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青春期少年起冲突 假如还能做梦的……(1 / 2)
不管学生们怎么哀嚎不情愿,该上的课还是要上,曾经每天在学校呆的时间支离破碎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每天最少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被知识塞满脑子的感觉并不好,所以训练时间和任务时间居然变得宝贵了起来。
一色晴生算是个好老师,并不介意这些学生们的文化水平实际良莠不齐,教的很耐心,讲的也很有调理。
他一个人就承担了所有课程的教育——这点还是让上过通常学校的孩子们有些惊讶的。
“我也不是什么学究,只不过是读的驳杂,又喜欢钻研琢磨,教你们之前总归是要好好学明白,才能让你们读的进去书。”
一色晴生算是个很随性的老师,他并不太督促学生,作业也是,不做也就不做,但上课要认真听。
至于补习...
当然是在梦里。
他可不想和一群青春期的半大孩子起冲突,梦里是他的主场,白天的课业只是讲课,晚上才是针对性的补习。
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脑子里除了知识,什么都不会留下了,只有哪天他能安息了,这些孩子们的记忆才会解开,到时候应该也不会计较他要这些孩子梦中补习。
总要有点牺牲的嘛,不强迫他们调动学习积极性,但可以让他们在梦里好好学。
一色晴生戴着顶阔边遮阳帽——上面用绸带寄了一个偏粉色的大蝴蝶结,虽然早春的阳光并不刺眼,但他还是习惯性戴了帽子,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毛衣和长裤,穿了有一点鞋跟的白色靴子。
他坐在高专操场的台阶上,坐姿散漫随意,一只手还支着下巴,在一片发蓝的阴影之中,那张脸看起来活像是一副印象派的油画。
撑阳伞的女人?大概是那种感觉。
底下的孩子们还在认真做着训练,你来我往,招式全部一丝不苟。
一色晴生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禅院真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抬眼往老师的方向看去。
...人已经不见了,明明刚刚一色晴生还坐在那里,还会对她们的注视报以微笑,结果好像只是一偏头,他就不见了。
不愧是特级咒灵,实力果然可怕,来去之间。竟然没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禅院真希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里亮起光芒。
果然一切还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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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色晴生回来,菅田真奈美吓了一大跳。
她现在独自支撑盘星教,忙的手忙脚乱,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还把自己那只能吃下咒灵的式神留给了他,盘星教的招牌早就被砸了。
至于一色晴生...除了当时他带回夏油杰的尸体,之后又离开这里之外,她没有再见过这个美丽而危险的...生物。
原谅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说是人类又没有人类的活气,说是咒灵又并不丑陋而疯狂。
那双几乎无机质物一般的眼睛看着她,更像是某种人类从未见过的生物。
他露出一个除去眼睛外还是非常温和的微笑。
“最近还好吗?”
“...很好,不劳您费心。”
“辛苦了。”
一色晴生摆摆手,不再和她对视,直接离开了。
那只是单纯出于礼貌的寒暄,却让菅田真奈美出了一身的冷汗。
没有人喜欢被一只巨兽凝视,像是走进山洞,却发现山洞的尽头只有一只眼睛,你也不过等高于它的瞳仁。
一色晴生只是想回去看看他。
每当他感到疲惫,悲伤,愤怒,无助,或者空虚的时候。
他都会想要回去看看他。
夏油杰还是在无知无觉的沉睡之中。
一色晴生坐在池边端详他,忍不住突兀笑出声音。
“你好像个睡美人啊。”
他伸出手,用冰凉的手指抚摸夏油杰的眉眼,却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一些细纹。
也是,夏油杰已经二十六岁了,人类到了这个年纪,衰老的脉络就已经埋下了。
夏油杰现在会做梦吗?还是说恍若沉睡,体感若真正的安眠,又或者在一片漆黑之中,被困于躯壳之内,找不到出路,惶惶不可终日?
...他不知道,但他害怕夏油杰觉得恐惧,不安,孤独。
他害怕夏油杰一个人,会觉得害怕。
一色晴生又一次把额头靠在了夏油杰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如果一个人会寂寞的话,就去试试一起做个梦吧。
愿灵魂仍旧愿意回应那些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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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