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鏖战（四）（2 / 2）

“不知……”

“唉……终有一日，我定要长驱南下，入住那圣京，观尽这中原繁华……让我等子民熏陶这中原文明。”说着不由感叹起来，紧接着有说道：“不知是否还有那么一日否。”

然后一阵连连长笑…………

老都统王武静坐在城楼堂中。虽相比其他人冷静了许多，但此曲却扰的他心麻，并不是曲不尽人意，而是作为定州守城将军，心中想的东西要比众人多上几分。

这短短的流光瞬息的曲子，让他觉得已坐立堂中数载，从出生到如今也不过这一片刻之间。他内心极度煎熬。

思索片刻后，他脱下甲胄，急促的打着光膀来到城楼前，趁鼓锤未落下之前，迅速衔接的结过鼓锤奋力敲打起来。

眼看曲子即将落幕，敌军还未退却。太子连忙拼力继续弹奏起来。

城墙一排士卒见都统也出来奋力击鼓，于是更加有节奏的卖力击打。

王十三也见曲子即将落幕，敌军却任然不为所动，心中就快要卸下气来，此时见声后鼓声和琵琶声突然高昂起来，不敢轻易回头。只觉得身后毅力着千军万马，顿时热血亢奋起来。于是更加使劲儿的抚弄起来。

正在敌军下令撤军，已经掉头回转时。

一下飞来横祸，琴弦出乎意料的意外断开，城楼众人心中一惊，心中已然凉了半截。太子见此情形，腿脚不禁打颤，已经体力不支，快要支力不起来了。左右摇晃，墙下俩士卒见状一人连忙双手紧抱着双腿，一人搀扶着下身，让太子支撑起来不让他倒下。

王十三早已心如死灰，双眼望去不远处大军，心中一下释然，知道大难临头，已经无法挽回，索性退却了之前胆怯，双手扶住了琴，止住了琴声。

于是小声嘀咕道：“呵呵，我始终还是料不定这成败。”

突蛮众军与首领见状连忙回头瞧城楼望去，似乎在怀疑这其中的变故。

城楼下伪装的佝偻士卒已被这断弦之声与敌军回望给吓的大惊失色，不自觉的挺力起了腰板，一些人望着城楼，一些人朝着远方突蛮大军看去。

此时王武擂鼓不为所动，他作为统帅要异常的冷静来面对眼下局势，于是大声呼喊道：“乐止…………”一排士卒与太子的琵琶声手疾眼快的一致的停下了手中动作，声音一下停了一下，仿佛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空气中弥漫着大雪与西北风的呼啸，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雪花掉落在城墙上的微弱声响都能传尽众人耳朵里，空气异常的窒息，仿佛下一秒大战即将爆发。

偌大的塞北大地，片刻宁静的恰如眼下这几秒静谧，众人的心早已不是提到嗓子眼那么简单，眼看情势不对，随时都可能口吐老血。

这一分半刻如旷世之久，一阵阵寒风吹来，众人如身处极寒之地煎熬和摧残着不停跳动快要爆炸的心跳。

突蛮首领观望片刻后，只见身下坐骑一下失惊，奋扬前蹄嘶叫着，突蛮立马大吼道：“撤…………”声音盘旋在天际，一声声回荡道城楼，众人冷若冰窖的身心一下回暖过来。只觉得这西北寒风如阵阵暖风向他们徐来。

但众人不敢怠慢，生怕再生是非，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静观着突蛮大军缓缓的走远方才松下气来。

眼见突蛮慢慢淡出天际，太子一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随后手中的琵琶一下掉落。

士卒见状连忙搀扶，而一排士卒热泪盈眶的大喊大吼道：“退了……退了……突蛮退了。”随后一片兴奋与喜悦的激动的心情传闹在整个城墙。

王十三这才缓缓起身，望着身后一排众卒向着他青眼相看的瞧来，憔悴的脸上顿时挤出了一抹欣慰的淡笑，小声附和道：“退了，突蛮退了。”

恰好走下台阶没几步，大喜过望后一下慌了神，眼前摇摇晃晃瞬间昏死过去。

众人见状连忙齐声异口道：“王将军……适才……侄儿……”王十三迷迷糊糊中听见众人在呼唤着他，耳朵慢慢失去了听觉，眼睛慢慢的闭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