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尽皆娑罗双树惊魂(1 / 2)
本来只是想着让这几个小妮子好好放松放松,孰料一个个的喧宾夺主,竟然将五场比试全部夺冠。
而听得众人调笑地打趣,许之胤不由得尴尬赧颜,只得温煦的寒暄浅笑。
所有对决尽数告讫,作为一国之主,贝徵例行公事的上台演说一番,这一番叨絮不需多言。可后者刚刚下台,之前负责开场的流云宗众多遗老却是缓缓上前,依旧一个个的面色冷漠阴沉,只字不提五女魁首之事,嗫嚅两句。
道:“我宣布,九郡第一道场圆满结束!”
可就在众人准备呐喊熙攘,庆祝十年一次的道场结束之时。
“轰!”
突然,一阵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自城西扩散开来,紧接着灵气激荡,升腾起一朵妖冶的烟尘云朵,那强劲的气浪呼啸开来,所过之处,树木颓圮,云彩溃散,即便是沉重冗长的锁链铁桥亦是摇摇欲坠,吱吱呀呀的作响,其上水滴甩飞开来,将氤氲的水汽都搅散了。
“咚咚!”
终于,随着两声紧促的金铁断裂声,那水桶粗细的铁索横腰折断,连接着桥墩的锁链更是甩震而下,与幽暗的深渊崖壁撞击在一起,砸落无数岩石纷飞,但瞬间便被其下的暗流所吞噬。
原本欢腾的气氛顿时岑寂,所有人一脸恐惧的看着城西方向。
“怎么回事?”
“好像是御兽师公会!”
“……准确的说,是虎头桥!”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虎头桥方向,御兽师公会会长更是直接吓得面色惨白,即使是贝徵亦是大惊失色。
“困龙阵!”
许之胤心中怒喝道。
语罢,眸子不着边际的乜向远处的炎琛。
果然,当虎头桥爆炸的瞬间,后者那沉闷的脸色升起一丝丝亢奋,紧攥的拳头颤颤巍巍,脸色都在这一刻稍有红晕。
“来了么?”
眼中掀起一抹杀戮,亦是等待许久的许之胤缓缓握紧了拳头。
“嗡!”
可众人话音未落,一阵沧桑而恢宏的翁鸣在帝都上空响彻,宛若被封印了千万年的古殿轰然开启,饱含岁月的蹉跎气息自其中爆射而出,所有人只感觉心神摇曳,宛若独临碣石,以观沧海,胸口传来窒息感。
与此同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开始诡异的沸腾起来。
炼药师公会,假花园
“轰!”
一条巨型灵气洪流自城东假花园爆射而出,宛若穿山神兽,掀起泥土飞扬,所过之处,所有建筑尽数倒坍,那洪流自炼药师公会奔袭而出,毫无阻拦地涌进帝都街道,岑寂的通衢大道瞬间被其拱得龟裂开来,玄武石青砖四分五裂,化作漫天细碎瓦砾飞射开来。
御兽师公会,虎头桥
“咚!”
天空的灵气蘑菇云缓缓消散,可随着一阵悠扬的咚鸣,亦是一股灵气洪流钻入地面,瞬间掠过横亘在中央的两侧崖壁,宛若魔蛟冲进帝都街道,周身数丈之内,所有民居直接化作齑粉,浓郁的灵气洪流发出熠熠的光芒,可其煞气却足以抹杀一切。
灵阵师公会,白眼林
“嘭!”
岑寂的密林遽然爆炸,其破坏力,即使是陨石坠落也难以望其项背,所有树木直接化作残枝败叶,滋滋地燃烧起来,可突然,一头弥漫着火焰的灵气洪流奔袭而出,宛若狼入羊群,不可阻挡的冲进帝都街道,开始肆意破坏起来。
炼器师公会,剑冢
“铿!”
刺耳的铿锵声响起,在那满是骨骸的坟堆之下,阵阵澎湃的灵气爆射开来,皑皑白骨化作齑粉纷飞,即便是埋藏在土下的绝世灵剑亦是根根断裂,撕碎的铁片激荡开来,可一接触到那澎湃灵气,便瞬间消融殆尽,后者去势不减,凝聚成洪流,顺着冗长的帝都街道,碾碎一切。
不管是何等帝国,皇室都是太庙太室之地,故而帝都构建都是以烘托皇城为主。
同样的,玄武帝国帝都亦是如此,通衢大道虽错综复杂,但万变不离其宗,宛若百川东到海,帝都所有街道都是朝着城北汇集而去,而东南西北四方干道更是毫无阻碍,一马平川,将城北赤裸裸的袒露在四方面前。
四道洪流呈星状朝着平顶涘汇聚而来,掀起无数瓦砾齑粉,连空气都被排斥一空。
“遭了,往这边来了!”
众人惊恐欲绝,脸色苍白如雪。
“快跑!”
“不要!”
“噗噗噗!”
浩浩荡荡的人潮瞬间失去控制,开始紊乱的嘈杂,连滚带爬的逃窜而去。
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响起阵阵躯体被践踏碾碎的靡靡之音。
那满是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四道灵气洪流,后者宛若被禁锢了万年的巨龙,此刻重获自由,顺着冗长的街道,朝着平顶涘方向奔袭而来,誓要毁灭一切。
“这是?”冉丘茹妙目震惊,恐惧的看着身旁的师尊,许之胤一言不发,沉闷的脸色凛冽似寒冬,“阵线!”
眼前四道灵气洪流以四方汇聚而来,且轨迹清晰严密,明显是事先设计好的,和灵阵启动时,灵气阵线自灵石射出一模一样,少年深吸一口气,当初初临帝都的猜测终是印证。
这帝都街道的构建绝对和四大公会名胜是同一时代,后者即是伪装的辅阵,亦是提供灵气的灵石,这街道便是供阵线运转流通的刻纹,整个帝都,就是一座巨型阵法。
而以四大阵法为辅阵,其主阵只有在辅阵尽数被破解时在会显现,其位置……
许之胤兀的低下头颅,看着众人脚下,寸草不生的土地。
这九郡第一道场的举办地——平顶涘,就是主阵所在!
“原来如此!”拳头紧攥,许之胤冷冷的盯着不远处的炎琛,呢喃道,“你当真是好谋划!”
难怪自己将流云宗付之一炬后,落三千不仅不逃之夭夭,还不知死活的宣布,将九郡第一道场的举办地更换为平顶涘,原来这一切都是炎琛计划好的。
他端坐岸边,抛出钓竿,将自己视作逡巡在浅滩游鱼,落三千就是鱼饵。
每当自己即将得逞之时,他便收起钓竿,将鱼饵投在别处,吸引自己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甚至被动地按照他的意愿扫清一切障碍。
可炎琛万万没有想到,他自诩钓叟,许之胤却不是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