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8)(2 / 2)
闷声不说话 。
冷着脸 , 收回了手 , 还拍了拍衣袖 。
上面分明纤尘不染 , 却表现得好似沾上了脏东西似的 。
水鹊看他的表现 , 若释重负 , 倒是真的没有为男主忽然再来找自己而担心了 。
看嘛 , 男主果然发现他真面目后 , 就讨厌死他了 。
谁能忍受交付一腔真心被人践踏呢 ?
他回过来去看 , 方才逗鱼用的团扇不小心掉到池水里了 。
水鹏犯了犯愁 , 蹲下身去准备伸远手去够那把团扇 。
齐朝槿眼皮一跳 。
扯了他起来 。
自己屈身 , 伸手捏住扇柄 , 从池水里将扇子捞了回来 。
他不像水鹊穿的是窈袖圆领袍 , 官服是宽袖的 , 急得袖子也没挽起来 , 一大片落入水中 , 锦鲤以为他要喝食 , 好奇地游过来 。
那大手空空 , 一点鱼食也没有 , 锦鲤是水鹊养的 , 性格也随了水鹊 , 对旁人脾气大得很 , 当即摆尾 , 掀起了重重水花 。
大理寺少卿现在不只是袖子涨了 , 眉头也滴着水 。
很是狼狐 。
沉默无言地把团扇递给水鹊 。
将近半年未见 , 令人日思夜想的小郎君 , 还是眉黛唇朱的模样 , 漂亮的眉犹犹豫豫地壁起来 , 就让别人愚为他不索取报酬地排忧解难 。
水鹊收下了湿了一面的团扇 , 拙眼多看了一下狼狐的男主 , 小声道 :“...... 谢谢 。“
男主真是个好人 。
非但没把他按水里 , 还帮他捡扇子 。
齐朝槿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 。
他好像打定主意 , 不再和水鹏说话 , 要当个锯嘴葫芦 。
好像只是迷路到东侧院的 , 看了人一眼 , 不打招呼就要走了 。
水鹏细声小气地抱怨 :“ 你怎么在外头逢人便说我死了 7“
刚刚那个汤大人和齐朝槿的对话 , 他偷偷听到了三言两语 。
齐朝槿说什么自己曾有结发小郎君 , 不过病逝了 。
经过汤大人再说之前到齐朝槿府邸拜访的事情 。
水鹊才得知 , 齐朝槿的书房一直挂着以前那副九九消寒图 , 梅花是水鹊涂红的 。
还有府邸里养了鸡魇 , 想来是以前他们一起养的 , 他竟是全带上京城来了 。
被人说是病逝的小郎君 , 语气多少有点生气和委屈 。
齐朝槿神色一紧 , 下意识出声解释 :“ 汤大人愚为我说亲 , 我不得已借由回绝 。
说罢 , 细紧了唇 , 喉声 。
监察者冷哟 : 【 他倒是装得痴情 , 意思是在给你守活寡呢 。】
水鹏被 01 的说法 , 弄得眼皮跳了一跳 。
什么奇怪的说法 …...
男主肯定是对他心怀怨悦 , 断情绝爱了 , 在拒绝别人说亲的时候 , 悄悄诅咒他 !
水鹊不满地哮哮 ,“ 你不许借我为由头 , 要是传到魏琰耳朵里 , 会以为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
他故意去气男主的 。
谁让他敢说自己病逝了 ?
雪肤粉腮的小郎君 , 说甜言蜜语能三言两句哄得男人找不着北 , 说起狠话来也是直刺人心窝子的 。
齐朝槿听刨他提魏琰的名字 , 神色当即森寒得凛若冰霜 。
眼底情绪翻涌 , 沉着脸 ,“ 齐某说的是是自己的结发郎君 , 不敢和魏小侯爷的人扯上关系 。“
他转身离开时 , 宽袖还湿哒咨地滴水 。
又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夜 。
京城的中秋灯会比长州县要气派得多了 。
铺子门口竖起彩绘旗帜 , 门面彩楼结着纸花灯笼 。 京城御街筑了灯山 , 彩带结扎 , 重重叟发 , 上面是著名丹青手绘画的神怪故事 。
万盏灯烛 , 明亮如白日 。
御街两廊的艺人 , 歌舞百戏 , 还有支着许多饮食 、 博戏的摊子 。
人潮拥挤 , 摩肩接踵 。
这时御街上没了平民与官员的分别 , 皆是来逛灯会的游人罢了 。
水鹊提了盏小鸟花灯 , 巧山走在靠近人流的外侧 , 唯恐人群挤到了娇容 。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走运 , 和御街对面的齐朝槿对上了视线 。
怎么走到哪里也能见到男主 ?
