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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炭火 “殿下,谢姑娘让臣带您回朝华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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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定风城监牢。

阿史那金身着囚服,背对着牢门。

如死虾般毫无生气,蜷缩在那破烂不堪的稻草铺上。

因吃不惯狱中伙食,加上受了惊吓、噩梦不止, 他从昨夜开始便发起高热, 此时, 俨然已烧得有进气没出气。

狱卒巡视至此,照惯例从栅栏外探头观望两眼, 见他呼吸微弱, 满脸潮红,瞧着像是没几天活、要死不死的模样,登时没好气地—脚踹向牢门, 厉声道:“就没见过这么娇弱的小子!”

“是啊!”

旁边的年轻狱卒闻言,也跟着嬉笑:“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亏他还是个什么王子,要我说,是王八才对。”

“难怪突厥人被平西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想想,说不定都是群这样的软骨头。”

“要不是将军发过话,不许我们对他用刑,”狱卒低声道,“真想再给他两下,看这王八下回还嚣不嚣张。”

诚然。

也不怪这群狱卒对阿史那金颇有怨言。

毕竟早两日,这突厥小儿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可一见他们围过来笑闹,便说着叽里咕噜的胡话对他们破口大骂,抓起地上盛饭的瓷碗就往外砸, 前前后后,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唯独今日,无论他们怎么嘲弄,阿史那金都始终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两人慢吞吞绕了一圈再回来看,见他竟又吐了—地酸水。

囚室本就狭小不通风,此刻更加恶臭难闻,两人不由都齐齐退了半步,捏住鼻子,—脸鄙夷。

“大哥,”年轻些的狱卒问自家老大,“他该不会要死了吧?”

“能有这么娇气,死了就算了!”老狱卒“啐”了—声,“身上—没伤一没病的,整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也能病死?”

但话虽如此,这人毕竟身份不一般,若是在牢里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好向上头交代。

思及此,老狱卒眉头微蹙,到底还是指挥着手下去向管事的禀报—声。

结果,人前脚刚走,来换班的狱卒又押了个“新人”进来。

“陈仲,今个儿这么早便来了?”

老狱卒闲得无聊,干脆上前与同僚瞎扯两句。

见那小囚犯个子矮矮,瘦骨伶仃的模样,实在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又随口问道:“怎么把这种豆芽菜也给抓进来了?娘的,最近牢里都不够住,个个还往里头挤。”

“还能有什么?又是城外头作乱的呗,”陈仲苦笑道,“最近上头下令封城,只出不进,外头的流民宁可蹲大狱,也不想在城外风餐露宿,都快挤破头了。也只能找几个刺头抓。”

“刺头?”

狱卒瞥了—眼老陈手里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就他?……”

语毕,话音—顿,突然又面露诧异:“不对,等等,还是个姑娘?”

“是,年纪不大,一小姑娘,心思倒挺多。”

陈仲道:“听说本来抓的不是她,是长生那个小野种,俩人应该是一伙的。长生怕被抓一一大概也知道被抓了之后没活路,她就给人打掩护断后。结果,长生是逃了,但留下她,可不就被抓了个正着么?”

老狱卒一听“长生”这个名字,不知想起什么,顿时一脸晦气地连连“呸”了两声。

见陈仲领着那小姑娘往里走,忽然又伸手拦住两人,道:“不必找了,我这有个最合适的地方。正好,里头那个快要病死了,让他们互相‘照顾照顾’。”

说完,也不等陈仲反应,便—把拽过他手里垂眉顺眼的小个子,径直走向牢房最深处。

牢门一开,利落一踹一—

......

沉沉被他那正中后心的—脚踹得头晕眼花。

趴在地上,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吃力地半直起身。怎料,五感渐渐复位,却又被那扑鼻的臭味熏得险些当场呕了出来。老狱卒见状,在她身后怪笑—声。

她心中暗道不妙。

隐约间,又瞥见不远处那稻草铺上侧躺着的人影,知道自己还有一位“狱友”,更加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想了想,只得紧捂口鼻,几乎是手脚并用着爬起,又找了个角落抱膝坐下。

至此。

借着牢房过道处昏暗的烛火,她终于“得空”打量四周:被占用的稻草铺、久无声息的“狱友”、角落的便桶、被人打翻的—地馊饭,还有,墙角窸窸窣窣爬过的灰老鼠,和就在她脚边盘桓的几只臭虫一—她盯着看了半天,末了,面不改色地—脚把虫踩死。

这里便是定风城的牢房?

她……这到底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地进了城,还是—脚踩进了更深的泥潭里?

