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 大婚(1 / 2)
近日里雁碧山上热闹非凡。
沈素和卫南漪成婚的消息早已传扬出去,虽然因为她们是和沈吟雪江蕊平一并成婚,不能大摆宴席,就连被允许参加成婚礼的修士都很少,但不知内情的修士想看看卫南漪和沈素的人大有人在,雁碧山还特意出动各大妖族在四周巡视,提防那些偷溜进来观礼的人。
鸟族也出了不少力,就连蘅清都自请前去带队巡视了。
邬绣一连想了几日,还是没有想明白蘅清那样自傲的人为何会拦下这样的活,在蘅苒替她梳妆的时候,忍不住问出声:“蘅清她不观礼吗?”
蘅苒跟邬绣可不一样,她太了解蘅清了,也明白邬绣。
邬绣一问,她就知道该如何回了。
她半趴在邬绣身上,轻声说道:“卫仙子替她恢复了一身白羽,她这不是想着报答卫仙子,观礼不缺她一个,可出窍境巡视山头还是很金贵的。”
蘅苒可不是老实人,她既是趴在了邬绣后背,又怎会不伸手去环抱住她的脖颈。
唇瓣慢慢靠上了耳垂,灼热的呼吸倾洒在了邬绣耳垂上:“邬绣,你说我们是不是还该送些别的礼?”
邬绣涨红了脸:“再乱动,衣服该落下来了。”
今日里沈素和卫南漪成婚,邬绣好不容易换下了她那一袭黑羽所化的衣裙,身上的布料也就没有平日里那么牢固了,蘅苒还一双手没个停歇,总是在摸不同的地方,她是真怕掉了,可邬绣口中不好的所有自是都要灵验的。
她的诅咒不会落在她自己身上,自然而然也就落在了蘅苒身上。
蘅苒感觉腰带忽然间松了开,不再靠着邬绣后背,而是落进了邬绣怀中,那松开的衣裳更松了些,莹莹玉肤从布料间钻了出来,她也不恼,坐在邬绣怀中,笑问着她:“邬绣,你是不是故意的?”
邬绣连忙伸手去帮她拽布料,只是在蘅苒有意捉弄下,越拽越乱。
邬绣见半天都理不好,双眸中多了焦急:“我,我没有。”
她总是这样不禁逗的。
好好一个妖族族长,人倒是正经的人。
蘅苒玩心大起,她双臂勾住了邬绣的脖颈,将她的头往下带了些,贴着她唇,轻声道:“好,你不是故意的。”
热息垂落,指尖攀附着后脖颈的肌肤,她盯着邬绣的眸子,眼尾朝上扬起些:“邬绣,如果你是故意的,我一定会更喜欢你的。”
她吻上了邬绣的唇,在她唇息间说道:“乌鸦不坏,姐姐不爱。”
软香贴着唇,邬绣彻底红了脸:“我,我是故意的。”
邬绣承认了不属于她的错,蘅苒笑得越发开怀了些,她将邬绣吻得更紧了。
——
“乐羡,乐羡!”
艳霄步伐踉跄地跟在乐羡身后,双手扯着她衣袖,透着几分急切:“今日首领大人和卫仙子成婚,这不就是件天大的喜事嘛,你就不能让我也沾点喜气吗?”
