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相隔远方的两人(上)(1 / 2)
“好冷”
男孩躲在冰原窟窿里,寒气不断从鞋子缝隙钻入脚底,冻得他不停打颤。黑色围巾把颈部和脸部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鼻涕还是流了下来,粘在粗羊毛上。
把别人的东西弄脏理应需要道歉,然而这副围巾的主人却早已消失在眼前一望无际的冰原中。
男孩脑海中最后记忆,是阳衍希芙手举神之器冈格尼尔沙漏的背影。遗迹圣器闪烁白光,在风雪中同宿主产生共鸣。
下一秒,世界就变了模样。
“时间冻结”女人一席银质盔甲,腰际挂着精致剑鞘,走到呆若木鸡的男孩面前,“他们已经离开了圣都,前往瓦尔哈拉月海腹地了。”
男孩平静地看向冰面上的血迹和尸体,这里发生过惨烈战斗,却只有他完好无损地幸存下来,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伤痕。
“我又被抛弃了吗?”
“不~他们没有抛弃小野猫,而是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来守护。”女人摘下头盔,露出标志性的棕色长发。
“守护希芙大人和托尔明明答应带我一起离开圣都…”
“由我带你离开。”女人把他拥入怀中,可倔强的男孩选择挣脱。
“我们去哪里?”
“布列达布里克堡垒,或者可以继续留在这儿,选择权在于你,小野猫。”
“不要!我要永远跟在希芙大人身边,永远守护她!”
啪!男孩吃了一记耳光,女人比想象中更有力量,脸颊立刻泛起红晕,但男孩强忍住眼眶里的泪珠。
“希芙大人由托尔守护,你这种小屁孩,根本没有守护他人的力量!”
“”
“小野猫不,诺恩斯!未来会出现真正值得守护的东西,在此之前,你必须变得更强大。所以希芙大人把你留在这里,交给我。”
“未来值得守护的东西?”
“所以,做好选择了吗?”
“我想要变得强大,不想再躲进窟窿里,什么都做不了!”
“很好!”棕发女性伸出手心,“再次介绍下,我是亚尔薇特,来自英灵殿(1的瓦尔基里。往后请多多指教了,亚格拉希尔的诅咒之子。”
亚尔薇特重新戴上头盔后径直往冰原尽头走去。她的步伐很快,普通人想要跟上都很难。
“诺恩斯需要守护的东西还没有找到。它不是我,而是未来你所珍视之人。但请永远铭记,守护的使命必须源自你的内心。”
男孩脑海中不断浮现希芙留下的最后话语,可五岁的他根本无法参透何为珍视、何为使命、何为内心。
“所以,你跟不跟过来?不来的话,我就走咯。”
亚尔薇特的呼喊声传来,男孩放弃挣扎,小跑步跟上即将消失踪影的瓦尔基里,途中打滑了许多次。
————————————
一盆冷水毫无顾忌地泼向了“囚犯”。
加雷西把铁盆扔到一边时,传来“咣咣当当”的金属噪音,这令他更加心烦意乱,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经过数日严刑拷打后,倔强的“囚犯”仍然不肯轻易松口,别说是有关遗迹圣器冈格尼尔沙漏和前任圣都阳衍希芙的事情,就连最近去过哪里、见过谁这些问题都保守得滴水不漏。
“那个神经质女人,干嘛不带回自家英灵殿慢慢折磨?”
若非圣都发来命令必须留活口,加雷西恨不得立刻了结这麻烦事情,回归原先轻松惬意的状态中去。
事情起因于三个月前,布列达布列克堡垒迎来两位特殊客人,打破了此地与世隔绝的平静。瓦尔基里银冠布伦希尔德和圣都遗迹守护长海姆达尔,带着一位遍体鳞伤的人质,踏入这座遗迹守护者大本营。
身为布列达布里克堡垒守护者的加雷西,奉命迎接两位(三位?访客。他认识优秀毕业生海姆达尔,而眼前人质诺恩斯,也曾经逗留于堡垒长达十五年之久。
听闻了首都格拉兹海姆的血红狂吟之灾,以及发生于格拉希尔森林的古怪事件后,加雷西自知来者不善。
“最高主教到底在策划什么阴谋?芬布尔之冬才刚过去十五年,又要把诗蔻蒂搞得乱七八糟!”
“教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堡垒说三道四了?”年轻气盛的海姆达尔说话毫不客气,丝毫没有当年接受训练时乖巧听话的模样,“我们赶走了乌尔德殖民军,这个结果难道不满意吗?”
“哼!我早该察觉你是个两面三刀之人,海姆达尔!”加雷西没好气地回怼,但他并不准备升级矛盾,“所以,你们过来所谓何事?”
布伦希尔德随即把人质扔到面前,收回两把银剑,并在蓝发男人肩膀印记处,施下新的奇怪文字符号。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愧为星球最强战士——瓦尔基里银冠。
“英灵殿叛徒诺恩斯偷走了神之器冈格尼尔沙漏,并和前任圣都阳衍希芙有过联络。最高主教希望堡垒能审问这位曾经的学徒,获取教会想要的信息。”
“冈格尼尔沙漏,那件tiers级遗迹圣器?”加雷西瞪大双目,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之言。
“没错,希望你们能完成任务,毕竟几个月前放走这位叛徒的人,正是布列达布列克阳衍!”
”喂喂,这可不怪我们吧…听说这是亚尔薇特和圣都达成的交易,我们只负责…”
“亚尔薇特已经死了!”布伦希尔德打断了遗迹守护者的抱怨,“我收走了雷瓦汀之剑,封印了瓦尔基里印记。这个叛徒现在和普通人并无两样,相信布列达布里克堡垒可以完成任务。”
“到底需要我审问什么信息?”
“有关芬布尔之冬,还有诺欧通遗迹的秘密!”
加雷西吐了口痰,一脚踩碎痰液后,溅起地面上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