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花鸟市场规则怪谈（14） “头好痒！……（1 / 2）
在前一片展示区, 红色亭子一经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不约而同地围上去，在叶汐简单打听了一番之后就开始有序购买。
但这回有人最先注意到的依旧是红色亭子, 也有人的注意力被其他东西吸引。
余莹张望着湖面：“这水上怎么飘着这么多荷叶？干什么用的？”
——水面居中的地方错落有致地飘着很多荷叶，一片片延伸向远方。
邓蓝蓝指着亭子：“……你们看售卖亭柜台侧边的那个架子，是有新规则吗？”
——红色亭子柜台右侧的确有一个架子, 上面放有一沓蓝色纸页, 看上去和先前的规则页很像。
朱子扬挠头：“这么一大片水, 没桥也没路，咱们怎么过去？绕路还是游泳？”
李鹤东张西望：“我觉得这水里应该是有鱼吧？啥鱼啊？”
他们七嘴八舌抛出疑问的同时, 17号的四人组也在观察四周，很快就注意到一个其他人忽略了的东西——在右侧十几米远的地方立着一行立牌，虽然从他们所站的位置完全看不清内容，但能隐约看出立牌上有字。
所以很可能是鱼类介绍。
肖冷睇了眼任宁宁, 任宁宁会意，转身走向立牌。杨歌和叶汐则已经拉着手走向亭子，去看那份疑似新规则的东西。
肖冷同样在往红色亭子里走, 但注意力在那些鱼食上。
其他人见状收了声，一边互相交换视线一边跟着他们走进亭子。
亭子里的售货员与上一位一样热情, 见他们走近，立刻欠身含笑, 摆出非常专业的服务姿态：“欢迎光临！各位顾客，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们随便看看。”肖冷轻声。
站在柜台一侧的叶汐抽出纸页, 杨歌凑在她身边一起看。
纸页上写着：
“观赏鱼区·开放区投喂注意事项：”
“1.为增加各位顾客身临其境的感觉, 本区域不设道路、桥梁，仅提供荷叶供各位顾客行走；
2.本区域承诺荷叶坚固、平稳，在无外力破坏的前提下不会产生任何安全隐患。但荷叶难以抵抗鱼类撕咬, 在投喂过程中，请您尽量安抚鱼类，不要激怒它们；
3.每1整包鱼食对相应鱼类的安抚效果为30分钟，被安抚的鱼类30分钟内不会再被任何因素激怒；
4.鱼食说明书上提及的‘驱散’不会激怒鱼类，每1整包鱼食对相应鱼类的驱散效果为1分钟，1分钟后，被驱散的鱼群将会折返；
5.请在1小时内离开本区域。”
驱散、安抚、激怒……这份注意事项让叶汐和杨歌都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激怒”，被激怒的鱼类会怎样？杀人吗？还是污染他们？
一旁的柜台前，肖冷随意指了两种鱼食，等店员拿出来，他直接翻到被面，看上面的介绍。
两种鱼食都是投喂“蚀腐鱼”的，但是针对的是不同种类。
其中一种的说明是：“可以安抚甲型和乙型蚀腐鱼，但会激怒丙型蚀腐鱼和所有蚀肉鱼。”
另一种写着：“可以安抚乙型和丙型蚀腐鱼，但会激怒甲型蚀腐鱼和所有蚀肉鱼。”
……这种说明，让肖冷也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逻辑推理？
他侧目看向柜台里的鱼食种类，粗略地数了一遍，应该是十种。
这并不是一道很简单的题。
肖冷眉心蹙起。隐隐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是派出去查看立牌的任宁宁正跑回来。
她脸上写着惊慌，还没跑到面前已忍不住开口：“这池子里养的好像是……是食人鱼！”
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
任宁宁跑到了大家面前，弯腰喘了两口气，然后直起身解释：“池子里的鱼一共分为四类，蚀肉鱼、蚀骨鱼、蚀血鱼、蚀腐鱼。”
“板子上……板子上的介绍非常简单，说在自然界里，蚀肉鱼食肉为生、蚀骨鱼食骨为生、蚀血鱼食血为生、蚀腐鱼则是……则是吃腐肉。”
“然后说这里提供的鱼食不仅能满足它们的口味和营养需求，还能安抚它们，‘欢迎各位顾客体验购买’，没了。”
任宁宁边说边扯嘴角：“你们有什么发现吗？我觉得……应该不是单纯的喂鱼那么简单吧？是不是和上一个区域一样，某种食物被一种鱼喜欢，就会引起另一种鱼的不良反应？”
“嗯，猜对了。”肖冷说着，把手里的两包鱼食递过去，“你看。”
任宁宁接过，左右一看，神情变得复杂：“所以，上一关不仅是让我们休息放松一下，也是提前预警，相当于一个新人体验关？”
“神特么新人体验关……”王利忍不住吐槽，“第一关简单到有手就行、第二关难于上青天，我上次见到这种落差还是羊了个羊！”
