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隐藏于彩虹里的雨(下)(1 / 2)
相比囚禁于布列达布利克堡垒漆黑牢笼里,那个化身非人非魔存在、差点毁了诗蔻蒂星球的耶梦加得本体,由神之器德罗普尼尔手镯创造的复制体军团,战斗力要逊色许多。
但缠绕于黑恶魔的腐蚀性雾气,依旧足以吞噬无辜者性命,尤其当它们如蚂蚁般成群结队奔涌而来时。
趁天空之城陷入混乱的可趁之机,这些黑恶魔跨过彩虹桥,由地表登陆威西耶岛。它们以黑雾形态漂浮于空中,从桥身两侧左右夹击,把诺恩斯与老妇人逼入绝境。
“可恶,这又是你的计划吗!?”诺恩斯以雷瓦汀之剑驱赶想要近身的敌人,然而银剑只能掠过雾气,无法伤及到黑恶魔本体。
“我之前就说过,不想再让彩虹桥受到任何伤害,又怎么可能召唤这些恶魔!”
阳衍林德年老体弱,体内已经没有太多千焱积蓄,不可能像年轻女生那样释放出冲击波。
“快做点什么,不然我们会死在这里!”
皮肤被雾气腐蚀后,留下了骇人伤疤,虽然启动卢恩符文可以治愈,但耶梦加得完全堵住了桥身,根本无法冲破阻碍返回威西耶岛。银剑击倒了一名又一名敌人,很快就会有新的敌人冲上前阵。
“死在彩虹桥上,或许就是属于我的命运吧!”
老妇人却没有采取丝毫行动的意愿,甚至对求生都麻木了。她呆滞地望向脚下艾达华尔环形山,俯瞰自己守护多年的根源之地。
“自从来到彩虹桥担任阳衍后,我一直与环形山中某股若隐若现的力量有共鸣。”
“某股若隐若现的力量,不是遗迹和圣器吗?”
“她是更强大的东西——蓓露丹迪神在诗蔻蒂留下的正临(1。她就隐藏在根源之地,遵从神的旨意,引导世界走向它终将迎来的终焉。无论是人之命运,还是诗蔻蒂之命运,都走在神所定下的轨迹里,无法改变与阻止,这本就是星球自我净化的一部分。”
“自我净化!?”诺恩斯以狂猎冲散面前耶梦加得,将数名敌人推下彩虹桥。雷瓦汀之剑则悬浮于空,与桥身另一侧的黑恶魔缠斗对峙,“难道你认为蓓露丹迪神能拯救人类文明吗?末日黄昏不是自我净化,而是想毁灭一切,包括天空之城!希芙大人正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努力改变命运,彻底摆脱遗迹之力对人类的控制。”
“自以为是的双子圣女,明明身为神之子,她却背叛了蓓露丹迪神,招致芬布尔之冬。结果也和我们一样,沦为命运的牺牲品。”
“希芙大人不是牺牲品!”
“彩虹桥已经接受了神的旨意,并将等待终焉降临。”
“堂堂阳衍圣女,却一直被环形山中某股力量蒙蔽双眼,沦为末日黄昏的棋子,和洛基如出一辙!”雷瓦汀之剑终焉技能共生,带上了丧失求生欲望的老妇人,努力冲出耶梦加得包围圈,“但你的城民并不这么想,他们认同了希芙大人,并一直努力做出改变。”
努力抗争的年轻瓦尔基里,指向了彩虹桥尽头,那里,天空之城卫兵们手举黑陨石武器,正与耶梦加得展开殊死搏斗。他们中许多人鲜血淋漓,却不曾弃甲而逃。
“大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彩虹桥已经厌倦了战争,我们不该重蹈十六前覆辙”
老妇人不禁潸然泪下,一生誓死守护的家园遭到肆虐,她却表现得如此无力,早早向命运做出卑微的妥协。
“因为希望的星火留在了彩虹桥,如同被冻结的时间一样,从未褪去光芒!”
又一次银剑共生后,诺恩斯终于冲破了耶梦加得最后一道防线,加入到悬浮陆地岛桥头的防御堡垒。
面对一次次雾气侵蚀和冲击,顽强的卫兵以法鲁克为队长,架起黑陨石盾牌,坚守着堡垒阵地,把敌人隔绝在威西耶岛外侧。
“阳衍大人,请切断彩虹桥,杀死这些黑恶魔!”法鲁克忘却了教义礼数,向犹豫不决的老妇人怒吼道。
察觉到危机逼近,大量耶梦加得浮空后,企图绕过黑陨石盾进入悬浮陆地岛内部。
“阳衍大人!”
“不只要允许黑恶魔杀死瓦尔基里,天空之城就会恢复和平。”然而,执迷不悟的林德依旧不愿违抗教会。她默默退出人群,想要逃回自己的隐世小岛,“我不会干涉蓓露丹迪神的旨意,这样才能守护”
然而,当她刚踏上通往尼德威岛的桥梁时,一个浮空耶梦加得瞄准失魂落魄的老妇人,准备侵蚀其苍老身躯。
阳衍林德惊恐地瘫倒在地,但她并没有感到疼痛,安然无恙地睁开双眼。
“林德大人请守护天空之城”
卫兵法鲁克全身肌肤开始糜烂,他挡在圣女身前,挨下了黑恶魔致命一击。
rc436年,林德进驻彩虹桥,担任天空之城赫米尔新阳衍。
出于对蓓露丹迪神的信仰和崇拜,她曾经有一次独自拜访了环形山。从那天起,有个无形的意识体便融合到灵魂中,不断与她对话。
被蒙蔽理智的林德相信,那个隐藏于环形山底、如今依附于灵魂和她共鸣的意识体,就是神在诗蔻蒂星球的正临。正临想取代教会,重新证明自己才是神之化身。
从此,她受意识体蛊惑,一步步把天空之城、甚至整颗星球拖向深渊。
往后,受人尊敬的彩虹桥阳衍常会对着空气说话,或者一个人神神叨叨,拒绝卫兵与侍从靠近,把自己关在尼德威岛阳衍之室内,独自待上好几天。这种情况,延续了数十年。
源于根源之地矛盾,彩虹桥与圣都亚格拉希尔的蓓露丹迪教会决裂,所以没有任何遗迹守护者驻扎在天空之城赫米尔。守护和保卫阳衍的使命由卫兵来完成,年轻的法鲁克是其中佼佼者。
法鲁克曾经在教会僧卫队(2接受过训练,但因为无法认同密斯特主教的理念而返回故乡。他很清楚争夺根源之地不过是权利战争的修饰,教会希望塑造最高主教成为神的正临,以此维持世界秩序和遗迹文明,彩虹桥便成为了教会的绊脚石。
这种矛盾最近突然激化起来,法鲁克最早发现阳衍的异样,他觉得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似乎一直在和林德对话,怂恿她挑起争端对抗教会。
但受到教义约束,他无法阻止和干涉阳衍圣女。最终最高主教密斯特来到彩虹桥,与林德联手掀起了革命。
身为卫兵,法鲁克义无反顾得加入革命为家园而战,他打败了不少圣都僧卫,却发现“革命”的走向,不断朝着愈发奇怪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