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火海生还人（1 / 2）
咯吱一声，门扉从中缓缓打开，顺着光亮而来的方向走进来两个人。有些背光，攸王临江并未一眼认出何人，待着靠近才看清来人之貌，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奴婢芬儿，见过攸王殿下！”
“老奴陆水全，见过攸王殿下！”
“刘妈妈……芬儿、陆水全……陆公公……”赫然之间，攸王身子骨打了个趔趄，眼睛睁得洞大，双目之中布满了匪夷所思之色，嘴里面喃喃自语，“怎么会……”
“王爷，奴婢终于敢以芬儿的身份见王爷，这一日实在是盼得太久了。”跪在地上，堂堂芙蓉院的刘妈妈竟然泪流满面，哭诉。
“王爷，老奴终于见到王爷了……”满脸的伤痕，颠簸的右腿，陆水全感同伸手，眉眼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情意。
“起来说话吧。”不知发生何事，攸王临江上前扶起两人，关切地说道，“家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临江没有记错，母妃寝殿之人应全部死于那场大火了。”
“芬儿，你先与王爷说说吧。”擎手示意。
王爷，当年娘娘出事前几日，仿若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人总是闷闷不乐。她与奴婢说尚书大人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常常挂念柔柔小姐。于是，寻了个借口，悄悄安排奴婢出宫，去北境一趟替她送些东西去。
谁知待着芬儿到北境欧阳府时，京都传来娘娘薨逝的消息，原以为包里面会有线索，谁知不过些寻常玩意，看不出究竟。直到柔儿小姐看了娘娘的那封信，才知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娘娘将芬儿托付给了柔小姐。那时真是傻，竟没有看出娘娘那是在安排芬儿的后路。
后来一场大火将寝殿烧成灰烬，芬儿在欧阳府换了个身份活着，自打那时起就想着要查明娘娘身故真相。烟花之地最为复杂，在北境呆了两年后，容貌有所变化，欧阳家主便将芬儿安排在了芙蓉院，离王爷近些，完事都好照应。
“陆公公，你与王爷说说吧。”未等攸王开口，欧阳天擎手示意。
王爷，老奴能从那场大火中死里逃生，确也是娘娘救了老奴。娘娘身故，对外宣称是恶疾，可健健康康之人怎会突患恶疾，何况过不了多久就是王爷的生日。每年王爷过生日，娘娘都会让老奴去长生庙山上拜一拜，路上回来在市集买上几串冰糖葫芦，说只愿王爷能做个寻常人家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老奴清楚得记着，娘娘出事之前，特意吩咐过老奴。
娘娘说：“水全，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久了，日日都要替本宫做事，可这年年有一件事可千万不要忘了。哪怕是本宫忘了，你也要记着呀，江儿生辰那日定不能忘了呀。”
“娘娘放心，主子交代的事情，陆水全断然不会忘记。”
未曾想娘娘是在向老奴交代身后事，待着娘娘没了，皇上下令殿下之人未得允准不得私自离宫。可眼瞅王爷生辰将至，老奴答应过娘娘之事断然不能不做，于是寻着老奴的小侄子来顶了自己，则拿着他的令牌出了宫。
要想不被发现，老奴提前一日衬未落锁前就出了宫，谁承想那日王爷生辰正赶上下暴雨，老奴上了长生庙拜祭，下山之时因路滑人仰马翻，一条腿给折了，那怕是爬也得爬会去，不知过了多久被路过的车队所救，赶回城时已经天黑了。忍着腿伤，在市集买了两串糖葫芦，颠颠地赶路，淋了雨又有伤身子骨实在是撑不住，半道途中人昏了过去。
岂料，第二日醒来，竟得知寝殿着火，所有人皆被葬送大火之中。捧着手中的冰糖葫芦，老奴不禁大哭出来。若不是娘娘，老奴怕是早已命丧黄泉，待着老奴养好伤，到底在宫中干了那么多年，怎么都能琢磨出些门道。后来漂泊之时，碰到了芬儿，算是在京都落了脚。
半晌子，攸王临江静静地听着，眼下总算明白过来。为何芙蓉院刘妈妈会特殊照顾自己，会偷偷给自己送信，为何每每生辰在芙蓉院中为何总会摆上两串冰糖葫芦，胸中涌动不禁让人感怀。原以为皆是金钱能使鬼推磨，安插在芙蓉院的自己人，总是能将消息毫无例外地精准传输，不曾想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母妃。
“到底是什么害死了母妃？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一声震怒，攸王临近起身背对而过，喊着。
“出去吧。”
见状，欧阳天示意众人，自顾自地也跟着出去：“给他点时间，冷静冷静吧。”
“家主，要不要告诉王爷，娘娘之死……”
未等芬儿说话，欧阳天打断，感慨：“暂时不要，循循渐进，他到底是个孩子，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
“明白。”
“王爷这边有老夫，你们两人不便呆得太久，早些回去。”看了一眼身后之门，欧阳天与身边两人说道。
“是，家主。”
直到夜幕降临，屋内的攸王才寻道而来，这次第再见欧阳天早已换了一种心境。曾经的他，时刻记着母妃希望他能做个平凡之人；念着昔日逃婚的姑娘，皇位之争在他的心底有了一层奢望；而今的他，皇位之争势在必得，他要必须查明真相报仇。
围在绕圈子，此刻的攸王临江对欧阳家的诚意十分感触，他朝着不远处的欧阳家主欧阳天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家主，先前皆是临江无礼，还望家主能够原谅本王。”
“王爷严重了。”快步上前扶起攸王，欧阳天看着早已变换眉眼之人，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娘娘于欧阳家而言是天大的恩人，她成全了老夫与柔柔，这份恩情欧阳家将会世代铭记。”
“家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淡淡微笑，攸王临江随着欧阳天朝着里屋走去，两人在里面说了许久话，离开时月挂苍穹。半道途中，碰到迟迟而归的欧阳宇，念着家主千叮万嘱，切莫将姚府之事告诉本应是表弟之人，微微地寒暄一阵就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