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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披风, 即使在这漫天雪花中,刘得锦也丝毫不觉得寒冷。
一旁的护卫撑着伞上前:“主子, 皇上传旨召您入宫。”
眼中难得的温暖被这消息驱散。刘得锦冷着脸点了点头:“走。”
他倒要看看这个皇帝今天又会以什么由头批评他一顿。
刘得锦走了,暖阁内又恢复了安静, 桃贝贝依旧走到窗边, 眺望被一片白色覆盖的紫禁城。
今日的雪下得更大了,不知东市还有没有卖冰糖葫芦的了。
她的思绪开始随意飘飞, 突然间她感到脑中“嗡”了一声。桃贝贝下意识的捂着脑袋却仍旧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小心!”
一道焦急的男声从房梁上传出,他迅速飞身而下扶住了即将倒地的桃贝贝。
桃贝贝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缓了许久才能睁开眼看清东西。
等到她看清面前的是谁后, 桃贝贝惊得立刻从他怀里站起身:“不子小将军?”
不子晋感受到怀中柔软的消失, 心中似是少了些东西:“喊我不子晋就好。”
“小将军怎么会在这?”
“我……”还没等他再次纠正桃贝贝对自己的称呼,不子晋就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下来的情急, 不子晋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自然也没想好说辞。他“我”了半天, 没多说出一个字来。
桃贝贝也不再揪着他问, 她费力的走到软塌旁,躺了上去。也许是站的久了, 血液流速又慢没上到头部所以才感觉到晕眩, 她撑着脑袋打算休息会儿。
桃贝贝调整坐姿,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身体确实产生了疼痛,她总觉得自己的胸口隐隐约约带着刺痛。
就像现在, 她即使是躺在材质最柔软的贵妃塌上也依旧能感觉到胸口有种被挤压的窒息感。
她闭上眼, 希望能减轻些痛苦。
等到不子晋找到借口抬起头时, 他只见到桃贝贝已经睡在了软塌上。
即使合着眼,她那秀美的双眉也微微蹙起。
她很难受。
不子晋看着她这样,联想最近听到的传闻,难以抑制心中对她的怜惜。
为何她的身世会如此坎坷?
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家人抛弃,又是在所有人的算计中出了小院。最终只因事情不像他们所愿的那样发展便要遭受如今这样的痛苦。
不子晋站在原地,看着眉眼如画的她,心中多了份不安。也许是她眉中带着股忧愁,让不子晋差点以为她将要回到画中。
是错觉。
不子晋摇着头,老天爷绝不会这么残忍。他走到小床边,将床上的薄被拿起,轻轻盖在桃贝贝身上。
虽然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可终归会有悉索声,可桃贝贝依旧睡的这么熟。不子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
就那么放心一个大男人呆在她的屋子里吗?竟然还这么大胆的直接睡了。
该说她没有防备之心还是算准了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好?
不过他确实也不会做什么就是了。
不子晋并没有离开,他坐在圆凳上目光柔和的望着她的睡颜。
见桃贝贝睡梦中挪了挪身,盖着的被子掉了个角,不子晋起身将被子重新盖好。
又重新被全部包裹的桃贝贝感受到暖意,皱紧的眉头松了些,睡的更熟了。
不子晋看到这里,嘴角的笑格外柔软。
“小姐,糖葫芦来了。”李嬷嬷落在门外,轻声唤着。
当没得到回答时她便晓得,小姐定是又睡了。
她放轻脚步,阖上门走到桃贝贝身边。
从怀中掏出完好的糖葫芦放在桌子上,李嬷嬷疑惑的环顾了一圈四周。
刚上暖阁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想了想又觉得不是很真切,或许是主子派来守着小姐的人。
李嬷嬷没有多想,她见小姐睡的熟便起身打算准备晚膳。
这暖阁里的人来了又去,满屋子又只剩下了桃贝贝。
桌上的糖葫芦赤色艳丽,点亮整个暗沉的暖阁。
*
“小姐,喝了这碗汤药,睡一觉便可。”魏老将熬好的麻沸散端到桃贝贝面前:“还有些烫口,小心些。”
桃贝贝点头,接过汤碗:“谢谢魏老。”
“还请魏老费心了。”
魏老听了此话忙说不敢:“小姐客气了。”
等到麻沸散稍冷了些,桃贝贝便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她便觉得昏沉,倒了下去。
一旁的嬴策立即将她接住,轻柔的放在了木床上。
“主子,我开始了。”
嬴策看着臂中的女子,那眉眼,那笑,他必须牢记心中。
“你一定会痊愈的。”他呢喃着,似在说给桃贝贝听,又似在强迫自己安定下来:“开始。”
魏老点头,从一旁桌子上的针包中拿出一把尖利的小刀。他将刀置入酒坛中浸湿,随后放在小火炉上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