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2)
哈苏纳的手扶在言谕的腰上,轻轻把幼嫩的王推开一点,言谕轻轻拉住哈苏纳的一根手指,不想被推开。
哈苏纳反手勾住他的指节,没有真正松开他的手,光里坐着的雄虫有种难以形容的美感,言谕抓着他的手,心里有了一点点安全感,慢慢用目光丈量他的金发。
发丝顺着他肌肉曲线的起伏折射光线,金发缝隙里露出小块白皙的皮肤颜色,哈苏纳坐在那里,漂亮的像是一尊虫神雕像,不说话,不呼吸,不眨眼,就只坐在光里就足够。
哈苏纳浓密的发丝遮挡在身体上,他用手拨开锁骨那里的几缕金发,望着言谕的眼睛轻声说:“随便对我做些什么吧,王。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也不会再躲,刚才对不起,我本该抑制住本能的反应。”
他这样坦然,言谕还能对他做什么?摇摇头,想要为他为衣服穿上,不再学习。
偏偏哈苏纳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半遮住黄金瞳,像是在恳求他,“碰一碰我的身体,”他低声说,“让我帮您了解所有的雄虫,多学一点知识,总不至于未来遭遇困难而无法解决。”
好吧,言谕听话的慢吞吞蹲下,细瘦苍白的食指挑起他一缕金发,握在手心里,少年细弱的手指轻柔的拨开成年雄虫的长发,认真学习观摩着雄虫的体态。
成年雄虫的躯体矫健有力,哈苏纳化为人身时虫类特征不是很明显,他不像兰诺有尾巴,温格尔有兽耳,伊黎塞纳有六翼,甚至因奈塔一闪一闪的荧光眼睛,他们都很特别,哈苏纳只有后背有所不同。
言谕撩开他后背的金发,看见一条钢筋链接的银锁链镶嵌在他的脊椎骨里,一节一节攀附在骨节上,白皙光滑的背部被一条锁链横穿,而哈苏纳穿衣服时言谕完全看不出来,他轻轻用手指去触碰,“……先生,这是什么?”
哈苏纳温和地说:“我出生时不小心被同族雌虫踩了一脚,后背裂开,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医治,就有虫用铁链缝合了我的伤口,后来这道锁链也就留存下来,成为我骨骼的一部分。”
言谕难以想象所谓来不及医治就用锁链缝合这种诡异的理由,轻轻皱眉,“……疼吗?”
哈苏纳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心,轻轻笑了,他回过头,把言谕抱过面前来,搂着少年纤细的小腰,把他拉近自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眼盈盈的说,“是很疼的,但我从来没有和任何虫说过疼,王,请不要泄露我的秘密哦。”
言谕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错开头,扑到他怀里,纤细手臂搂住他,轻轻把头贴在他脖颈上,手指尖碰碰他的脊椎,想要治愈这道疤。不过也许那根本就不再是伤,而是哈苏纳身体的一部分,早已经无法治愈了。
言谕也是第一次遇见无法治愈的伤疤,他指尖颤抖着,轻声说,“对不起。”
“……怎么哭了?”哈苏纳一怔,然后失笑,温柔的顺着他的背,哄他,“乖乖,没事的,都过去了,这不是已经好起来了吗?”
“哪里好
?”言谕心里却感到难过,情绪很低落,一言不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哭得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哈苏纳的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湿润,“遇见王,就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这都不算好,还有什么是好呢?我总该知足的。”
然而门突然被推开,普棣闯进来,“王,哈苏纳先生,外面——”
屋里的两只虫齐齐看向他,普棣瞬间闭上眼,心说这回死定了,撞见了王和雄侍的私事,更何况那位美丽的雄侍还没穿衣服,而王看起来眼睛红彤彤的,若不是哭过,就是正在哭着。
普棣两眼发黑,连声道歉:“是我的错,我实在太冒失了,我只想通报给王,第九区基地的基地长官想见您,但是被外交部长阿希亚拦住了,他们可能会打起来。”
普棣憋着一口气说完,一睁眼却发现王不见了!
