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大结局（2 / 2）
“那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座宫殿似的建筑，若隐若现的浮动在云层中。
就连江寒都在一瞬间愣住了。
时间居然按照欧阳所推测的，准确无误的出现了海市蜃楼。
它虽然显得缥缈了一些，可在视野里确实栩栩如生。
的确是宫殿，金顶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而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江寒回想自己的记忆，愣是想不出曾经在何时何地，见过类同的建筑。
这一幕的景观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不管是游人还是渔民，或者其他人，也都驻足观看起来。
张青阳正要拿出手机拍照，却被一旁的欧阳使唤着快走。
“准备出海，在海市蜃楼消失之前，我们需要取得神阙碧虚。”
下一刻，别人都在看美景，而江寒他们则踏上了前去收集无根止水的路程。
渡过汪洋，驶船数十里。
终于赶在海市蜃楼消失之前，他们看到了一片云层，不偏不倚的浮动在眼前的视野中。
而在它的上面，正是刚才的那副景象。
不过距离这么近，更让他们感到了一丝惶恐。
这种具象化的神奇景观，现在显得格外清晰。
如此耀眼逼真的古代建筑，放在现代，会让人内心油然而生一种震撼。
“这就是天宫吗？太神奇了。”
只见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如此穷工极丽，所有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种辉煌的气派和奇异的造型，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但很快，眼前的景象又变得飘浮不定起来。
一阵风掠过，头顶的海市蜃楼开始变得淡薄了许多。
这意味着这种景象已经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就在欧阳吩咐大家把船舱上的桶打开的时候，天上便开始下起了雨，眨眼间，刚才见证的所有景物，一时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雨水落地，进入了容器中，江寒和欧阳等人钻进了船舱内，静静的等待着这场雨的结束。
“这么说，所有的传说厨具，这次是最简单的一次？”南哥一愣，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以往哪一次不是历尽艰辛，九死一生。
而这次，拿着桶来装雨就行了。
但殊不知只有江寒知道，这次的难度，其实不亚于以往的任何一次。
因为有谁能够碰巧预测到海市蜃楼出现的时间，恐怕谁也不能。
“结束了。”
江寒搓了搓脸，这些时日，他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似乎所有的使命，都在预示着宣告终结。
“还有我的那道神涎菩提，也该做了。”欧阳淡淡的看着江寒，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惆怅。
真的还是要做吗？
江寒看着欧阳，迟迟没有回答。
关于这道菜当年是怎么做的，江寒曾经问过欧阳，欧阳说及这道菜，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久久没有给江寒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有传说厨具的帮助，神涎菩提不再是绝难得一道菜。”
“为什么这么说？”
江寒沉声问道。
只见欧阳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以人为鼎，意味着这道菜是将人作为容器去制作。
还回想的起这道菜的做法吗？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失传菜，须有坚定信念者，不受外界的一切干扰，才有可能将其制作而成。
因为这道菜的食材中，有一种世间不存在的植物，名为魂草。”
“魂草？”江寒的确没有听过这种植物，似乎他的印象里只有返魂草。
返魂草又名紫寃，传说是痴情女子所化，为了早逝的爱人，在秋末静静开着小花，装载着爱人漂泊的灵魂。
在《本草从新》中记载：“返魂草为血劳圣药，消痰止咳，可治瘟疫。”
不过作为草本科植物，返魂草并不罕见。
不知道与欧阳所说的是不是同一类。
但显然，欧阳对这个答案表示了否决。
“完全不是一种东西，魂草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是人死后，在天灵盖百会穴长出来的一株草，就算是几十年的时间，都可能无法找到一株的存在。”
“人的百会穴会长出一株草？”
在场的几人瞪大了眼睛，惊呆了一样看着欧阳。
而欧阳表情平淡，依然自顾自的讲到：“百会穴是人体的一个穴位，位于头部中线和两耳尖连接线的交叉处。
