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计下的对与错(35)(1 / 2)
马车徐徐驶过,声音显得有些寂寥,有些单调,却又显得悲壮,声音仿佛带了一丝离愁,带了一丝寂寥,听着如同悲歌一般,让人断肠……
马车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草地上,打在田野上,却又沉重的滴在人的心头,低得人抬不起头,就连脊柱,仿佛也是弯的,乌云密布,仿佛天地也在哀嚎,林中不时有乌鸦飞过,悲风阵阵……
苏卿清看着车窗外,心情很是沉重,因着她是司徒之女,他父亲是文臣之首,所以西凉兵马,对他父亲,表面上还是恭敬有加,再加上董卓对自己的心腹胡轸下了一道密令,对朝廷三公以礼相待,也是为着入了长安,好将貂蝉纳入府中,充作小君,故此西凉兵将,对待朝廷三公,也算得上是恭敬,对待其余公卿,也算得上秋毫无犯,故此,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苏卿清语气中不乏沉重,作为一个牡丹国的现代人,她的骨子里,生来就是看不惯这种情景,虽然董卓乱政,和她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是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苏卿清掐着自己的手,一直到指甲掐到了肉里面,她也恍然未觉,一直到统子提醒……
“卿宝,不要再掐了,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统子看着被苏卿清掐得青青紫紫的手,心下不忍,她的卿宝,还是善良的,只是这样的卿宝,更让人心疼了。
“好。”苏卿清苦笑一声,“我不会再掐了,我只是太气愤了,统子,我真的不能做什么吗?”眼泪无声的落下,如同锤子一般,狠狠地砸进人心里面,美人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疼,却又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不远处,妇人在无声的哭泣着,有些年轻俊俏的女子,被随便拖进草丛中,由着西凉的土匪凌虐,一直到了无生息,连眼睛都合不上,而西凉土匪的马匹上,绑缚着女子,被拖拽着直行,军官玩腻了就交给手下,再进行下一轮的传递,被折磨死的女子,不计其数,她们死相凄惨……在董卓以及西凉土匪的眼里,百官如同奴隶,百姓如同草芥,如同牲口一般,可以任意宰杀,打骂,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因着迁都极为匆忙,不少百姓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匆匆忙忙踏上了迁都之路,他们无衣无食,不少与自己的妻儿走散了,哪怕见到了自己的妻儿,也不敢低头说话,西凉贼兵异常凶悍,再者又是百姓与军士一对,在贼兵眼里,百姓和猪羊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猪羊”会说话而已……
“走快些。”不时有西凉军士催促,若是百姓走得慢了,便是马鞭狠狠地抛下,身上一道道血痕,却连喊疼都不行,若是惹得西凉土匪不快,便是一戟刺下,再无声息……
妇人急忙捂住孩儿的哭啼声,生怕惊扰了这些贼兵,可是已经太迟了,孩童已被西凉贼兵高高举至头顶,然后重重的摔下,已不闻孩童的哭啼,襁褓中,也只剩一堆肉泥,妇人悲伤欲绝,刚想去找贼兵拼命,却已经身首异处,只余下众人的一声声叹息,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西凉贼兵依旧骑着马,手里拿着铁戟,谁若是走得慢,轻则毒打,重则当场杀人,一路上,哀风阵阵,不知是鬼神的哭泣声,还是民众的啼哭声,显得那么悲切,那么苍凉,仿佛如同鬼哭一般,听得人心中一阵阵悲凉……
有饥饿的妇人吃不饱饭,把自己的孩儿,丢至草丛旁,不时回头看看,却被哭嚎声,哄叫声,马蹄声,伴随着喝骂声给掩去了,妇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何处,她只希望,有好心人,能够收养自己的孩儿,哪怕只是一口残羹冷炙,孩儿跟着自己只是送死。
董卓的军士毫无军纪所言,看见百姓的包裹,皆是劫掠而去,翻检里面的金银珠宝,当做自己所有,若有美貌的女子,也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一个个惨死在路上,苏卿清不时听到求饶声,哭泣声,哀啼声,惨叫声,马蹄践踏声,谩骂声,声声惨状,声声凄裂,声声催人泪下,声声断人肠,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到这样的惨状,都会于心不忍,只是西凉贼兵却没有一丝同情之心,只是重复着这样“日常”的操作,苏卿清眼角含泪,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