乐
羡轻轻拨开了那双拽着她衣袖的手:“想也别想。”
她自是愿意让艳霄沾沾喜气的,但不是从她身上沾。
这些日子下来,乐羡是发现了。
艳霄是不能惯着的。
以前只觉得她胆子小,现在才发现她胆子比谁都大,甚至爱好独特。
乐羡不介意让她偶尔满足一下欲望,但她日日都想,那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她还是更爱掌控权在自己手中。
她拒绝的坚决,艳霄伤透了心。
艳霄摸了摸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不动声色地再次扯紧了乐羡的衣袖:“乐羡,今日可是首领大婚,这不是件喜事吗?你分明是说过的,只要你高兴就可以。”
有的蝴蝶现在是不怕黑蜘蛛了,就是多了点从前没有的癖好。
乐羡看着艳霄白净的指腹,忽然将那双手沾上半点嫣红的样子想了起来,她有瞬间纵容艳霄的冲动,乐羡阖着的眼眸睁开了一双,四只眸子盯着艳霄的手,用力朝着她手背拍了一下:“你再缠着我,我可就不高兴了。”
再缠着就不高兴了,那岂不是松开手就还是高兴的。
艳霄这会儿脑袋转得很快,立刻就松开了乐羡的手,可目光还是没有从乐羡身上移开,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乐羡:“乐羡,你要说话算数。”
乐羡实在是忍不住推开了艳霄的脑袋:“你现在怎么不知道怕我了。”
她刚刚推开艳霄,艳霄就再次靠了过来,挽住了乐羡的手臂:“你是我的妻,我又怎么会怕你呢。”
以前艳霄跟她说话总是带着畏惧和恐慌,还有几分抗拒,可现在为了哄她,倒是什么情话都敢说了。
悦耳动听,她爱听。
乐羡还真不知道她没想到她会爱听这个,只是……艳霄口中的情话,她确实是喜欢的。
她没有再推开艳霄,而是任由艳霄挽着,共同往归一宗去。
快要走到归一宗了,她方才说:“艳霄,你最好别反悔。”
相比那个畏惧她的花蝴蝶,还是眼前这个不要脸皮的花蝴蝶更好一点。
虽然是爱折腾她了些,可嘴很甜。
艳霄紧紧贴着乐羡:“不反悔!”
她才不会反悔,现在的好日子,可以说是艳霄想了好多年的,族内和睦,也不用再担惊受怕,还能在乐羡心情好的时候,满足一下过去欺负她的欲望,她比乐羡还要舍不得这样的日子。
——
“碧娘,碧娘,我穿这个好不好?”
看着新换了身红衣,站到她跟前的狐柔,狐碧娘轻轻点头。
成婚的是沈素和卫南漪,还有江蕊平和沈吟雪。
狐柔倒是赶早就起身了,一大早就开始换衣裳,各色各样的衣裳换了个遍,狐碧娘看得眼睛都有些花了。
狐柔轻轻扶住了狐碧娘的头,神情幽怨地望着狐碧娘:“碧娘,你怎么件件都说好,这样我都不知该穿哪一身了。”
狐碧娘掌心贴着
狐柔的手背,望着近在咫尺的狐柔:“小柔,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本意是夸赞狐柔,却忽视了狐柔是只会得寸进尺的狐狸。
狐柔噙着笑,俯下身,吻上了坐在铜镜前的狐碧娘:那是不是……还是不穿更好看些??()”
她满眼戏谑。
狐碧娘喉咙微哽,抓着狐柔的手顿了顿,红晕逐渐攀升,就连狐柔吻到的唇都更烫了些:“小柔……”
狐碧娘总是这样的,分明有千言万语想说,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狐柔比以前知道分寸得多了,白日里没有要继续放肆的念头,她松开了狐碧娘,又去换新衣裳了。
沈素成婚,她比沈素还要高兴些。
狐碧娘回过身,不去看那不遮不掩,当着她面就换衣的狐柔,目光却不太自觉地从铜镜中划过。
铜镜里不仅有莹白窈窕的身躯,还印着狐碧娘日渐红润的脸。
她确实是变了,面上不再是化不开的愁苦。
视线下滑,便看清楚了一道红痕。
狐碧娘有些头疼。
她的自愈能力,其实也不太好,红印落下不能很快消散。
昨夜的痕迹残存,实在是不太好出门,可今日是沈素和卫南漪成婚。
狐碧娘抬起手,遮住了那道红痕,看着镜中投映的狐狸走到身后,她忍不住说:“小柔,你下次能不能换个不太明显的地方咬。”
狐柔弯下腰肢,伸出手挪开了狐碧娘的手,跟狐碧娘一同看着铜镜里印出的红痕,眼珠子飞快转动:“碧娘,我让你咬回来。”
她说着,眼中渐有诡异的兴奋。
狐碧娘的身躯被她转了过去,她坐在了狐碧娘腿上,将脖颈伸长。
狐碧娘没动,狐柔还伸出手指在脖颈上画出了个圈,特意给狐碧娘指出了该下嘴的地方:“碧娘,咬我。”
狐柔的皮肤很薄,软白的肌肤下有显露的青筋,看着薄弱易碎,狐碧娘舍不得,她摇摇头:“不,不行……”
她若是舍得狐柔,昨夜就该咬回来了。
狐碧娘是不忍心,狐柔却不肯罢休,她抓着狐碧娘的手,可怜兮兮地说道:“碧娘,我求求你咬回来好不好?”