听到“羊了个羊”，大家的神情都扭曲了一下。
要是这个第二关的难度堪比羊了个羊……这很不吉利啊！
肖冷神色凝重，无声地沉了口气，看向叶汐和杨歌：“规则说什么？”
“喏。”杨歌直接递过去一份让他自己看，叶汐回忆了一下，提取出一个关键信息：“里面的‘驱散效果’应该很重要，但规则里提到的1分钟驱散效果针对的是一整包鱼食。如果投喂不足一整包的话，不知道是会减时还是减效，所以安全起见，需要驱散的种类我们可能需要多买一点？”
“另外‘安抚效果’同样针对的是一整包鱼食，但是每轮效果半小时。我觉得我们如果能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法的话，可以在短时间内安抚住所有鱼，然后迅速离开这个区域。”
肖冷一心二用地一边听她做完解释，一边读完手头的规则，转头问店员：“每种鱼食多少钱？”
店员礼貌道：“20块一包，先生。”
肖冷：“一共10种？”
店员肯定道：“是的，先生，一共10种。”
“我们正好还有10个人。”肖冷的目光扫过大家，“一人出20，先每种买一包看看，可以吗？”
“行……”大家对此都没什么异议，纷纷掏钱交给肖冷。
肖冷收完钱，加上自己的20块一起交给店员：“每种一包。”
“好的，先生，一共200块。”店员清点了钱数，从柜台后拿出两个大袋子，每个袋子装了五包鱼食，一起递给肖冷。
接着又转身打开身后的冷柜，从里面摸出8个抽真空包装的透明袋子，装进单独的塑料袋里，满含笑意地再度递过来：“这是购买5包以上鱼食的赠品，您买了10包，给您拿了两份。”
“这些赠品也可以用来喂本区域的鱼，但是不带任何安抚、驱散、激怒的特殊效果，是完全的体验项目！”
“祝您体验愉快！”
肖冷一哂：“好，谢谢。”又问，“请问有纸笔吗？”
“有的，您稍等。”店员转身打开侧后方的储物柜，很大方的直接拿出一沓崭新的草稿纸和一整盒签字笔递给他。
……这个架势，看起来好想要让他们认认真真解题似的。
肖冷再度道谢，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阔步走回入口的那一片地方。
那里有一片小小的空地，他到空地上直接盘腿坐下，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围坐过去。
肖冷把那张规则页放在面前：“首先，分析一下有没有假规则。我个人觉得没有。”
叶汐颔首：“我也觉得没有。这份规则其实是要和鱼食背后的说明书一起看的，结合起来更像是‘玩法说明’，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规则’。”
“而且这几条中不论哪条是假的，都会让这一关变成死局——前两条有假会让参与者无路可走，三四条假的话……”她顿了顿，“总不能让我们卡在这里慢慢分析每种鱼食的实际作用吧？”
“那接下来就是鱼食了。”肖冷闷头拎起一个塑料袋，把里面的鱼食一包包拿出来，背面朝上摆在地上，拿完一袋又去拿下一袋。
最后他拿起那包“赠品”，信手取出几包定睛一看，“哈”了一声：“恶趣味？”
他把赠品同样摆在地上，大家因为那句“恶趣味”都看过去，看到赠品一共四种，每种两包，分别是两包鲜肉、两包白骨、两包血，还有两包腐肉。
所以这个赠品，实际上是为大家展示自己触怒鱼类后被撕咬的过程呗……
“也太恶趣味了……”李鹤哑然。
但其实更恶趣味的是，从那包骨头的形状以及鲜肉的纹理来看，这些东西应该都来自于人体。
——对此，在场三位刑警出身的参与者，默契地选择了看破不说破。
王利支着脑袋想：“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些赠品其实是‘彩蛋’，购买了足够多的鱼食就能激活，保咱们安全通关？”
杨歌：“怎么说？”
“就是……”王利随手拿起一袋鲜肉，“会不会店员说赠品没有任何特殊效果是假的，其实只要喂这个就能直接安抚所有鱼类？”
“……不会这么简单吧？”杨歌复杂地看着他，王利一脸真诚：“其实也不简单啊，你看这个赠品的出现没有任何提示，是意外触发的。如果参与者没有买这么多鱼食，或者只是一人一包分次购买，估计就永远拿不到这些东西？”
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王利见大家都不反对，更多了一些信心：“不然先喂一份试试？”
肖冷无所谓道：“可以把两份一起拿去试。”
反正如果真的没有安抚效果，留下一份也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