但水鹊也不可能一直躲在侯府后院里 , 只是这次出来得不凑巧 。
巧山不知道他为什么停驻了步伐 ,“ 小水郎君 ?“
水鹊摇摇头 ,“ 没事 。“
好在齐朝槿只是冷淡地移开了视线 , 没有往这边走上来 。
各自顺着人流前行 , 隔着一条御街 , 行走的是相反方向 。
天干物燥 , 不知道是哪家酒楼打落了灯烛 。
人群中有人高声 :“ 走水了一一 1“
小鸟花灯撞落在地 , 巧山被挤得和水鹊分开来 , 人影很快见不到了 , 忙喊 :“ 郎君 ! 郎君 ! “
水鹊撞了几个赵超 , 但是并未摔倒磕碰到 。
因为没多久 , 有人逆着人潮拥挤 , 过来大力拥住他 。
火烛明晦变化 , 齐朝槿的神情模糊不清 , 语气中尽是后怕 。
他喃喃道 :“ 幸好 …... 幸好这次没有弄丢你 。“
锯嘴葫芦似乎没有发现 , 自己无意识中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
水鹏缓缓眨了眨眼 , 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
也是下意识地拍了拍齐朝槿的背 , 安抚他 。
这样的大节日 , 望火楼时刻有人瞥望 , 军巡捕是随时待命着要灭火的 。
侍卫马军司 、 侍卫步军司的军士们 , 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救火 。
马嘶声高而长 , 御街尾赶来一队殿前司的兵马 , 为首者是副都指挥使 , 拔剑出鞘 , 寒芒晃眼 , 高声号令慌乱的百姓镇定待命 , 若有肆意推描踩踏者押入大牢 。
众人镇静下来 。
接着由殿前司的军士有序地引导人流疏散 , 为军巡捕让出更多救火空间 。
全是训练有素 , 身经百战 , 从起火到灭火 , 左右将近不到半炽香时间 。
魏琰终于寻找到水鹊 , 他今夜殿前司当值 , 因而不能够陪同水鹏逢灯会 。
听闻这边起火 , 心脏都要从喉咚跳出来 , 火急火燎带领军土到御街疏散人群 。
他翻身下马 , 看到齐朝槿 , 顿时眼不是眼 , 鼻子不是鼻子的 。
“ 做什么呢 ?“ 魏琰强行分隔开两人 , “ 大庭广众的 , 这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
齐朝槿不得已松开水鹊 。
冷声谴责 :“ 魏指挥将人哄骗上京 , 却连水鹊的人也护不住 。“
要是单独对着水鹊 , 魏琰必然是满脸内疚 , 可齐朝槿在 , 他一说话 , 魏琰心中的火气就蹭地燃烧起来 。
越燃越烈 。
检查了水鹊周身无碍 。
魏琰反唠相讥 :“ 比不上齐少卿 , 对自己的表弟也能下得了手 。 水鹊可不是我哄骗的 , 他自愿跟我上京 , 还不是你这什么表哥逼人成婚 , 是要陷水鹊于不伦的境坚么 ? 1
齐朝槿皱眉 :“ 我与水鹊没有亲缘关系 , 当初清清白白的为何不能结亲 ?“
时至今日 , 魏琰还以为齐朝槿和水鹊是远房表兄弟关系 。
闻言 , 眉头诧异地一挑 : “ 这时候你抵赖什么 ? 敢做不敢当 7“
水鹏听他们吵架 , 头都晕了 , 左看看 , 右看看 , 不知道如何拉架 。
这条宽敞御街正对着宣德楼 。
楼上正中的座位 , 是天子御座 。
黄色丝绸缎布 , 层层叠誓搭着彩棚 。
御龙直军土护驾两侧, 分别执黄盖 、 掌扇 。
圣上见京中军巡捕以及军司面对走水的反应迅速 , 虽未出声 , 但神色明显是满意的 。
示意随行的大太监准备回头拟了赏赐 。
余光一警 , 却见自己的文官武将 、 左膀右臂在御街中争执 , 其间还夹着个肌肤白得晁眼的郎君 。
看不清眉眼 , 但段璋忽地想起来许久之前见过的 , 愚来在金明池让魏琰背回去的 , 应当就是这位 。
他吩咐随行军士 ,“ 将他们请上来 , 胶听听有何争端 。“
小郎君没见过圣颜 , 上来后 , 跟着齐朝槿魏琰他们行礼 , 慢半拍地说 :“ 见过陡下 “
宣德楼两旁悬挂周长一丈有余的灯球 , 中间的火烛巨大 。
恍如白日的光线中 , 能让段璋清清楚楚地看见水鹊的样貌 。
犀颅玉颊 , 眉是秀气的 , 眼睫纤长 , 唇色淡红 。
天生好颜色 , 不似凡间人 。
玄色龙袍的男人眨眼间已经站在他身前 , 水鹊不自觉地后倾 , 疑惑道 :“ 降下 ? ,
挂在脖颈上的银链 , 被冰凉的手指颤抖着勾起 , 长命锁暴露在视野中 。
段璋轻抚其中的小鸟纹样 , 锁底坠着的是羊脂玉叶子 。
“ 厂乡 0
段璋的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小鸟 。
水鹏正迷茫着 , 对方紧紧抱住他 , 声音沉沉 :“ 小么 。
魏琰眼皮一跳 。
徒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款式的长命锁 。
已经仙逝的皇太后的第三子 。
他爹说过 , 因为身为宫妃的小姑 , 产下九皇子之后的第二子是被当时的皇后害死的 。
因而后来生第三子时 , 伪造成难产了 , 偷偷送出宫去 , 让旁人抱养着 。
是涉及皇家和整个魏家的秘辛 , 安远侯只在魏琰小时候喝醉了提过一嘴 , 绝口不再提 , 让魏琰死守秘密 。
他死守着死守着 , 全然忘了 。
皇太后是祖父的义女 , 他称一声小姑 。
这样算来 , 水鹊岂不是就是他 “ 表弟 “7 !
魏琰喉吵一哽 。
这 …... 这样水鹊更该给他个名分了 !
这分明是亲上加亲 !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