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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私塾,他们要读的书目很广泛,从启蒙读物千三百、到初级读物《幼学琼林》《弟子规》《增广贤文》等再到四书五经。
而若要走科举之路,读到四书五经,才算一个开始。
打基础便从启蒙开始,那七日的时间,赵言和吴瀚只不过是学了千三百的小部分,这就好比冰山的一角,真正要学的还多的是。
他们的三个师兄,早已经启蒙完,进入了初级阶段学习。
因而赵言和吴瀚两个才启蒙的被安排在原来的教室学习,不过六张桌子便成了两张。
刚坐下去,赵言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教室,还有些不习惯,两个启蒙,意味着先生放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会更多。
时间一到,陈秀才拿着书进来,原来板子上的字已经擦了,他这会准备边讲边写。
陈秀才也不浪费时间,直接从头开始讲起,偶尔串联后面知识。
结合自己的了解,赵言还是听得挺有趣的,他唯一的不解之处就是:先诵读、背诵最后到理解、默写,有些主次颠倒了。
不过由不得他杂思乱想。
陈秀才一手捧着书,一手背到身后时而走到赵言身边,时而走到小伙伴身边,时而在板书旁。
赵言和吴瀚就比谁挺腰挺得比较板直,比谁眼睛瞪得大,比谁清醒。
下了课,待陈秀才离开之后,赵言身子板往后一拱,徒然松懈下来,不过想到要买笔墨纸砚的事,又有些愁了。
吴瀚哼哧哼哧从凳子上爬下来,小口叹气,两只手趴到他桌子上,“石头,我好累啊。”
赵言想说我也好累啊,不过想到上回的事,他很好奇地问,“你这回一心二用了吗?”
吴瀚委屈地撇了撇嘴,“没有,先生盯着,我哪敢,一心二用也要看场合的。”
“嗯?什么场合?”他更好奇了。
吴瀚偷偷看了眼身后,才压低问他,“那我问你,你看到先生讲桌上的戒尺了吗?”
“这么长这么大!”他比划了一下,“我若是走神了,万一先生提问我没答出来,用戒尺打我怎么办?”
他在家有娘护着,掀瓦拆屋都成。先生可不是他亲爹亲娘。
赵言经他提醒才注意到,他眯着小眼
睛朝讲台看去,戒尺在正中间躺着,约摸有他手臂长,厚度也不小。
难得小伙伴会害怕。他以往也好奇过,他听闻古代先生惩罚学生有‘扑挞’一说,也就是用戒尺打手心或者屁股,看到它的厚度,他忽然懂了,为什么会害怕。
“既然你怕打,那你陪我温习温习一下课上先生教的知识,省得下回答不上。”赵言笑着提议。
“不要了吧,”吴瀚往后一跳,一脸拒绝的模样,他都快累死了。
“石头,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还要再温习。”
赵言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吴瀚最后拗不过他,“你说,我听便是,”
赵言点头,他的小眼睛笑眯眯的,一开始他是说,又在中途故意提起疑问,表示不解,一副强烈求知的模样,吴瀚轻易就掉入了他挖的坑。
因着这事,往后先生提问时,吴瀚不再磕巴,这暂且不提。
今日才是第一日,陈秀才给他们布置了功课,背诵今日所学,明日便要带上笔墨纸砚,背诵后多一项默写任务。
学堂下课后,赵言和吴瀚一起走出私塾,正巧碰上了三个师兄,他们走在前头。
那三个师兄,比他们要早半年多时间进门,如今已是一副懂事的模样,走路姿态板正。
见着师兄,赵言原本想和他们打个招呼的,只可惜三个师兄在门口分开了。
赵言与小伙伴面面相觑许久。
吴府的管家在门口候着,一见小少爷过来便迎上去,吴瀚只好摆摆手,“石头,我先回去了哦。”
“好,我明日把书还给你。”他今日没忍住借了他的书,原本要讲与他听的,结果陈秀才上课内容太多,一时忘了。
吴瀚牵上管家的手,“不用,等你看完了一起讲!”
赵言眨眨眼,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
没多久,张高也过来接人了,“石头,回去了。”
“好,”赵言主动牵上他的,“姐夫,阿姐的生意怎么样了?”
张高笑道,“还没去呢,明后两日再拾掇拾掇。”
今儿才搬过来,他们置办了一大堆家伙事儿,忙得连歇息时间都没。
除此之外,他道,“今儿是你第一日上学,也是我们迁居的第一日,
你阿姐说了,今日她要大展身手。”
赵言小眼睛一亮,肉,他想吃肉。
“那姐夫,我们快些。”
“诶,咱不急,”张高一个大块头站在那,他想拉也拉不动。
“好好好,”说是这么说,赵言已经有些回家心切了。
此外,他还想与阿姐提买笔墨纸砚的事。
一想到要花钱,他忽然有些心疼,“唉,”
张高笑出来,“怎么了这是?”
赵言瞥了姐夫一眼,“姐夫,你说话时越来越像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