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孤岛(5)(1 / 2)
白归一闻听此言,多看一眼,这才觉得眼熟,于是去拿。原来竟然是自己前世曾经做过的一件法器——镇灵伞。他像是他乡遇故知般,喜不自禁。
“你哪里来的?”
“天宝阁买来的。”
“花了多少钱啊?”
“五千两银子。”
“我当年卖的时候,只卖了八百两银子,这过了十多年竟然翻了六倍有余。令人发指!令人发指!”
“那你闲暇无事,倒是可以多做几件,用来发家致富。”
“这点儿小钱,我现在还看在眼里么?”
苏星河接过,似心有所触,“这还是那一年,我们一起买回来的。”
白归一始料未及,“就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年,涂唐鬼市,百鬼夜行之时?”
“嗯。”苏星河摩挲着上面的梅花,“这梅花,我怎么总能从里面看出几分血色来?”
“墨色里不仅加了朱砂,还滴了我的血。伞柄上又刻满符咒。若是感应到厉鬼恶灵,墨梅就会泛红,犹如鲜血。”
“你的丹青水平不高,这一枝墨梅倒还不错。”
“临摹兰宣的。”
苏星河立刻把伞收拢,放下了,脸上似有悻然之色。
白归一视而不见,继续与他闲话,“哎,你看看我今天下午画的一副墨竹。”
“不看。”苏星河坐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今年的生辰礼物拿来。”
“如果我说没准备呢?”
“那我立刻就走,再也不见你了。”
“你做得到么?”白归一从万象里取出一方烟灰色的绸缎手绢递给他。
苏星河接了,展开来看。只见上面用花青色丝线绣了一人一鹿。绣是一色满绣,用笔描了轮廓,只用丝线填满即可,倒也容易。画也是以前两人共同完成的那一幅。
白归一画的苏星河的背影,苏星河画了白鹿,硬要说是白归一。
这是白归一最喜欢的一幅,也是他认为最有意义的一幅,完全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模样,于是苏星河一说要绣花的手绢,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在上面绣什么了。
早在从长安动身来洛阳之前,他就找了绿珠教自己,练手三四个以后,终于找了最好的一个当做了礼物,带在身上,只是事情太多,他总是想不起来送。今日若不是苏星河主动来求,他又该忘记了。
只是可惜,能够光明正大与他一起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也是借了小白的模样才敢将这段秘而不宣的情事向世人露出冰山一角。这般畏畏缩缩,到底是有些满腹心酸。
苏星河拿着手绢,看了又看,这才心满意足,开始宽衣解带。白归一放下层层帷帐,走进了内堂。
他看到苏星河放在衣服上的灵狐玉佩,随口道,“这玉佩好生眼熟。”
“打劫兰如令的。”苏星河想了想,又道,“男子的玉佩你不给我,反而给她做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要。”白归一近身,为他宽衣,手下不安分,人也欺身而上了。他吻着他的唇,“可是又吃醋了?”
“我吃的过来么?”
“那就别吃了,还是办事要紧。”白归一吻着他,一步一步朝床走去。然后不由分说将苏星河压在身下,两人身上的衣衫也散落于地。
苏星河伏在床上,突然没由来道,“你就不觉得自己胜之不武?”
“怎么了?”
“偷天换日,根本无法瞒天过海。”
白归一不以为意,拢了他的发,放在一侧,亲吻他的后脖颈,“我根本不怕你知道。”
“滑头。”
“这也是跟你学的,我还怕你不知道呢。知道了,更能让你生气。”白归一道,“不想玩儿,你可以立刻就走,我又不拦着你。”
苏星河没走。
***
苏星河起身,看他道,“一盏茶。”
“什么?”
“前后不到。”苏星河笑了,有几分戏谑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白归一无地自容了,刚要翻身去睡,苏星河扑了过来——
一个时辰以后。
“苏星河,你大爷的——”白归一咬着嘴唇低吼,“你来之前吃了一百斤鹿茸吗?”
“我还需要吃这东西吗?都留给你最好。”苏星河又不知死活加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你就是吃了也没用。”
白归一更觉恼火,“你——”
苏星河打断他,“说说吧,昨日又受什么刺激了?”
白归一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将秦鱼舞有孕一事说了个清楚明白,转念一想,他真是说了不是自寻死路么?
苏星河一早就告诫过他,莫信他人的挑拨之言,离间之语,没过几日,他就重蹈覆辙。真是说了,又要一阵风波。
他硬生生改口,“苏澜,我们是彼此对的人吗?而我们相互做的,又是对的事吗?”
苏星河眸中的颜色冷寂了几分,“不一定是对的,但也绝对不是错的。”
“那我们能这样多久?”
“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