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根烟的意义（1 / 2）
操场外的张白通过大屏幕，看完了整个求婚仪式，他在笑，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而一旁的赵文宇，烟则是一根接着一根，很快脚下就堆满了烟头。
“是我前女友嫁人，你这么苦大仇深干什么？”张白看着身旁的赵文宇有些哭笑不得。
赵文宇则是轻声叹了口气，“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也给我来一根。”
赵文宇则是瞪大了双眼，问道:“你是疯了吗？”
“反正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一根烟而已。”
赵文宇犹豫片刻，张白则是从他的手里的抢了过来，“就一根烟，小气什么？”
张白从中拿了一根，又把烟盒扔回给了赵文宇。
他把烟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的闻了一下，眼中原本涣散的光重新聚拢了一下，“这熟悉的烟草味，我已经很多年没闻到过了。”
为了配合治疗，烟和酒他一点也不敢碰，而现在，他想要为自己而活。
“火。”张白伸手。
赵文宇犹豫了，而张白则是催促了两声，“快点，给我火，别磨叽。”
“随你咯。”赵文宇将手上的火机递给了张白。
张白接过火机，点上烟，猛吸了一口。
出乎赵文宇意料的是，张白没有咳嗽或者任何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吐出烟圈，“这么多年了，味道好像没有变过，你怎么还是抽玉溪？”
“因为我没钱，抽不起其它烟。”赵文宇语气也很平静。
张白也是淡然一笑，“玉溪对你而言，应该意义很大吧。”
“玉溪对我，皖普对你。”
赵文宇看着张白，回忆霎时间回到了艺术楼的天台上。
陈诚不抽烟，所以除了晚饭时间偶尔过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张白和赵文宇混在一起。
赵文宇抽烟是因为失恋，张白抽烟是因为学习压力大
“妈的，如果我们抽烟被逮到了，你打算怎么和老曹解释。”
张白抽了口烟，笑道:“怎么解释？实话实说，学业压力太大，抽两口，解解压。”
“你猜他会相信吗？”
张白呵呵一笑，“我管他怎么想？至少这次我还是理科的年级第一。”
“你妈的。”面对张白的话，赵文宇则是十分不屑。
全校第一抽烟，即便教导主任看见，或许也会选择忽视或者口头教育一下。
赵文宇则是笑道:“我们这里是法外之地，几乎没有老师会过来。”
“是啊，所有老师都盯着我们大文大理的，学纯文化的，但能通过纯文化上线的人，每个班也没有几个人。”
张白也有些无奈，虽然自己成绩不错，也不惹是生非，毕竟被几个老头子天天盯着，也感到十分的烦。
当然也正是因为张白这样的性格，所以老师才不怎么管它。
张白一根烟抽完，问道:“身上还有吗？”
“你不上课吗？”赵文宇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玉溪递了过去。
张白接过烟，“你为什么喜欢抽玉溪？”
“因为穷，抽不起更好的。”
张白呵呵笑了一声，“少来，什么就抽不起？你差那点钱吗？”
“行吧，我承认钱小雨只喜欢玉溪的味道，所以我也只抽玉溪。”
“她哪是喜欢玉溪？她那是喜欢你。”张白冲他翻了个白眼，呵呵一笑。
……
“其实，也就是一种习惯，我并不喜欢玉溪的味道，抽起来甚至还不如几块钱的白将，但这是我第一次抽的烟，所以也就习惯了有这根烟。”
赵文宇看着身边已经抽完一根烟的张白，笑问道:“那你呢，为什么十年如一日的抽利群呢。”
“其实，我是挺自卑一人。”
“怎么突然说这个了？”赵文宇见张白答非所问，有些疑惑。
他平静道:“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中，都觉得会抽烟是一件很酷的事，会招女孩子喜欢，所以对外说自己会抽烟，但其实压根没碰过烟，而有个傻姑娘听说我会抽烟，于是会给我带烟，那些烟也都是从她爸那里偷偷拿过来，所以我第一次抽的烟就是利群。”
“林小妍？”
“嗯，其实你们都知道，她追了我很久，而我却都没有答应，我很喜欢她，但毕竟，我们两个不在同一所学校，她举手就能办到的事，而我需要竭尽全力，后来直到高考后，我考上一本，当时我唯一在想的就是，终于有能够和她在一起的条件，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后来，大概是她认为我吊着她，从我开始倒追她开始，就对我产生了一种厌恶，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的脸皮足够厚，我只在乎能够和她在一起就好，最后也得偿所愿，我和她也在一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赵文宇则是递了一根烟，“再来一根。”
张白摇摇头，“不用了，烟太呛人，抽一根就可以了，先前能遇到小妍，陈诚什么时候出现，也不一定。”
“陈诚，怎么把他这个阴魂不散的给忘了。”赵文宇一拍大腿，倒吸了一口凉气。
“阴魂不散？你说的不怎么对，应该用神出鬼没更合适一点，以前他就是要么找不到人，要么就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张白也对陈诚的突然出现，感到恐惧。
赵文宇无奈苦笑一声，“他这家伙，不仅喜欢神出鬼没，现在察言观色的能力也让人恐惧。”
“我们的认知里不是公认的一无是处吗？”
“我理解人都是会成长的，但是他成长的速度太快，像是坐了火箭一般，他想要成功，那他就能成功。”
张白点点头，刚戴上口罩。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缓缓抬起头，映入自己眼睛中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比曾经多了些沉稳和冷静。
