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有孕(2 / 2)
牛大娘气得跳脚,“这姓钱的,她就不是一个好人,连她儿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整日显摆自己有几分臭钱,了不起啊!”
一听,原来还是有渊源的。
“小姑娘,给我来四对。”牛大娘被激一激,立刻下了单,但是还是不枉绕点添头,“你们那竹签,能不能给我多一点。”
她估摸着,自己买得多,添的竹签多了,自己看看能不能搞一把小的。这竹签这样小,看着削起来就费劲。
“大娘,不成呢,我们这竹签磨起来不容易。”
于是李小寒又科普了这石竹有多么的坚韧,磨到这边大小均匀光滑有多么的困难,是绝对不会轻易坏的,这么点备用竹签完全够了。
“这竹签不容易,我们就额外多带了这些,如果给大娘你多了,剩下的可能就少了。”李小寒为难。
“行吧。”牛大娘无奈,她也看出来了,李小寒态度软和,但是主意是不变的。但这东西实在好用,独一份的生意,这价格是降不下来了,“给。”
于是,周围平山村众人眼见这半盏茶的功夫,李贤东一家已经卖出了大几十文。
这钱也太容易赚了吧。
要李小寒说,这真是侥幸侥幸,谁料到突然来了两个大客户呢,这两个客户还有点斗气的感觉在。
果然,接下来的客户,都是一对一对的买,最多买两对,不过就这样,那客户也是络绎不绝的来呢。
客似云来啊,李小寒收钱收到手软,这大冷的天也不觉得冷了。
不过李小寒不知道的是,牛大娘和高大娘走到半路就后悔了,因为有另外的大娘惊讶道:“呀,你们去那西市买的呀。有那挑担的村人过来买,买一对送一把的竹签子呢。自己扎一扎,又多了一把,可不就是省了四文钱。听说买多了,还能给你多一把当添头呢。”
那一瞬间,牛大娘、高大娘觉得自己损失了几个亿,连旁边路过的钱家小媳妇脸都青了。
“要我说,你们就是不懂持家,这哪有什么独家的生意,不过是仿的还没有出来。你们消息也太不灵通,可不就是花了冤枉钱。”
那大娘还凉飕飕的说风凉话,刺得高大娘和牛大娘心中一痛。
这巷子也不是大家相亲相爱的,平时总有事别几分苗头。如今自己买贵了,往后岂不是被这姓陈的笑死。
“呲,贪小便宜的。”
这时候那钱家的小媳妇面露讥笑,特别不屑道:“这棉花梳,可是西市那一家人先做出来的,人家那手艺,可不就是最好。我娘家可用过了,梳起棉花来又轻便又干净。还有那竹签子,人家那叫石竹,削起来就难,用起来又韧又硬的,至今也没有坏,岂是你便宜货的一般竹签子可比。”
“有些人,就是为了贪图便宜,买的那次货。这竹签子肯定坏得快,不然能给你这么多。鼠目寸光。哼。”
钱家小媳妇轻蔑的撇一眼那陈大娘,好像看多两眼,自己就被这些鼠目寸光的人玷污似的,挥一挥手帕,轻哼一声昂头挺胸走了。
“唉,她这人啥意思啊,她是不是看不起我?这姓钱的自己不是好人,娶的儿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整日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陈大娘气得眼睛都红了,边跳脚边骂。
“你们两说说,这年轻人,是不是太讨人厌了?”陈大娘急得寻求高大娘牛大娘认可。
“什么讨人厌,人家只不过说了实话。”牛大娘下巴微抬,眼角余光撇过陈大娘,“走了。”
那眼色好像在说:你就是那贪小便宜用次货的。
“走了。”
高大娘一模一样的动作,两人傲慢得像打了胜仗一样离去,留下反应不过来的陈大娘。
不是,这世道怎么了?节省还有错了!陈大娘气倒。
李小寒可不知道大娘们的这一场较量,因着今日是连绵小雪后的第一天,集市上人特别多吗,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家的棉花梳便卖完了。
奇怪的今日麻五哥都没有亲自出来收保护费,那过来的小弟接过两对棉花梳的脸色特别奇怪,收下后倒没有说什么,迈着跟麻五哥一样的步伐晃晃悠悠的走了。
李小寒一家三口收拾收拾摊子,在周边众人惊讶而羡慕的眼光中先走了。
“爹,娘,我们接着去仁和堂吧。”
“嗯。”李贤东应声,背起背篓,三人往仁和堂走去。
去到仁和堂,恰好张大夫背着药箱出诊回来,看到他们问道:“你们咋来了,上次开的药不是还没有吃完吗?”
