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火烧旋门关!(1 / 2)
随着日头西落,
傍晚的空并不阴暗,旋门关两侧的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攻城塔车已处在关外两百步的距离上,若论射程,
其实是在关墙上守军弓弩手的射程范围内的,
但因旋门关守军畏惧投石车,是以只有零星的一些箭矢有气无力的朝攻城塔车射来,所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在内城之中的马腾和韩遂,在一众盾手的护持下,靠在墙角,仰头看着空,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头顶,
生怕一晃神,一枚石块就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张昊军的投石车威力巨大,时而抛射三轮,时而抛射五轮,其间间隔毫无规律可言。
为了避免被石块砸伤,两人索性也不再上城楼了。
原本的关楼此刻也是千疮百孔,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
此时,
一名甲士从关墙上跑了下来,禀报道:“将军,敌军攻城塔车已至关外两百步!”
马腾看向韩遂,咬牙道:“张昊这厮,是要与咱们夜战啊!”
韩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口道:“待张昊军用攻城塔车攀附关墙时,他们的投石车必定不会再抛石头过来,只要咱们能在关墙上抵住攻击,待到夜深时,再派两名骁将率我西凉铁骑杀出!
只要能够摧毁关外的投石车,咱们就还有胜算!”
马腾担忧道:“可惜将士们都被吓破哩,宁愿被督战队砍脑袋,也不愿意在关墙上被石头砸死啊!”
亦就在这时,
“嘎吱——”投石车的机括声响起。
这声音,关内的西凉守军再熟悉不过了,只要这声音响起,下一刻便会有数百枚石块落向他们的头顶。
众多西凉守军蜷缩在关墙下方,一些被挤在外面,且又没有地方躲避的士卒只能扒拉身边的袍泽,尽可能的让自己靠近关墙。
可是,
他们等来的不是一二十斤重的石块,而是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带着西凉军制式兜鍪的人头。
由于投石车已经抵近旋门关百步的距离,这些敌军首级直落城中,犹如雨下。
此时此刻,
西凉守军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也在袍泽头颅落下来的时候彻底崩溃了。
“恶鬼,吃饶恶鬼来了!”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杀我!”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快跑吧!”
“娘亲……救救我……娘亲……”
一时间,
众多心里崩溃的西凉士卒哀嚎着,痛哭着,
他们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流涕,有的将刀抹向自己的脖颈,甚至还有敌我不分,将手中的利刃砍向身边袍泽的。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不远处的马腾和韩遂目瞪口呆,呆愣在原地。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很快,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数十支利箭射向那些癫狂的西凉士卒。
“速将这些疯癫者尽数斩杀,以免扰乱我军军心!”
话的是庞德。
庞德带着两千亲卫营的骑兵奔赴而来,每一名亲卫营的甲士手中都拿着弯弓,背着箭囊。
抬手间,便能将箭矢精准的射出。
射杀自己的袍泽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他们知道,若不将这些哗变的士卒尽快斩杀,恐怕还会将哗变的范围扩大,
到那时,
别守住这旋门关了,恐怕他们自己内部就得先乱。
庞德看到马腾和韩遂后,翻身下马,快步走来,焦急道:“主公,张昊军这是在打击我军军心,一旦让其得逞,旋门关不攻自破!”
马腾和韩遂得到庞德的提醒后,随即起身道:“庞德,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让将士们带着盾牌登上关墙,对方抛掷来的石块不过一二十斤,若用盾牌阻挡,或可保命,待对方的攻城塔车抵近关墙后,再用火油攻之!
只要将张昊军的十座攻城塔车焚毁,光用石头砸可攻不下咱们这旋门关!”
庞德的眼神坚定,语气沉稳,
这给马腾和韩遂带来了极强的安全福
“庞德,我让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四人随你调遣,只要能守住这旋门关,我必会上奏董太傅,封你为上将军!”韩遂开口道。
庞德从未将韩遂放在眼里,面对韩遂的激励,他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马腾。
马腾颔首道:“庞德,关墙上就交给你了,只要坚守一个时辰,我便让马玩和杨秋再次率领骑军出关,捣毁关墙外的投石车!”
“末将定不辱使命!”
完,庞德转身便去召集部众去了。
随着色渐暗,
关墙上的庞德并未等到张昊军的进攻,攻城塔车依旧停在两百步的距离上。
百步开外的投石车,也没有了动静,
借着微弱的光,他只能看到张昊军的士卒将一车一车的坛子运送而来。
庞德眼睛微眯,神情凝重。
“庞德,弟兄们已经将火油准备好了,只要攻城塔车敢推上来,定将其烧成灰烬!”
梁心话刚完,看着城外的的张昊军,不由诧异道:“他们在搬什么东西……?”
此时关墙上站满了西梁守军,他们每两三人就有一人拿着盾牌,就是为了防止投石车抛掷石块。
这些站在关墙上的西凉甲士,是韩遂麾下的精锐,总共有两万人,
本来打算压箱底的,
但现在也不得不拿出来使用了。
“他们好像将坛子装在了投石车上……该不会是……”
程银到这里,不由心里一紧,
嘴唇微张,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竟再难出话来。
程银的话,不由让众人心中生疑,
“嘎吱——”熟悉的机括声响起。
梁兴和程银赶紧朗声喊道:“举盾!”
周边的将士也都一起大声喊道:
“举盾!”
“举盾!”
“举盾!”
用盾牌格挡砸落下来的石块,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虽然依旧会有伤亡,但有了盾牌作为防护,西凉军的伤亡会尽可能的降到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响声,
坛子落在盾牌上碎裂,坛子里的液体四处溅射,落在甲士们的兜鍪上,脸上,甲胄上,脚边。
庞德眼眸一凝,将溅射在脸上的液体放在鼻尖一闻,
不禁大惊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