普棣瞪大双眼,只见华丽金辉的光耀之下,拥有奢靡羽翼的太阳女神蓝闪蝶起舞翩翩,是幼小的王,他情急之下化为蝴蝶,轻轻落在哈苏纳的手心里,扇动着羽翼,翅膀一闪一闪的,犹如蓝色碎钻撒满了深蓝的天鹅绒翅面,星光点点,美到让普棣失去呼吸。
“王……”普棣第一次亲眼见到王的原身,控制不住自己叫出声,这简直是艺术品,“您的虫型,好美……”
哈苏纳双手平展,捧着幼嫩的小蝴蝶,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普棣,纤长的睫毛也染上金池般的余辉,好听的嗓音变得很冷淡:
“出去。”
这一幕绝丽犹如古典油画,但是普棣脑子里弦绷紧,画中虫绝不是美神缪斯,他也不可能等到哈苏纳说第二遍。
他想起一件恐怖的事,哈苏纳去白塔之前不仅是竹节虫监察官的独生雄子,也是千金难求的一级佣兵,收割过不少虫头,也就是为什么整个阿洛缇娜花园的雄虫都听从哈苏纳指挥的缘故,他们都很优秀,毕竟都是专门来服侍王的,可所有雄虫都不敢忤逆半分,绝对是害怕他早些年浪迹星际的威名。
尽管哈苏纳管家平时很温和,不争不抢,但骨子里雄虫的暴虐迅猛无法改变,他只是为了王才学会收敛脾气。
普棣干脆利落把门关上。
言谕却赖在哈苏纳手心里不走了,感谢普棣为他解围,否则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哈苏纳,他知道先生会纵容他的一切行为,绝对不会反抗,言谕担心他隐忍着某些感受不说出口,这样对先生不是很公平。
而且,言谕能猜到基地长找他做什么,现在还不太着急去见那位估计很气急败坏的长官。
哈苏纳捧着他站起来,金发如长河披垂下去,他迈开长腿,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镶嵌钻石,他却浑然不在意他的人类躯体还没穿衣服,只在意掌心里连翅膀都在颤抖的小蝴蝶。
“王?”
言谕不说话。
“言言?”
言谕有一点动摇。
“宝宝,”哈苏纳放软了声音,轻声哄,“没事了,变回来吧。”
言谕停在他指尖上,慢吞吞地扇翅膀,哈苏纳温柔的看着他。
不行,言谕想,先生会着凉的,还是让他把衣服穿回去吧。
看着小蝴蝶就是不肯变回小小少年,哈苏纳轻笑着摇头,“小坏蛋。”
言谕就松了一口气,心安理得地躺在他手心里,小蝴蝶连翅膀都在放松,用触角去蹭蹭哈苏纳的指腹。
哈苏纳莞尔,心情愉悦的接受了王可可爱爱的撒娇。
既然王不想去见基地长,那么哈苏纳会代替他去。
基地长在花园里焦虑踱步,他的雄虫属下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白狮警惕的看着他们,尾巴一甩,驱赶蚊蝇的同时也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另一旁的阿希亚一身黑西装,在树下躲夕阳那一点点光,他的皮肤苍白,浓绿的眼珠变得更绿,语气也阴冷的不无嘲讽:“你根本不可能改变冕下的决策,放弃吧,别看冕下平时病恹恹的,很柔弱,实际上脾气倔的不得了,活脱脱第二个慕斯。”
基地长义愤填膺说,“冕下是在架空我的权利,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阿希亚嗤笑一声,“总有虫不怕死,也总有虫不信邪。”
基地长挑眉道:“你和王很熟吗?舌头这么毒。”
阿希亚抱起双臂,想起那一夜奇妙的相遇,他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见过一面,王让我感到惊艳,那时他还只是一只幼小的雌虫,如今却是虫母冕下,我也很想看看王的模样,能亲眼看着冕下成长,绝对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基地长认为阿希亚是在拍马屁,他不以为然。直到哈苏纳从殿门口出现,俊美的雄虫简直光彩照人,珠玉含光,金丝长发柔软凌乱的披散着,修长脖颈有压过的痕迹,一看就是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刚才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基地长注意到了他的领口,有被解开过的褶皱,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低头避嫌,很确定刚刚在这位万众瞩目的雄侍身上发生了什么,导致冕下没出现。
基地长心说,简直是漂亮的妖精,现在整个帝国谁不知道王很依赖哈苏纳?想要攀附他的虫族很多,但奇怪的是,哈苏纳拒绝权贵阶层的接触,拒绝为自己谋私,他明明看起来不是那么咸鱼的S级雄虫,却清白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傻仔。
因此基地长对哈苏纳很尊敬,毕竟他认为雄虫就应该服侍雌虫,“哈苏纳先生,你好。”
阿希亚从树影里迈出来,他自顾自的跪下,“亲爱的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基地长环顾四周,哪里有王?没想到刻薄毒舌像个吸血鬼的阿希亚居然是个马屁精,王都不在这,他还给空气下跪?在演给谁看?真是帝国的好外交官!
基地长太欣慰了,欣慰的脸都绿了。
哈苏纳倒是没介意,他发间停留着一只很小很小的蝶,一阵风吹过,带走弱小的蝶,蝶用力扑扇翅膀飞回来,又被吹走。
哈苏纳便伸出双手,轻轻和拢手掌扣住小闪蝶,小闪蝶终于免于被吹走,安静趴在他
掌心里不动了。
白狮注意到小蝴蝶,它从喉咙里发出嗯嗯的急切声音,想要和小蝴蝶玩耍,去青草地里打滚,不过在那之前,先搞清楚这两只不告而来的雄虫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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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长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哈苏纳却说,“第四军团已经听从了王的命令,您应该去找第四军团的卡洛指挥官商议。”
基地长却不太甘心的说,“可是王毕竟没有完全被确定就是虫母冕下,这样直接听从王的意见是否太过武断?”
刚才还和基地长阴阳怪气的阿希亚却突然正经起来,“您可以等待验证,如果第九区真的脱贫,不再是整个破碎星环最穷的贫民基地,您就知道王是不是真心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