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陈乡(2 / 2)
三人迅速离开现场,阮鱼皱了下眉,说道,“他们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反应过来的连安连忙脱下外袍,转身扔给他,又迅速转身不看他,然后捂脸,有些无奈道,“他们可能误会了。”
“误会什么?”阮鱼麻利套上,将自己束起的头发散下,挡住眉骨上的朱砂痣,站了起来。
“误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连安低头假意咳嗽掩饰尴尬。
阮鱼伸手拿过自己的鞋子,连安回头,两人视线交汇,阮鱼盯着他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跟踪我?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说罢,手里提着鞋赤着脚转身离开。
连安上前追去,解释道,“阮公子,我没有那个意思,在下只是想和你交朋……”
少年人没有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大小小四处坏绕交叉错落的走廊里,阮鱼双手叉腰,拦住对面一个迎面走来的少年,问道,“喂,那谁,你看见林文言没有?”
少年人看着他身上的衣袍,想到刚才听到的谣言,眼神古怪,但是并没有询问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看见。”
阮鱼朝他摆摆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屋子麻利的脱下湿透的衣服,自顾自的换了一身束袖束裤的服装,不再是宽大袖的衣衫,更显得她身形高挑纤细。
捡起床上的墨竹外袍,阮鱼左右检查了下,除了有点湿润也不脏,那就晾干了再还回去。
她就不洗了。
阮鱼用旧衣服裹在头上揉头发,坐到铜镜前,镜子里的人明艳娇媚,眉如画,琼鼻红唇,眉骨上一颗朱砂痣,更添几分浓烈的美。
她打开抽屉拿出了一盒白色的浓稠液体,用一旁的扁竹沾了前端,然后敷在眉骨上,朱砂痣便被液体覆盖。
阮鱼是第二天去的学堂,路过林文言的座位时透过打开的窗户还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位置上没有人。
脚步一顿,敲了敲旁边的窗户,露出一张青涩俊秀的脸。
“阮兄,下午好。”解浚成友好的朝他挥了挥手。
阮鱼啪嗒一声关上窗户,解浚成连忙拦住,讪笑道:“阮兄是找林兄吗?他请假回家了。”
“回家了?”
“对,好像是有急事。”
阮鱼摸了摸下巴,好奇道,“解浚成,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乙班的吗?”
“因为我和林兄一样啊,我来荆州长淮就是来参加县试的,然后就调过来了。”解浚成惊喜道,“阮兄你怎么知道我是乙班的?”
阮鱼深呼吸一口气,将手里叠在一起的衣袍扔给少年,便转身要走。
解浚成忙接过,正准备说什么,眼角余光便看见前面的蒲垫上,一脸阴沉看过来的许先生。
“解浚成!给我站后边去!”
白天的长淮城,阮鱼悠然自得的迎着阳光,神奇惬意。
一路走向城门,阮鱼便停了下来,城门口围着一群士兵,城外一群面色苍白的民众大声哭喊推搡着士兵。
“快放我们进去!我们真的要快死了!都是天盛王朝的百姓,你们不能见死不救!”
“那疯子都快杀到我们村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为什么不管?!”
“可怜我的女儿啊!她还有一双儿女要抚养,这下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啊!你不长眼啊!”
阮鱼走进茶楼,看着身穿兵甲的士兵围着一辆马车走向城门口。
“是李大人吗?那好像是李大人的马车!”
“大人!快救救我们啊!”
一个少年人掀开帘子走下马车,向众位乡亲施礼,道,“陛下下旨让我父亲去贺州巡查去了,各位乡亲有什么事不妨去县衙报案,县令大人一定会为各位乡亲主持功劳冤屈的。”
“李公子!”一个男人愤愤不平说道,“我们也不是没有报过案,但是你看看,现在我们陈乡依旧每晚都有人死去,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进城!”
“是啊,在不进城我们就没命了。”
李长洵皱眉询问身旁的将官,问道,“真有此事?”
将官低头惭愧道,“回公子,确有此事,但是县令大人有管这个案子,只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长洵环视四周,看着身后城里人不安又好奇的脸,说道,“县令把这案子压下来了?”
“是。”
“岂有此理!”李长洵一甩袖子,喝道,“县令糊涂你们怎么也跟着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