她就像是有什么特殊爱好一样。
狐碧娘红着脸,在狐柔的软声哀求下,咬上了狐柔的脖颈。
狐狸尖牙蹭过皮肤,带动的轻微痛感让狐柔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狐碧娘还以为是她觉得疼了,慌乱松开了口。
狐柔的脖颈上落下了一道红痕,狐碧娘伸出手摸了摸,小心翼翼地问道:“疼吗?”
“不疼,我高兴着呢。”狐柔坐在狐碧娘腿上,娇软的身躯朝前倾了倾,指腹摩挲着狐碧娘的唇瓣,眸中渐有渴求:“碧娘,等到了夜里,你再咬咬我好不好?”
狐碧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不好。”
她舍不得狐柔,本该是令狐狸高兴的事。
可狐柔这只狐
”
这样的罪名扣下来,狐碧娘有些手足无措,忙是答应了下来:好。?”
“碧娘,你真好。”
狐柔见狐碧娘答应了,搂住狐碧娘的脖颈,亲热地蹭了蹭她的颈窝。
她有时候还是像只小狐狸,磨人又很会撒娇。
狐碧娘轻轻拍了拍狐柔的腰肢:“小柔,我们该过去了。”
——
等着狐柔和狐碧娘到的时候,蘅苒她们早已经到了。
蘅苒一眼就看见了狐碧娘脖颈处的红痕,刚想出声调侃,余光就瞥到了狐柔脖颈上的红印,她笑出了声:“还真是不一样了。”
她们早已在林水嫣的安排下落了座,蘅苒一边坐着邬绣,另一边则是坐在艳霄。
艳霄也跟着她说:“小狐狸改性子了。”
狐柔刚想跟她们斗嘴,狐碧娘就拽了拽她。
感受到手上加重的力道,狐柔只能是住了口,瞥了眼她们,带着狐碧娘在她们边上坐了下来,余光朝着别桌人看去。
除开雁碧山的大妖,人修到的并不多。
并非别人不愿意来,而是沈素为了隐藏沈吟雪死而复生的消息。
雁碧山的妖大都被沈素血脉压制,也只有大妖知道沈吟雪活过来的消息,更别说是人修了。
当初被强行拽入灵根局的十二位姑娘自是都知道的,今日也几乎都来了,除了水泞。
水泞传信来说正邪不两立,既是白余要来,她就不来了。
她那日里分明是想着胜过白余的,想在成婚礼时问问白余敢不敢杀她的,可真到了时候,却是连再见一次白余都不敢了。
除了水泞,其他人倒是都到了。
临仙山那几位和白余林青绮坐在了同一桌。
林青绮和盛嫦杞一路来的,这会儿倒是坐在了一群临仙山弟子中间,而盛嫦杞则是坐在狐三白边上。
盛涟门遵守了承诺,在沈素和卫南漪大婚之时将顺从林恙晖迫害过狐柔的修士都带了过来,盛嫦杞自是有许多话还有跟狐三白谈的。
这本该是宗主去做的事,不过那日答应狐三白的就是盛嫦杞,也就由盛嫦杞代劳了。
因为有盛嫦杞代劳,林青绮这会儿才能坐在白箬衣边上。
从她坐在这里,白箬衣温柔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林青绮还没吭声,盛清凝就看不过眼了:“箬衣,你看就能看回去了,你倒是跟她说说话。”
盛清凝是个奇人,她的态度变得总是很快的。
之前因为林青绮冷落白箬衣,厌烦了林青绮,现在林青绮不逃避了,她也就不再厌烦林青绮,而是惦记着让白箬衣将林青绮哄到临仙山去。
林青绮觉得,她十有八九在盛清凝眼中成了件灵宝。
白箬衣笑着递给盛清凝一颗蜜果:“师父,徒儿要是去了盛涟门,您心中肯定是不愿意的,而且徒儿也会日日思念师门,那
”
盛涟门和临仙山隔得不远,御剑飞行不过两日就能到,只要我心中有林姑娘,林姑娘心中有我,就算不日日相守也能长久。?”