而站在他旁边的女生，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男生和女生之间相貌存在些差距，但看起来却觉得格外的和谐。
而这两个人正是陈诚和陆怡。
他们绕了操场一圈，然后从侧门走了出来，打算直接回家时，见到了坐在长椅上抽烟的赵文宇和张白。
他的目光只在清瘦的张白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向到了赵文宇身上。
“你怎么在这抽闷烟？”陈诚眉头轻皱。
赵文宇心中一阵苦笑，刚刚还说来着，会不会遇到陈诚，在墨菲定律的影响下，也许他们会遇见，但没想到抬头就遇见了。
“因为感情，因为生活，因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烟真他妈的是个好兄弟。”
赵文宇仍旧没敢忍住看身边的坐着的张白，生怕暴露。
陈诚则是摇摇头，“少抽点烟，不然迟早，不现在也许已经得肺癌了，赶紧去做个身体检查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赵文宇怒骂一声。
陈诚这时的目光，才落在身边下张白身上，问道？“这是，你朋友？”
张白听到陈诚的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忽然感到一种恐怖的压力传来。
“这压迫感真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是，这是我的大学舍友之一，从长沙过来的，见见老同学，顺便寻找一下生命的真谛。”赵文宇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陈诚点点头，平静道:“你这朋友，还挺腼腆。”
“嗯，不怎么爱说话。”
赵文宇扔掉手里的烟，抬起头看着陈诚和陆怡。
陈诚点头，笑道:“祝你们玩的开心，我们就先回去了。”
赵文宇嗯了一声，目送着陈诚和陆怡离开，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他，真的变了好多了，我已经不认识他了。”张白过了很久，才慢慢说出了这样的话。
赵文宇点头微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只有陌生，无比的陌生，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可在相处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他还是他，那些就只是伪装，如果没有这层伪装，凭他的赤诚，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我好像能脑补一个小说男主的成长。”
赵文宇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小说男主吗？我身边很多，不仅有陈诚，还有杜景浩。”
“他过得怎么样？”
赵文宇咂了咂嘴，“他是我们之中过得最好的，上千万的房子住着，有自己的事业和努力的方向，身边也有人爱他。”
“啊？”张白有些震惊。
赵文宇双手怀抱，“是吧，当我知道他是千万富翁的时候，我是真的痛苦，他现在在大西北参加风力发电项目，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想让自己的生活更能充满意义一些，也顺便锻炼心性，磨炼意志。”
赵文宇叹了口气，看着张白，“晚上你还想去哪看看？”
“我们去湖边看看，很久没去了。”
赵文宇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喂…”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哭腔，很显然是刚刚才哭过。
“嗯，是我，早点睡觉。”
听见赵文宇的声音，邓曦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邓曦痛哭着，听起来让人心疼。
赵文宇平静的安抚着邓曦，直到她不再哭。
他让邓曦早点睡觉，道了声晚安。
身旁的张白听完了全过程，眉头微皱，“怎么？女朋友？”
“嗯。”赵文宇轻轻点头。
“你们之间还要有很大的矛盾或者说一层隔阂…”
“嗯，这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情。”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
陆怡看着陈诚，问道:“我看赵文宇的情绪不太对劲，怎么把他留在那里真没事吗？”
“没关系，从他的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求婚的全部直播，应该是触景生情，从而想起了一些事情。”
陈诚离开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赵文宇的情绪波动应该也是因为这场求婚引动的。
陆怡也叹了口气，“你身边几个人为什么都以悲剧为主啊。”
“悲剧才是人生的主旋律，失败才总会贯穿人生。”
陈诚面对失败，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已经习惯了。
陆怡抱着陈诚的手臂，浅浅一笑，“走咯，我们回家吧。”
两人刚走出体育场，陆怡的电话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陈诚也是不禁一笑，说道:“看来，她心中还是有你的，至少是第一时间和你分享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