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较高下吧!未来的皇帝(求鲜花)(1 / 2)
秦太升回到王府后,肖百利就立马带来了好消息,虽说这个好消息,太升一早已经知道了。
无非是说只要太升能顺利得手,肖百利就立马带他去见上面的人,太升也装出犹豫的模样,踌躇再三之后也只好答应。
肖百利见他没有再提及钱的事,欢天喜地地去了,五十根金条还是收在自己的腰包里,安广厦今晚给的钱也不用花出去,对他来说却是是天大的好事了。
太升在房内静坐,今夜注定是没得睡的了,与其再次被吵醒,还不如清醒应付别人。
这也是他不可多得能够安静享受凉夜的时光了。
果然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世子传召。”
太升早已换好了衣服,跟着护院出门,这个护院,就是他在晚上见到的那个探子。
“这位大哥,看着有些面善,我们在那里见过吧?”
“秦副总管贵人事忙,怎会记得我们这些下人。”
“是吗?不对啊,我好像记得,在街上见过你,是在,对了,一个洋人的地摊,你还有另一个人跟着一个肉疤脸走了是吧?”
那护院虎躯一震,双手握拳,但太升却不担心,这群人没有朱厚熜的命令,是不会暴起杀人的。
“说来奇怪,怎么好像那个洋人的摊子里,谁打过了那个洋人,你们就跟着谁去?”
“秦副总管也许是记错了,小人是王府护院,从未有半步离开过王府。”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太升笑着说道:“我本来就不大会认人,看谁都觉得长得一样,就比如说,我今天在集市上看到一个小孩,就有几分像老哥,不会是老哥的儿子。”
“秦副总管玩笑了,本人尚未婚娶。”
“是吗,那可能又是我看错了吧,我是在哪里看到那小孩来着,对了,在驿站后院的树上。”
听到这话,这人立马惊恐的眼神看着秦太升,看那样子,又怕又怒,神情像是恨不得把秦太升一口吞下。
此后太升再怎么拿言语挤兑这人,他都不再开口了。
太升也不想再逗他,进入中正斋里,这回席上还是摆着两个酒杯,只是不知这次的酒里,会不会下毒呢。
他看着朱厚熜,先前的对弈中,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主要是自己还没有足够多的筹码就加入了这场游戏,但他现在手里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足以跟朱厚熜好好比试一番。
“太升请坐。”
太升坐回昨天的那个位置。
“不知昨夜要你帮忙调查肖百利背后雇主的事,可有什么线索了。”
太升差点脱口而出,你可别装了,你的手下早就调查清楚,还来问我,是想把我当猴耍还是每天不玩几次攻心计你不开心啊。
“查清楚了,背后雇主就是安广厦。”
“哦,还真如你我猜测的那样。”朱厚熜脸上没有半分惊喜,端起酒杯说道:“太升可知道,肖百利要偷的书信里,写的是什么?”
“未知实情,不敢妄加猜测。”
朱厚熜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摆在桌上,说道:“我要你明天将这封信,交到安广厦的手里。”
太升只顾喝酒,没有说话,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桌上那封信。
“太升就不好奇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太升见信上画了一个圆圈,封口处烫上了红漆火封,就算自己想偷看信里写什么也没办法。
“肖百利要我偷的是王府往来的书信,这封信未经开封,怎么令他相信。”
“这倒不妨,你就说来信看罢,世子便加盖漆封,藏在中正斋内,信上既有印记,又有王府的漆封,肖百利定会相信。”
“殿下,”太升手指按在信上,“这封信里写的,真的就是肖百利与安广厦要的东西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所有的事物都静了下来,明明现在是夏天,中正斋里却充满了寒意,门外的护卫蓄势而动,而屋内,静得能听清油灯燃烧发出的细微0噼啪声。
太升喝干杯里的酒,说道:“世子到现在都没告诉我,街市上的那位酸儒书生跟那洋人是什么的,不如就让我猜一猜,以助酒性。”
也不管朱厚熜同不同意,他便说道:“我曾在街上见过这个洋人卖过几回艺,当时只是觉得,几个赤发碧眼的洋人当街卖武,也是有趣。哪知这些洋人卖艺说的话,一次比一次过激,好像是要故意引人来与他比试一样。”
“街头武夫,当街卖艺,做些哗众取宠的事来吸引别人眼球,也没什么稀奇的。”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一个脸上长着肉疤的人,不服洋人小巧中华武术,出手三两下就把那洋人打倒,当时真是痛快。谁曾想第二日,我就在王府的后巷见到那个肉疤脸的尸体。”
太升端着酒壶就在酒席前转悠,说道:“那具尸体我也初步检验过,世子殿下记得我是怎么跟安广厦说的吗?”