她像是早就考虑好了,还考虑得十分清楚,一番话让盛清凝和盛嫦杞都挑不出错。
盛清凝盯着手中的蜜果,一副痛惜的模样。
她在遗憾没能拐走盛涟门的宗主,活着的灵宝。
在跟江绪说话的弱轻,倒是抽空看了眼林青绮,这才跟白箬衣说:“你不嫌麻烦,那林姑娘要是觉得麻烦可怎么办?”
林青绮才不会嫌麻烦,白箬衣跟林青绮是想到了一处的。
她们两人都不是能割舍宗门的人,也不会强迫对方为自己而牺牲,相守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日夜相伴。
“弱轻前辈,我不嫌麻烦。”
林青绮应了下来,弱轻忽然间笑了笑:“林姑娘不让白姑娘等了?”
“嗯?”
林青绮一愣,满眼惊愕地看向了白箬衣。
白箬衣也是满眼不可思议,她看着弱轻,实在是不明白弱轻是从何处知道的。
弱轻指了指耳朵:“那日可不止我听了。”
林青绮没想到她和白箬衣的话还被别人听了去,她有片刻的慌乱。
那样的秘密,她本该永远藏住的。
白箬衣看出了林青绮的不安,她在桌下紧紧握住了林青绮的手,小声宽慰着她:“林姑娘,没事的,你要记住做错事的不是你。”
手被温热包裹,林青绮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弱轻撑着下颚,盯着林青绮:“林姑娘,你和白姑娘般配极了。”
她没有去戳伤林青绮,而是在哄着林青绮。
无论是刚刚,还是现在她都在帮白箬衣。
白箬衣有些奇怪,可目光碰到江绪又明白了,弱轻怕是还将她当作敌人,唯有敌人身侧有了长久相伴的人,方才能够安心。
林青绮在白箬衣和弱轻的安抚下,平静了下去。
这些日子她其实也想了很多,盛嫦杞也劝了她很多,心思也悄然发生了些变化。
林青绮回握住了白箬衣,坐得离她近了些。
她又有了触碰白箬衣的勇气。
这次不是救白箬衣了,而是救她自己。
——
听到弱轻这样一说,反应最大的不是林青绮和白箬衣,而是盛清凝。
盛清凝惊讶地看着弱轻:“你怎么不提醒我?”
盛清凝那日里只想着绕开盛嫦杞过去听了,倒是忘了有离得很远也能偷听的术法。
她心中懊恼,冯银越很是嫌弃:“宗主,小孩子的事,你就别跟着闹了。”
冯银越是佩服盛清凝,分明还被架在宗主的位置上,可她却越来越不像个宗主了,冯银越都怀疑盛清凝某日就会从临仙山消失,撂挑子不干
(),将宗门事都丢给白箬衣和她,不然她怎么挖空心思就想抢别人家的宗主呢。
冯银越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趁着盛清凝不备,一把握住了盛清凝的手,拽进了怀中,单手结印,一道灵光就打入了盛清凝体内。
盛清凝是百分百信任冯银越的,自是没有什么防备,直到咒印入体,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冯银越!你居然给我种同命术!”