李小寒带笑说道:“是这样的,张大夫,我爹和娘做出了梳棉花的工具,不值什么钱,但也还算实用,就刚好过来给你和罗掌柜一人送一对。”
“还有就是这天气冷了,我爹娘都长了冻疮,就过来找你看看。”
“合着是想先送礼来着,不过我告诉你,这诊金罗掌柜可不会因为你送礼而少收半分。”张大夫今日看起来虽然疲惫,但心情颇好,居然还能开口说笑两句,“先坐着,我去放下东西。”
罗掌柜迎出来,隐晦的给张大夫递了一个眼神,得到张大夫一个微微的点头,眉间皱起的川字都消失了,跟着开玩笑道,“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心情好。”
“那我就祝罗掌柜遇到天大的好事。”李小寒笑眯眯的说,“来,罗掌柜,这一对是送你的,要这样子用。”
李小寒还拿出一撮棉花现场演示。
“这还看起来不错的样子,我家那位应该挺喜欢。”
“就是借罗掌柜你的手,送给你夫人的。”
“哈哈哈。”
两人谈笑间,张大夫已经放下东西走出来了,“来,让我看看。”
王氏和李贤东拘谨的伸出手,就这一个冻疮,往日都是忍忍就过去了,不过李小寒坚持要来仁和堂看一看,李贤东和王氏拗不过李小寒的孝心,便过来了。
张大夫先看的王氏,“这冻疮还好,才刚刚肿起来,也没有烂,这个时候来是最好治的,等再冷一点,冻到烂那就更难了。”
“不过,你这冻疮还算小事,就是你这手。”张大夫轻磕王氏的指关节、腕关节,“是不是夏天的时候需要一直碰冷水?有没有红、肿、热、骨头痛?”
“有……有一直洗猪草,也有肿痛。”王氏忐忑不安的说到。
“有点像,但又不能确定,”张大夫左右转动王氏的腕关节,然后把脉,“寸口脉沉而弱,沉即可主骨,弱即主筋,沉即可主肾,弱即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伤心,历节黄汗出,故病历节。”
张大夫念叨一阵,神情凝重,细细把脉后方说到,“原来如此,那就先不给吃药了。”
李小寒等人正疑惑着,张大夫已经抬起头来解释到,“夫人这有点像历节病初期,不过不太能确定,因着她刚怀孕了,脉象有些许冲突。不满一个月,便不给吃药了。开一剂药回家泡手吧,番椒20个,花椒9钱,先将花椒煎水,数沸后放入番椒煮软,取出撕开,贴患处,再用水热敷。这段时间别尽量别碰冷水,手别用力过多,尽量待在温暖的地方,差不多七天,手上的冻疮就该消退了,到时再来找我复诊。”
“好的,大夫。哦……哦?啥?”
一直绷着身子紧张站在一旁的李贤东好像反应不过来,整个人的脑子好像断顿了似的,忽地把上半身靠前了半截,双手死死交握,颤抖的问,“大……大夫,刚……刚你说啥?”
“我说。”张大夫特意停顿一下,没抬头,刷刷刷的写药方,却知道李贤东问的是啥,“你夫人有了!”
“将将一个月。”
“记得七天后找我复诊。”
“有……有了。”李贤东声音颤抖,紧紧盯着王氏的肚子,王氏已经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肚子,转头盯着李贤东,眼带泪花。
“娃她爹,大夫说,我……有了,我没有听岔吧。”
“没有。我也听到了。”李贤东语带颤抖,重重点头。
李小寒看着自己爹娘简直要相拥而泣,心中略感无奈,“大夫,那我娘身体如何?”
“身体还行,继续养着。要是不放心,家里银钱趁手的话,我给你开两剂补胎药?”
“趁手的,趁手的。”李贤东连连说道。
李家现在钱虽然不多,但安胎药的钱,还是能挤出来的。
见李贤东应得爽快,张大夫又刷刷刷写下一张药方,药方写完李贤东和王氏还没有平静下来。
“小姑娘,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张大夫见两大人激动得难以交流,干脆为李小寒把把脉,“嗯,你这身体这个冬天再养一养,差不多就养回来。”
又转头对李贤东和王氏正色道:“你们做爹娘的不要松懈,孩子年幼时身体没养好,一辈子都在受累。你们自己是有体会的。”
李小寒见张大夫神色端正,忽地福灵心至的感受到了张大夫的用心:这大概在敲打李贤东和王氏,有了肚子里的那一个,也不要忘记大的?
“哎哎,是的,大夫。”不过李贤东估摸着接收不到,笑咧了嘴,频频点头。
“行了,你那手也伸出来我看一下吧。”
“我……我没啥问题。”李贤东嘴里说着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却不敢反抗大夫。
“嗯。你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之前给你开的补药,吃完就成了。手上的冻疮,天暖了自然好,要忍不了,用生姜烤熟了擦一擦。”
果然,在张大夫看来,这冻疮实属常见,寻常农家人手哪里能停,治不好。反正只要天暖了,自然就好了。
把完三个人的脉,张大夫擦擦手站起来。李小寒三人连忙去交钱拿药。
张大夫问的银钱趁不趁手是真的,两剂安胎药,将近一两,今日买棉花梳的钱又没有了。
不过,李贤东和王氏一反往日的性子,掏钱大方得不得了,看着伙计执药的眼光都充满了慈爱。
“等一等。”李小寒略带急促的喊住了伙计,“这一剂药是做什么的?”
“哦,这是治手的。”
“这,就是番椒吗?”李小寒疑惑的问,她还记得刚刚李大夫开的病方。
“对,这就是番椒。你们那里也有?不可能,这是海外来的。”
今日执药的伙计正是之前认不出杜仲的小石师傅。
“这倒是没有,不过这番椒,是做什么的?”
“驱寒祛湿啊。也可以煎服,不过味道过于剧烈,很多病人都接受不了。”
小石师傅卖弄一下自己的学识,想要找回以前的杜仲落下的面子。
李小寒对着小石师傅甜美一笑。
怎么会味道不剧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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