“你说,死者看似是被乱刀砍死,实际刀伤大多都是死后造成的,真正的致命伤却不是心口一刀。”
“但致命处确实是在心脏,世子想知道那个肉疤脸是怎么死的吗?”
朱厚熜静静看着他,于是太升便走到了中正斋门口,此时门口依旧站着刚刚带他来的那些护院,太升突然停下脚步。
“中原武术,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到底是神乎其技,还是像洋人说的那样浪得虚名。依我的推断,那个洋人,是被人用掌力,一掌打断了心脉死的。”
他说这话时,明显感觉到了门外的护院在强忍着躁动。
朱厚熜笑道:“一掌就能致命,那这人的武学,也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世间真有这种人吗?”
太升提着酒壶又坐了回来,说道:“可惜啊,我不懂武术,一掌就能取人性命的人我也不知道存不存在,更因为我没来得及细细检验尸体,所以也不敢保证真是一掌就打死了人,死因也有可能是凶手用重物猛击死者心房致死,我只是根据死者胸前留下的掌印做出的推断,到底对不对,要问下手的人才知道了。”
“太升这个推断,倒也有趣。”
“有趣的事还不止于此,问题是谁要杀这个肉疤脸呢,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之后还要在他身上伪造那么多假的伤口来误导别人呢。我当时还以为是那个洋人不堪受辱,暗地里下的手,后来随着一些别的事发生,我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别的事?”
“我见安陆州的同知大人对命案如此上心,刚开始还以为是他怕处理不好被皇室怪罪。后来却察觉不对,他三番四次地好像只是想找机会进王府,而世子又好像很不愿让他带人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一天,世子你要我送那个洋人跟酸儒出王府,我才明白。世子,那洋人的行踪,你是故意让肖百利他们知道的吧?”
朱厚熜没有作答。
“王府上下能人辈出,就是你的贴身护卫,里面都有不少办事比我周全的人,更何况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我跟肖百利有往来,如果他们的身份真是不可告人,那世子又怎么会让我去送他们出府。”
“那个洋人本来做的就是招摇的买卖,只要去街上问问,就能知道他跟那个肉疤的那些事,不只是那个肉疤脸,安陆州一连数日,曾发生多起命案,世子殿下可知道。”
“略有耳闻。”
“我最近跑了几趟衙门,原先也只是想问问刘泉的事,哪知却鬼使神差让我知道了两件撞巧的事。”
“第一件:最近安陆州所有的命案,死者都是来自江西;第二,这两个死掉的人,都跟那洋人有关系。”
“于是我找衙门的吏目查证,却发现,死的原来有三个人,第一个,是一个患病的客商,第二个是一个肉疤脸的武夫,第三个我不知道,我猜是跟肉疤脸一起的人。”
“这三个人,都是来自江西,却都死在了安陆州,世子可知道这三人之中,有什么联系吗?”
朱厚熜依旧平静地看着他,说道:“安陆州来往的人不少,来自江西的人也不少,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可能要问江西的官吏了。”
“那倒也不必,”太升痛饮一杯,仰头惆怅道:“这三个死掉的人,还有那个洋人、酸儒、刘泉、肖百利、还有我,都只不过卷进这场阴谋的几个可怜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