盛清凝喊了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冯银越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自顾自饮了杯酒,淡淡道:“我怕你跑,你要是跑了,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临仙山的换代宗规摆在那里,盛清凝若是现在就传位给白箬衣,那就意味着冯银越她们现在都得退到后山,长老之位会让给楚遇晗她们这些金丹,甚至没有金丹的小弟子来当,显然是不行的。
至于……若是盛清凝只偷跑,不传位,那冯银越这个大长老必将被要求撑起宗门。
冯银越不想楚遇晗她们太累,也不想她自己太累,最好的办法还是留着盛清凝,哪怕是她偷懒,也比她跑了要好。
宗主之位在别人眼里十分金贵,可落在了盛清凝眼里却成了烫手山芋。
她想闹,可今日是卫南漪成婚。
盛清凝只能是恶狠狠地瞪了眼冯银越:“银越,你可真是……”
心中咆哮声没有断过,可众目睽睽下,盛清凝也只能笑着。
她是想过跑,可也没有真的做,冯银越倒是先下手为强了。
盯着冯银越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星子来了,冯银越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优哉游哉地喝着酒,还是她边上的楚遇晗理了盛清凝:“宗主大人,这同命术吃亏的不是你,而是我师父,我师父修为比你高,寿元比你长,真要是同命,她更吃亏些呢。”
楚遇晗胆量还真变大了,都敢顶着盛清凝的怒火,帮着冯银越说话了。
盛清凝扫了眼楚遇晗,没好气道:“她还比我老呢。”
话虽如此,可盛清凝也没有太难过。
盛清凝心中必然是有宗门的,也有同门的,她是有逃跑的念头,但不深,估计也很难真的撒手不管。
她可是宗主,遇险的机会比冯银越高得多,这同命术还能让冯银越帮她分担伤,好像也不错。
盛清凝越想越美,只觉得是天上掉灵宝了,瞬间不想解开这同命术了。
她是差点绷不住上扬的嘴角,怕被冯银越看出来了,才急忙转过了头,却恰恰好看到了走出来的卫南漪几人,尤其是那端着茶杯的江蕊平。
怪,太怪了。
——
她们身上的嫁衣都是用灵蚕丝制成的布做成,不仅柔顺,就连光泽都比普通布料更为夺目。
江蕊平特意是在嫁衣上做过手脚,让人一看就知道谁和谁的嫁衣是一对。
不过就算是不做,在场的人也少有分不出的。
因为成婚的是她们,受茶的
还是她们,也就去了盖头,堆到了一日进行。()
光影闪烁间是一张张被红衣衬得愈发娇艳的容颜。
?娇笺提醒您《撩到了大反派她娘》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江蕊平说是要跟沈素和卫南漪敬茶,还真说到做到。
她想法十足,不仅开长辈给晚辈敬茶的先河,还为了跟沈素和卫南漪敬茶分开,将她和沈吟雪敬茶的事安排在了拜堂之前,沈素和卫南漪刚刚出来就被江蕊平推到了主位上了。
沈素一早就有了准备,这会儿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指尖不自觉地捻了捻袖口,目光往身侧跟她同坐的卫南漪看去。
卫南漪神色看着也不太自然,不过她对江蕊平更宽容些,愿意接受她这样奇怪的举动。
沈素没有卫南漪从容,她有些如坐针毡。
“夫人。”
她小声喊过一声卫南漪,卫南漪眸中含着宽慰,看了过来:“小素,没事的。”
沈素还在跟卫南漪说话,江蕊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实诚得不像话,扯了扯还没跪下去的沈吟雪。
随着沈吟雪也跟着跪下去,沈素都听到了竺仙儿她们惊呼的声音。
人修惊讶于伦常,妖修惊讶于江蕊平居然会下跪。
沈素心口跳得厉害,她不惊,但慌乱不已。
沈吟雪递过茶的时候,面上挂着笑:“怕什么,你救了我的命,自是受得起的。”
听到沈吟雪这么说,沈素的心才算是稍稍安稳些。
她们都为沈吟雪出了力的,那她和卫南漪应该不会折寿了。
沈素惜命,处处都能体现出来。
在喝完江蕊平和沈吟雪端过来的茶后,卫南漪还真给了她们些灵丹作为庆贺,沈素则是立刻离开了那让她坐立不安的木椅。
她们都起了身,耳边的声音却还没有停下,沉浸在了满心震撼中。
好在林水嫣在何时都是能稳住心神的,她很快就让在座宾客重新安静了下去,成婚礼还在继续,林水嫣喊出的声音十分响亮,几乎是在沈素她们耳边炸开的。
“一拜天地!”
