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小善,你怎么在这儿(1 / 2)
有这么一种把人的常识碾压在地上摩擦的东西在,就算我妻善逸在梦境的暗示下再神经大条,也难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身旁笑意晏晏的祢豆子不知何时消隐无踪,在没有旁人刻意干涉时,梦境就像是一个满足主人予所欲求的许愿魔瓶,甚至还自带揣测功能。
当我妻善逸满心都是和祢豆子生活在一起时,便会出现已经变回人类且对他崇拜仰慕的灶门祢豆子,而当我妻善逸的心思被足以震撼到令他无心思索其他的事情牵扯住时,虚拟的幻象也会悄无声息消失,仿佛他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人影。
“什么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妻善逸瞳孔震颤地盯着这高耸入云的楼体,感觉到脖子仰起的弧度已经让他颈项酸痛,这才垂回头,面色惊恐,牙齿也忍不住打起颤来。
“从来没见过的建筑,这也是房子吗?房子有可能修建到这么高的程度吗?!好恐怖!真的好恐怖!这真的不是什么可怕恶鬼的血鬼术吗!!!”
由于恐惧过度,他连原本应该忘掉的鬼杀队与食人鬼相关都下意识脱口而出,甚至因为被吓到导致记忆的恢复,先前的黄色三角短打与粗糙练功裤也在他毫无所觉时变成了鬼杀队的立领制式队服,腰间斜斜挂着一柄白鞘的刀剑,金色的羽织披在肩上,连着发色看起来都和日头接近正午的太阳近乎是一个颜色。
同样的,鬼杀队记忆的恢复,也代表他很迅速反应过来目前所处的场景不太对劲,我妻善逸几乎是在意识到的这个瞬间就开始浑身发抖,眼泪溢满了眼眶,牙齿“咯咯咯”地碰撞在一起,整个人堪称战战兢兢向着周围看去。
——不对吧?他明明已经不知道怎么通过了剑士选拔,还走了狗屎运一样经过好几个任务都没有死掉,这个时候他记得明明应该和二重身还有炭治郎他们踏上了列车,怎么可能毫无预兆地就回到了桃山?!
虽然他很希望以后能和祢豆子妹妹结婚,然后与祢豆子一起回到桃山和爷爷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但他也清楚,祢豆子现在还没有变回人类,他们目前的处境很危险,先前和二重身一起听到的不对劲的声音都不止一个,这辆车上绝对存在鬼——向往这美好的幻想不是假的,但前提是他也要有命在啊!这里是假的!绝对是幻境!幻境!!!
救命啊!要死了!究竟要怎么才能脱离这里啊?赶快告诉炭治郎和村田先生才是重要的事,不然他这么弱,没有人保护的话肯定很快就要死了!这样岂不是直接便宜了那个二重身?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轻松得到他的身份了!
这么想着,我妻善逸慌乱不已地四下看去,希望能找到让他脱离这种情况的方法。
但惊慌之中本来就脑袋发木,他平常也不是什么脑筋格外灵活的类型,一害怕更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觉得周围熟悉的桃林都好像变成了试图对他索命的树木妖怪,下意识本能向着远离桃树的方向跑去,雷呼剑士的脚程很快,不知不觉他便远离了桃山。
“
……”
高大的建筑物遮挡住太阳大半的光线,从墙角拉出又长又厚重的阴影,将我妻善逸一个对比之下堪称蚂蚁大小的黄色身影笼罩进去完全不是什么难事,而我妻善逸似乎也因为跑了太远需要缓口气,亦或是发现了什么其它的更令他惊慌的东西,身体僵硬地顿在了原地。
单手撑着的分明是桃树粗糙坚韧的树皮,跑累了后拄着树干休息一下也只是很平常的情况,但前提是,桃树的以外背景别那么光陆离奇。
我妻善逸僵硬地缩回撑在树干上的手臂,先是仰头看了看这栋比之前发现莫名其妙坐落在桃林里的高大建筑还要更高的可怕高楼,随后下意识回过头,视线从自己被吓到后一路跑过来的方向,缓缓往四周挪去,金褐色的瞳仁在眼眶里震颤不已,原因无它,只不过是映入眼帘的离奇景色而已。
后方远处尚可看见大片大片的桃林,其中零星坐落着画风割接的奇怪高大建筑,而越往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接近,这种奇怪的建筑物数目就越多,甚至假如从这里再往前,建筑与桃树的数量对比甚至不分上下,而假使再向前……
我妻善逸怔愣地看向远处,无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密密麻麻,其中偶有几株零星的桃树点缀,大部分却都是这可怕的高耸入云的建筑,星罗棋布,挨挨挤挤,一直绵延延伸到天边。
一端是可怖的高楼大厦,一端是乡野的山间桃林,本该泾渭分明的两种差异极大的景色,却好像被暴力杂糅在一起一般,以相接处为融合点,零星地向着两端蔓延。
“这都是……什么啊……”
我妻善逸的声音飘忽,目光呆滞地讷讷道。
——
不只是鬼杀队的我妻善逸,陷入震惊的家伙除他之外,还有一个魇梦。
潜入这家伙的梦境也是为了尽快处理点这几个可能存在反抗能力的猎鬼人,魇梦对于自己的血鬼术自然了解深刻,意识进入时也熟门熟路,只等着观察一下这家伙的梦里究竟是什么情况,随后尽快找到“核”破坏掉即可。
但魇梦虽然是这么想的,当他打算执行起来的时候,却也陷入了偌大的困境。
“真是……不可思议。”
魇梦瞪大双眼,瞳仁中被刻上的下弦字样被衬得异常清晰,他堪称震撼地仰头环视着周遭的高楼大厦,两颊也不由得染上红晕,这种几十层乃至百层高楼建筑带给他的可怖压迫力几乎让他感到迷醉,甚至隐隐有一种面对无惨大人时那种高不可攀仰望山岳的替代感。
这种蝼蚁仰望庞然大物的巨大落差感让他着迷,魇梦甚至连身躯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两手环住肩膀,指甲死死抠进上臂外侧的皮肉,整只鬼兴奋得几乎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