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好险,差点把他杀了(2 / 2)
没有钱,这八百人哪里来的上等的精铁锻刀、汗血宝马、长短雕弓,以及全身精铠。
他的黑袍甲骑所穿战甲,比某些校尉的都精细坚韧,还有全副轻甲马具。
张韩和天下所有的将领、乃至文臣之间,有一个最大的区别。
那就是他没有这般强烈的“荣辱感”、“使命感”。
在大部分年轻英才以冠军侯封狼居胥为终生追求的时候,张韩只想把南山的“空中庄园”弄出来。
让自己的名号除了张半城,还能称为张……一山!
所以昨天晚上贾诩兴奋到了极点,他听完张韩的一些说法,觉得遇到了知己,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只是张韩心里还有山河,贾诩心中全是谋略,但本质是一种人,他们都不是常理可理解之人。
“现在,刘勋一定会认为我,强令来攻,乃是色厉内荏。”
……
张胤回城,刘勋已经到了城下来接迎,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张参军,一战如何!?”
“爽!!”张胤豪情万丈,双眸明亮,右手所持的狼牙槊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兴奋还是用力之后酸软。
但他的确战得酣畅淋漓。
“张伯常名不虚传!我与他第一个回合时,用尽全力攻其心脉,但仍然被他挡住,格至胸膛以顶,以此卸力。”
“只留下了一条凿痕,但太守放心,我这一槊,寻常人只要挨一下就能筋断骨折,张韩就算再硬朗,也定是重伤,更何况他还与我又战了数十个回合!”
“好,好哇!”刘勋大喜,这下已可确信,张韩的确表面严阵以待,兵锋强盛,其实他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毕竟,疲惫甚矣,我本以为他是铁军,方才紧守以待其锐气消磨。
如今终于等到了,以三万养精蓄锐之师,击数千疲惫远来之敌,当如摧压枯草、力拉朽木也。
一定轻而易举!
“伱与张伯常交战,他气力如何?武艺如何?”
“呵呵呵,”张胤也不骄傲自满,抱拳道:“其人武艺高超,令末将佩服,而且他气力极大,但后劲不足,这是疲累之故也。”
“如是休养得当,我不如韩。”
“但,今时敌疲,太守应当立刻出击!”
“不,”刘勋虽然激动,但他生性谨慎,善于固守,而且甚至兵法诡诈,“再看一夜。”
当天夜里。
张韩军没有撤去防备,反而加派了巡守,换上了一批精神焕发,面色红润的士兵,同时加派明哨放岗,随时监视舒城上的动静。
此夜的情况,飞速传回了刘勋的耳里。
“砰!”
他拍响了面前的案几,振奋有力,“此为良机,不可错失也!”
“张韩,欲盖弥彰,方才巡防加筑,他生怕我夜间袭营,”刘勋走来走去,苦思冥想。
今日本打算日落之前就杀出去,追打张韩败兵,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准备晚上再看看张韩如何排布兵马。
他白昼兵败,自己受伤,军中士气定然低下,肯定无法调集如此多的巡防,即便是有,肯定也会面有忧色。
但这些人,精神振奋,士气高昂,明显是欲盖弥彰,以亲兵精锐来守巡防之事,正说明张韩营中才是重中之重!
如此做派,无非只有一个缘由——他要撤军!
撤至庐江治所,先行稳住军心,而后建立城防,守住所得功绩。
岂能令他轻易撤走。
“张胤听令,命各部宗帅领兵尽出,留一万兵守城,其余人扑杀出去,破张韩巡防,追至其中军大营!”
“今日取张韩首级,震慑曹军,收复庐江以建立功绩!”
“唯!!”
半个时辰后,城内骑兵两千余匹尽出,各部率有步卒,成队杀出城外,放四座吊桥以渡。
沿两路杀出,直奔张韩巡防。
登时交战在一起,喊杀震天。
张胤下午得胜,此刻兴奋异常,勇猛冲锋在先,杀出一条血路,将张韩军杀得弃守而走,留下了满地的兵刃、兵甲。
但追兵显然来不及去清扫,追逐逃散的败兵,蜂拥而去。
连追两条小河,过山林小道,张胤未曾进林中,都是绕道而走,沿途可见散落的辎重,车辕痕迹。
心中更加笃定张韩定是要趁夜色撤军,于是快马加鞭。
不多时,明月即将落下时,天色更暗,驳杂的马蹄声中,忽然传来了一道较为清晰之声。
夸哒!
一匹暗赤如夜火的战马在右侧山坡上越过顶端,笔直的杀了下来,此战马于崎岖山路健步如飞,口吐白雾,目光凶恶。
俯冲之时越过树桩草丛,不受半分影响,直到近前,张胤才看清来人。
银袍银甲,亮银直枪,枪尖仿佛有月光光泽流转,不是张韩又会是谁?!
“张伯常!”张胤拍马迎去,以他估计,张韩今日所受的伤不轻,这般强行俯冲,一震之下伤口迸裂,难救也。
两人身形快速接近,张胤鼓足全身气力,双手持槊横扫,欲借力扫震张韩落马。
可是,在飞马跃来之际,张韩身形如蝴蝶穿花,侧身一矮,同时递枪如同灵蛇吐信,其动作一气呵成、浑然无漏,月光跟随枪尖在张胤的脖颈前划过。
蹭一声响,张胤身子被寸许间的猛力撞得倒飞出去,首级却已抛向上空。
张韩根本不记得他是谁,拉住缰绳又杀向了军阵之中。
张胤多率兵马方寸大乱,随典韦、高顺、张辽的骑兵全数自山坡上俯冲而下,这些追兵被切割成了十几个小战场。
此时,山道上又有刀盾步卒翻山越岭而来,合身滚于斜坡,越过战场直奔中军,成百上千的人呼喊杀号,冲向刘勋。
“奸贼诡计,我中计矣!”刘勋拉都拉不住战马,四处皆是敌人,前后已被阻隔,此地地形不广,纵使人数再多,也首尾难顾!
“休矣,休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