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最后的王牌(上)(1 / 2)
洛基没有想到,亲身女儿竟然会在末日黄昏仪式场开启前,背叛了自己。
他认为血脉相连的亲情,以及对身为妻子和母亲的芙丽嘉的思念,会打消一切隔阂和矛盾,最终让女儿站在自己身边。
尤其当他已经摆脱衣原体控制,即将掌控整场仪式,成为新神时,不仅芙丽嘉会得以重生,原本不会存在于新世界的格欧菲茵,也可以在神之应许下活下来。
更重要的是,蜃景珍珠终焉技能遗梦完全控制了女儿的思想和意识,令格欧菲茵成为“囚鸟”,加入到自己精心布置十五年的计划中。
然而,当改变命运的第四件神之器白银螺旋锻造完成刹那,格欧菲茵却摆脱了遗梦,站在了“敌人”身旁。
“是你吗,芙丽嘉?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愿望!”
洛基转过头去,愤怒而又悲伤地注视着放置在水晶宫内的银棺。他最爱之人就躺在里面,十五年来未曾改变。
“为什么!?你告诉了我第四件神之器的秘密,难道不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吗?”
“当然不是!你根本不了解芙丽嘉!或者说,你心里只有自己,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托尔用雷神之锤撑起虚弱身躯,曾经他和洛基、希芙以及芙丽嘉,经常在这间教宗理事会前身——水晶宫镜厅里嬉戏玩耍,四个人跳着诗蔻蒂传统舞蹈,看着镜子里的舞姿相互模仿。
他以为友谊能打破命运枷锁,让背负诅咒的双子圣女拥有不同未来,可惜梦境如同破碎镜子般灰飞烟灭,留下一只被黑暗侵蚀的迷途“羔羊”,拼命想要回到过去。
“芙丽嘉希望你能认清衣原体的谎言,放弃末日黄昏,和你们的女儿度过余生!”
“不可能!没有芙丽嘉的余生,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洛基失控地怒吼道,立方体安德华拉诺特因为宿主情绪变化,转换成尖锐长枪对准了托尔,“芙丽嘉是被你和希芙迷惑了,她只想像个普通女孩一样活下去,而我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你错了,洛基。你根本不懂,芙丽嘉真正的愿望。”
“诶?”
“她认识你而坠入爱河,打破教会的教义拥有了爱情结晶,在临终前诞下女儿。这一辈子对芙丽嘉而言,她已经抗争过,并且打破了命运枷锁。”
“不可能”
“她活的很幸福,死的也很安详。她并不埋冤命运的不公,相反感恩命运的安排。”
“不可能!”洛基冲到银棺前,他的表情狰狞不堪,仿佛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女人,“芙丽嘉不想做阳衍,她想去诗蔻蒂各地旅行,甚至想去乌尔德。”
看见故友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托尔无奈地摇着头,从嘴边吐露出他本不想说出口,却不得不证言的现实。
“那不是芙丽嘉的愿望,而是你的愿望,洛基!”
“一派胡言!”
“我们都知道,身为流民的你,接近芬布尔堡和芙丽嘉的目的,包括芙丽嘉自己也很清楚。但她原谅了你,甚至爱上了你,她把这份爱当作向命运抗争的钥匙,小心翼翼呵护着。”
“一派胡言!”
“但是你的欲望和野心,却渐渐变得连芙丽嘉都掌控不住,她想要的只是小小愿望,而你想要的确是膨胀的奢望。现在,你只是用芙丽嘉作为借口,来实现自己成为神的野心!”
“”洛基没有再说话,他垂下眼眸,嘴角不断抽搐。
“芙丽嘉终究看穿了一切,她放下最后幻想,用留存在水晶宫里的千焱,与女儿格欧菲茵一起阻止你和末日黄昏!”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低沉的声线没有丝毫感情,洛基离开银棺,向长枪型安德华拉诺特而行,“既然芙丽嘉也背叛了我,那你们都将成为末日黄昏的敌人,与旧世界一起被剔除!”
长枪如彗星般穿过教宗理事会殿堂,它的余晖被破镜折射后,散发出漆黑的魔力。
安德华拉诺特化作长枪,直直刺入教宗理事会破碎的镜面中心,它的枪刃上沾了鲜血,但血不属于托尔,而是来自另一个人。
失去了雷瓦汀之剑的瓦尔基里诺恩斯,启动卢恩符文狂猎,以身躯直接撞击长枪,暂时解除了危机。长枪在他肩部刮出一道深厚血印,而狂猎竟然无法将这个伤口治愈。
“怎么回事印记不起作用了。”
“安德华拉诺特是来自蓓露丹迪的新力量,它区别于遗迹圣器,是为新世界所准备的。”洛基瞳孔中写满了对世界的仇视,他收回长枪,重新将其变回立方体形态,“如同卢恩符文之于第一纪元、先古巨兽之于第二纪元、圣器之于第三纪元、遗迹之于第四纪元一样。安德华拉诺特,预示着末日黄昏降临和第五纪元的秩序,来自第一纪元的古老力量,怎么可能干涉到它。”
“你很乐观,洛基”诺恩斯用手摁住伤口,强行止住不断溢出的鲜血,“别忘了衣原体正在追求完美的黄昏,人类文明将走向终焉,这次没有轮回,没有第五纪元,只有湮灭!”
“哈哈哈!我不会成为完美黄昏的祭品,而是取代蓓露丹迪,成为新世界的神。”
洛基指向教宗理事会后方,那里有个通往庭院的小门。一位瘦弱白皙的男生正杵在那边,得到允许后才战战兢兢地来到房间中央。
“阳衍泰尔”瓦尔基里诗嘉古尔认出了男生身份,他正是圣都亚格拉希尔正牌阳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