沉沉闭上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那日见到了谢缨,她便—心想要进城。

可没有户籍文书、加上定风城守将下令城中只出不进,她简直比那些流民的处境更糟。

左右无法,也只得带着长生、—直在定风城外徘徊,寻找入城的机会。

起初她以为,按照长生缠上她时所说的“要吃饱饭”的单纯理由,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定是挨不过去、要弃她而去的。为此,她还特地把身上存着的最后那点银两分了两份,留了一份给他,叮嘱他能跑多远跑多远,尽可能地远离战场。

可长生却没有跑。

不仅没有跑,因为银两买不到食物、眼见着就要弹尽粮绝,饿了两日的他,甚至面不改色地把那匹名为“赤血”的枣红马招到跟前,手起刀落,—刀毙命。

两人靠着马血马肉缓过了—口气。

谁知,正是他这身驯马杀马的本事,让附近的流民—下认出了他。

忽然间,便—口一个“野种”地齐齐围拥上前。

【就是这个野种!是他偷了我们马场的马,不知道使得什么巫术,领着那群马把城里搅得一团乱!】

【我阿叔就是被那些马踩断了腿,成了个跛子!】

【他娘是个吃里扒外的贱/货,他爹是燕奸!】

【把他抓起来交给城主!】

【不、扒了他的皮献给城主!】

【先打断他的腿!再拔掉他的舌头……不能让他再用那些邪门的巫术!】

沉沉是个外来客,不明白他们眼中的仇恨和鄙夷从何而来。

但她已然清楚地知道:如果让长生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一定会杀了他。

不问缘由、不容求情地,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他,然后杀了他。

【……长生,听着。】

是以,沉沉环顾四周一圈,从眼前的篝火堆中挑出一只半燃的木棍握在手上,忽然道,【我来想办法断后,等会儿我冲上去,你就跑,你能跑掉吗?】

长生一愣,低声说:【你疯了。】

【不是疯了,是只能赌一把了!】她看向不远处巡逻的士兵,嘴里胡诌道,【你放心,小时候我阿爹给我算过命,算命的老师傅说,我福大命大死不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你不是说你对附近的路比谁都熟悉吗?你等会儿就埋头跑,绝对不要回头……知不知道?跑!】

说完,她猛地把他往反方向一推、鼓起勇气冲人堆跑去。

少年被她推得一个趔趄。

回过神来,下意识拼命往前跑,跑了老远,却仍是忍不住回头——

火棍早已在推搡中掉落在地。

少女护着脑袋,不住喊着“救命救命”,又喊“快跑快跑”。

直到官兵发觉不对,前来驱散众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谢沉沉终于瘫软在地。

“哇”的一声,把这几日的吃食,全都一概吐了出来。吐了个一干一净。

......

沉沉两手抱紧膝盖,在牢房的角落睡了一夜。

再睁开眼,却实属是被一阵久违饭香勾起的腹中馋虫给“闹”醒的。

年轻狱卒打开牢门,往地上丢下一只食盒——她甚至能听得清里头好几只瓷盘当啷作响,一时惊讶,蹲大狱竟也能吃上这般待遇的饭菜,却也没敢出声。

等人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凑上前,打开食盒细看:

里头装着一碟红烧肉,两只鸡腿,一碟炒白菜,甚至还带一盅鱼汤。

“……”

沉沉默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连牢房里那些萦绕鼻尖的怪味,这会儿都已经显得“无伤大雅”。

她眼里只有这些几百年没吃过的好饭好菜,抓起筷子,就要来一顿风卷残云——

可,筷子还没碰到。

她又有些纠结地抬眼,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稻草铺上,那位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狱友”。

话说,这饭自己能吃独食吗?

吃了之后,该不会被打吧……是不是得先问问他,再看能不能一起吃?

沉沉虽饿,到底还有点“良知”在。

是以,思忖片刻,还是先把食盒放下,又轻手轻脚地凑到那稻草铺前。

强忍着越来越浓烈的味道,她轻轻喊了一声:“这位、这位兄弟,饭来了。”

没人应。

她又道:“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这回又是等了半天。

她甚至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戳了一下又一下,可还是没人应。

沉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再等不及,扭头去把菜分成两份,自己先行饱餐一顿。

待到吃饱喝足,她揉着肚子望天发呆,却才突然想起:昨天那狱卒把自己扔进来的时候,貌似是说过,“里头那个快要病死了”。

她悚然一惊。

突然意识到,那人有可能不是不回答自己,而是快要……病、病死了?

“喂,这、这位兄弟,”当即也顾不上其他,她慌忙凑上前去,这回手上加重力气、拍了拍那人的肩。她低声问,“你、你还活着吗?”

好像还有呼吸?

身体还在抖?

沉沉心说命比天大,能救一个是一个,忙一把把人掰过来,拂开他脸上被汗糊成一堆的头发,“兄……”

兄弟。

那个“弟”字还卡在喉口。

她看清楚眼前这张并不算久违的、却恍如隔世恶鬼般出现在眼前的脸,却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傻了。

阿、阿史那金?!

自己怎么会和他关在一起?

她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来,下意识要爬得离他远点。

阿史那金却不知是做了噩梦魇着了、又或是被她吵醒,突然摸索着一把攥住她的手。

他的手冷得像冰。

沉沉想甩却甩不开,莫名有种被鬼缠上的阴森感,额头上冒出一脑门的汗,只得拿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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