最早见于《针灸甲、乙经》，属督脉，又称“三阳五会。
《艾菜编》云：三阳五会，五言百也，意为百脉相通。
凡人受阳，株草无形，意思是人活着的时候，这株草像隐形的，是无法看见的。
但凡人死，魂未散者，魂草现。只有意识磁场极为强烈的人，在死亡后，会在百会穴长出这株草。
而且这株草如无外力干涉，则会生生不息，不死不灭的存在下去。”
“可是，历史上没有这样的记载。”江寒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一株植物会以这样的方式存活，甚至未曾听闻。
“那我，就带你们见上一见。”
欧阳说完，微微一笑。
而此时外面的天气，也终于全部放晴了。
看着收集好的神阙碧虚，欧阳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三天后。
欧阳带着江寒几人，来到了一处位于湖南省衡阳市，名为中田村的地方。
与此同时，丁老三和一众保镖，护送着江海市大本营的传说厨具也来到了此地。
而这个原因则是因为欧阳要求江寒必须兑现他的承诺。
那就是传说厨具找齐之后，为他做最后一道菜。
江寒心里五味杂陈，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这里的建筑都非常具有年代感，青砖石瓦，整座建筑群排列非常工整，气势恢宏，无廊无檐，村落里的小路悠长又狭窄，
沿着池塘往村庄里面走，沿路会看到非常多的废弃住所，幽深的巷道，古香古色的建筑，台阶上长的一些青苔，以及屋顶上错落有致的瓦片。
这些都让江寒他们感觉这眼前的美景仿佛画中的一样。
江寒很难相信，欧阳居然在这里有一处自己的住处。
据他说，中田村有一间屋舍，是他的。
而这间屋子存在的历史，也非常的悠久漫长了。
遥远的走近，不远处的屋舍呈现在了眼前，房屋门口的石头上也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看着欧阳打开了锁，江寒推开了厚重的木质大门。
小小的四井天院，一进去后采光狭隘，因为房子中间是长方形的露天井，而且屋内大多为木质的家具雕刻精致，虽然很多都已经废弃了，但仍能感受到当年的精致。
“许久没回来过了吧，院子里的草，都长得齐膝盖了。”
南哥摸着下巴悠悠说道。
不知为何，这里的环境让人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大概有十来年没有回来过了。”
欧阳轻声说道，然后手一挥，对着众人吩咐道：“带你们去后院吧。”
后院，就在中堂的后面，走过巷道，推开一扇腐朽的木门，江寒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菜园子。
本来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园子，但当江寒沉下心仔细观察时，他竟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菜园为农垦黄土，就算是生长着许多种菜，也难免会出现杂草和虫子。
可是欧阳家的菜园子，却诡异的让人感觉可怕。
太干净了，干净到只有一丁点的绿色和黑色的泥土。
没有任何的杂质，它们就像是被刻意清理过的植物培养基，安安静静，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了方阵。
“地上如同豆芽的植物，便是魂草，每一棵魂草的下面，都埋藏着这千百年来我收集到的尸体，我将这些尸体直立栽种在地里，从而让他们的百会穴得到释放，魂草也就会长出来。”
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瘆人的话语。
“少说四五十具了。”
“最久远的应该是汉到晋的二十五具，那时候战乱频发，寻找到合适的魂草很容易，但后面，就变得难了一些。
历史中，我一直以乞丐的身份生活，为的就是不让人怀疑，不想引起麻烦。
所以鲜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当年第一道神涎菩提出世，做菜者是我欧阳家数位长辈，因厨具粗鄙，无法承载魂草的冥毒，导致菜成后相继离世。
所以那是我就知道，要想再做成第二道神涎菩提，已经不太可能了。”
“冥毒又是什么？”
江寒旁边的几人焦虑的问道。
“冥毒，说是尸气又不像，它似乎与魂草相伴而生，极其危险，做菜过程中不可开锅，否则外泄出来会让人染上毒灶。
数日必然暴毙。
它又像是人的灵魂，当年我在远处观摩，隐隐间看见了虚无的人像从锅中滑入，不可捉摸。”
“欧阳你想好了吗？”
江寒沉声说道。
他知道自己似乎在杀人，但对于欧阳来说，这却是对于他自己的解脱，一种从轮回中离开的机会。
一旁的欧阳淡然的点了点头，他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不愿意多言几句。
“好了，尽快吧。”
欧阳点了点头，仿佛将自己的一切意念与江寒合二为一。
准备动手了。
神涎菩提，除了魂草作为主要食材，似乎还需要数十几种奇异花草辅助相成。
这些食材在江寒神游快结束的时候，意识里留意到了。