“……”
沈素顺着林水嫣的声音,走过那成婚需要的礼节,她看着跟她面对面叩拜的卫南漪,居然是有些恍惚。
不得不说,这身嫁衣穿在卫南漪身上很美。
虽然卫南漪一直都很美,但今日的她格外不一样些。
平日里她总爱穿白衣,较为素净的颜色,这样的红艳还是头回出现在沈素眼前。
在她身上摇曳的红,衬得她皮肤更为娇嫩柔白了些,喜色浸透了眉梢,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女,而是她的妻子,沈素很难言语出这样一份激动,只觉得一颗心狂跳不停。
等着举着茶杯,跪在江蕊平和沈吟雪跟前,沈素方才收回了落在卫南漪脸上的目光。
“师父,喝茶。”
“师叔,喝茶。”
她跟着卫南漪,彻底改了口。
沈吟雪笑吟吟地将灵宝放在了沈素手中
”
江蕊平这会儿刚刚拜完堂,整个人都浸入了喜悦当中,还是沈吟雪喊过她一声,她才想起来给沈素礼。
她向来大方,给过沈素灵宝还不算完,眸光有意在雁碧山妖王身上飘过,拍着胸腹跟沈素说:日后谁欺负你,你就跟师叔说,我杀了他!?[”
在场的妖王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她们都不怀疑江蕊平的本事,所以不由得反省有没有得罪沈素的地方、
想是想不出了,只能是惦记着将手中的礼加得更重些。
莫说妖修,就连部分人修也开始回忆了。
在场最为镇定的居然是变成了江绪,江绪带着因为不想面对江蕊平,逃回裕灵剑中的弱轻来到了沈素和卫南漪跟前,手中还捧着个木盒,兴高采烈地递给了沈素和卫南漪:“阿娘,小娘,这是弱轻给你们准备的礼。”
沈素接过木盒,有些反应不过来:“江姑娘你喊我什么?”
江绪将木盒递给她们后,也就将背着的裕灵剑抱进了怀中,她紧紧贴着裕灵剑,说:“弱轻说了,你和阿娘名分已定,我理该这么叫你。”
这……江绪能认可她和卫南漪,沈素已经很知足了,没想到还能听到江绪改口。
弱轻对她们不薄,一路来都没有少出力。
弱轻如此支持她们,沈素也十分愿意支撑她们。
沈素看着裕灵剑,问着江绪:“你们何日成婚?”
“这个要听弱轻的!”
江绪捧着她的剑,明艳的脸庞喜难抑制。
她似乎将听弱轻的话当作了件值得骄傲的事,江绪应当是世上最会听剑灵话的主人了。
沈素心中感激弱轻,自是想着跟弱轻说两句话。
她刚刚喊上两句弱轻,江蕊平就掺和了进来:“别喊了,吃嫩草的人自是不好意思这会儿出来的。”
江蕊平还是跟弱轻不对付,只是她刺激的可不止弱轻,艳霄狐碧娘她们一众不约而同地摸了摸鼻尖,可也不敢言语江蕊平,还是卫南漪伸出手拽了拽江蕊平:“师叔。”
江蕊平回味过来,轻咳一声:“南漪,师叔没说剑呢,没说你。”
卫南漪当然知道江蕊平不是说她的,就是这话也适用于她。
她确实是年长沈素许多,不然冯银越也不会天天逮着沈素说什么新的很。
自卑是谈不上了,总归还是有点心虚的。
沈素看得出卫南漪的窘迫,她走到了卫南漪身边,小声道:“夫人你信不信,在场的人大半都是觉得我配不上你的。”
她没有刻意遮掩,自是也传了开。
沈素余光甚至都瞥见有人想站出来附和了,可卫南漪率先拽住了她,她扯着沈素的衣襟,吻上了她的唇:“小素,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你就是最好的。”
沈素眼睫轻轻颤动,她没有想到卫南漪会在众目睽睽下吻她。
她向来就不是个脸皮厚的,可她一直都很在意沈素的话。
每个字都在意。
沈素眉眼轻轻弯下:“那夫人以后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夫人很香,夫人不大。”
“好。”
什么都好,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沈素喜欢,卫南漪也喜欢。
喜欢,就是最好的。!
()近日里雁碧山上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