有些不乐意了，她生气道：“你在套我话。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可对你没有好处。”
“我对那颗可以返老还童的药很感兴趣，如果有一天你能研发出来，希望你能给我一颗，作为交换，宫野明美不会有事。”右手松开方向般轻抚平左臂衣袖的褶皱，梨木芸认真地说道。
“一颗？不是你们两个用的，那是给谁的？”
“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可以交付性命的程度。”
“……好，我答应你。”
一路开到见面地点，梨木芸毫不意外在街角看到正在监视着宫野明美的琴酒，要商量宫野两姐妹的事，这的确是一个好的时机。
远远地看着两姐妹点起餐，梨木芸与琴酒也坐在不远处点了下午茶坐着。
“你跟宫野明美有聊吗？情况如何？”捧着玻璃杯，梨木芸小抿了一口金桔柠檬茶，酸甜度适中，意外的不错。
“rei，是什么给你错觉认为那个女人会跟我谈这些？我今天只是负责把人带来，见面结束后你把她送回去慢慢再聊。宫野志保这边呢？你跟她谈了什么？”
不喜欢饮料的琴酒只点了凉白开，他嗤笑出声，眉目间似有戾气散出，他对前几天第一次体检的事很不爽。
“等她们见完面才知道情况，现在只能等消息。”这倒是实话，一切看宫野明美。
“这两天新闻里的楠木集团继承人是你，对不对？”玻璃杯轻轻撞击着桌面，琴酒问出今早从朗姆那里离开时意外知道的消息。
梨木芸危险地微眯起黑眸，食指轻敲桌面示意他继续说，她不懂琴酒哪里来的消息。
“朗姆被你刺激得不轻，小心他给你任务情报上穿小鞋。”差点被戏耍过的琴酒对朗姆这记仇行为很是不屑。
“他吗？尽管过来便是。倒是你，你就不想要长生不老、返老还童吗？”问话时，她特意拖长尾音，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结果就是无法解读。
“你不想吗？”琴酒轻巧地把问题抛了回来。
“不强求。我不会为了它而付出任何难以接受的代价。”如果不用付出代价就能返老还童，那她想拥有一个新的童年。
“一样。”
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见面结束已经是傍晚，梨木芸领着脸上带着柔和微笑的宫野明美来到停车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请她入座，后回到驾驶位启动车离去。
路上，并不用梨木芸刻意挑起话题，第一次与她独处的宫野明美抬眼在后视镜中与她对视，主动搭话。
只听她用温婉平和的嗓音说道，“rei，很感谢你将莱伊叛逃的信息先一步告诉我妹妹，你的意思志保已经传达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既然如此，待会存一下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及时联络。总之你放心，有你妹妹在组织里一天，他们都不会敢主动动你的。”梨木芸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与平常无异。
她与宫野明美并不熟悉，命是别人的，希望不会真出什么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