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意义(1 / 2)
为梁弈疗伤的这些日子,胡荃嘴上说自己不收徒,能学多少全凭姜湄自己。
可在施针时,还是不紧不慢如同自言自语般说了好些手法和有利于她理解人体构造的医理。
姜湄本就聪慧非常,又有过研读黄帝内经的基础,学起来虽然吃力,但也算把针灸入门之道记了个七七八八。
起初几日每次为梁弈医治时,他都神志不清,全力与身上的痛楚抗争着,也顾及不了外界如何。
后面几日在胡荃的妙手银针之下,明显感到经脉在收缩,也没有前几日那般痛苦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成了胡荃与姜湄的教学器材。
以往在胡荃帐中也见识过浑身标满了穴位的人偶,他如今便觉得自己和那人偶如出一辙。
“丫头,看看,此乃檀中穴,属任脉,具有理气止痛、行气解郁、降逆止呕的功效。胸部横平第四肋间,若是记不准便记作两乳之间便是了。”
“你光看哪行?上手来摸摸,一定要找对穴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扎错了可不得了。”
姜湄学得入神,手底下这个“假人”还是自己最熟悉亲密的男子,全然没觉着有一点娇羞,学着胡荃的样子用指腹在梁弈胸膛正中摸着肋骨,寻找穴位。
梁弈这会浑身扎着银针,根本动弹不得,两人一个悉心教导,一个全神贯注学着,俨然已经徜徉在医术的海洋中,压根儿没发现梁弈已清醒过来,神色复杂地眼睁睁看着两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梁弈的肌肉扎实,姜湄也摸不大准肋骨的位置,按着胡荃教的,开始用手指在梁弈胸上用手指丈量起来,却突然发现他胸膛因着呼吸的起伏像是加快了速度。
抬眼望去,才见着梁弈这会正定定地望向自己,嘴角噙着抹苦笑。
“还嫌我这罪遭得不够是吧?”
因为要全身施针,胡荃把梁弈剥得仅剩了一条亵裤,裤腿也被卷到了腿根,活像只待宰的羔羊。
姜湄刚跟着胡荃习看的第一日还羞于直视,被胡荃训斥了一番也就想开了。
“想学医首先便要摒弃那些糟粕之说,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都是狗屁。在医者眼里没有性别之分,没有老幼之别,都是等着救命的病人。”
姜湄心思通透,被胡荃这一番糙话点拨反倒觉着醍醐灌顶,尤其这个用来练手的病人还是自己认定的人,便也彻底沉下了心。
不过之前梁弈都是处于昏迷当中,清醒后也都极为虚弱,她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会见他眉清目朗欲言又止的盯着自己看,姜湄抿了抿嘴,讪讪地收回了手。
胡荃也发现梁弈醒了,双目之中已重聚了精亮的光,笑吟吟地捋了捋胡子。
“好小子,到底是年轻身体壮,才三日就恢复了精神。”
梁弈张口欲言,却觉得嗓子干燥得很,只吐出了个“水”字。
姜湄闻言急急忙忙地去倒了水,胡荃则是识相地转过了身,姜湄脸上红了红,也不知是解释给他听还是给自己打圆场的。
“这几日……施针都要持续三四个时辰,你身上还封着针,又不能扶你起身喝水,便都是我……渡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