但欧阳却告诉江寒，实际上需要的近乎有上百种之多，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世间难以寻觅的珍草山海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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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江寒以为这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因为他没记住那么全。
可欧阳却早已熟知，并让江寒打开了屋舍中的一间仓库，那里有个很深的地窖，收集着欧阳找到的一切干货。
“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嗯，大胆去做吧。”
得到了回答，江寒重重了点了点头。
神涎菩提，江寒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种奇异料理，正式进入了制作环节。
而整个过程，江寒都需要独立完成，不过欧阳说自己会在旁边进行指点。
首先是魂草的处理。
这种植物江寒采集的时候感觉它的温度极低，像是摸到了冰块一样，采摘下来之后，颜色也很快从绿色变成了淡蓝色，而且有一种让人头脑发昏的气味。
有那么一瞬间，江寒像是看到了幻觉一样，觉得身边站满了奇形怪状的活人。
火，为无碳之火，温度最好能够恒定在200c左右。
江寒分别陈列流霞幻神尊、九龙八宝、双峰银璃等传说厨具盛放其他食材，再用龙点头狸花盏冰放魂草，一直让其保持鲜嫩状态。
当一切准备好之后，江寒才开始拿起了菜刀。
“以三分文火为引，放入神阙碧虚温煮，但到微热时，撒入前三十辅料。”
“好。”
江寒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对了，庞康巍发来消息，说是韩左院士死了，龙渊里面的也死了。”
“我早就猜到了。
等等，你为什么刚刚要说遗愿？”
“因为这道菜会让你死，为什么不能说遗愿？”江寒身子一震，狐疑的看向欧阳，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欧阳是在寻死，难道不是。
谁知这个时候，欧阳诧异的笑了起来：“死的是轮回，不是现在的我，我这副身体，现在可才二十多岁。”
“你是说你只会寿终正寝，而不是真正的死掉。”
“嗯，是这样，是挺神奇的。”
欧阳捏了捏鼻梁，意识到自己没有说明白。
听闻这句话，江寒心里的大石头陡然落地，几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真是傻，自己还以为手里要多条人命了。
不过话说回来，长生真的不好吗？多子多福多好啊。
但似乎孤单了一点，因为亲人总会相继离世。
一边想，一边做，这道菜，谁也没有想到，间间断断的做了七天的世间。
江寒在此期间昏迷过、疯癫过，但似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直到某一天的夜里。
一道亮光从厨房内燃起，那是淡蓝色的妖艳光芒，从锅中的缝隙散发出来，休憩的众人即使已经沉睡，也突然感觉身体有了异样，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灵魂仿佛出窍了，悬浮在空中，而自己的身体，还在安然的躺在床上。
直到第二天的黎明，所有人才渐渐恢复了清醒，但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异口同声的说自己感受到了。
江寒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厨房，而在他的身后，欧阳擦了擦嘴角的汤渍，面露欣喜的长呼了一口气。
“结束了？”
“结束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三个月后。
如今，江寒已经正式成为了江海市的美食界大亨，几乎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都有着鸿客系列的餐馆存在。
日益壮大的团队也人才济济，现在的江寒，已经开始着手放眼全国的其他城市，去布局自己的产业帝国了。
姚朕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终身会员卡，南哥摇身一变，和宋念雪成为了品牌代言人，负责对外的事务。
鸿客居内。
俞小涛也成为了江寒的徒弟，熟练的做着各种菜式。
正当江寒站在窗户边抽烟的时候，张青阳打来了电话。
“江寒，怎么搞的？白秘书打来电话，说苝京那边相关单位联系不上你，让你准备准备，半个月后有场国宴需要你出手，据说近百个国家领导人出席，十分重要。”
“好，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张青阳那边语气缓了缓。
“什么事？”
“有个叫姚倩的女的，说自己是大食堂的，她表哥从新东方毕业了，发战书要找你切磋！接不接？”
“唉，接！”
江寒挠了挠头说道。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