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葛水云的笔记本(1 / 2)
第608章葛水云的笔记本
凌晨,天边渐渐冒出火烧云。
云水客栈外,十几名刑警站在这里,沐浴风目光望着前方建筑。
这里或许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却是整起案件很重要的一环。
重要,但不必要。
凶手完全可以不搞这么一出,直接在靖城把三名受害者给杀了,但他偏偏做出了违反常规的行为。
反常规,必有理由,可能凶手的心理不太正常,可能这件事对凶手有着特殊意义。
“陈巡,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气氛安静良久,柴子义开口道。
基本可以确定客栈老板吴常春有大问题,他应该就是葛广盛本人,只要他交代说实话,案件调查会迎来重大进展。
甚至,直接结案。
然而,在DNA亲自鉴定和亲缘鉴定结果之下,吴常春仍旧选择演戏,不仅自己给自己“戴”上了绿帽子,还给父亲“戴”上了绿帽子。
都知道他在撒谎,但逻辑是通的,两顶绿帽子确实能解释当前情况。
若没有新的线索,案情恐怕很难继续往前推进。
陈益注视着前方建筑,没有回答柴子义的问题,他在思考。
漏洞会在哪呢。
整个事件,最容易突破的点在哪。
先梳理一下现有的线索,再加上推测……
首先吴常春就是葛广盛,葛广盛是本案的凶手。
既然葛广盛是本案凶手,女儿葛水云又失踪,那么葛广盛的杀人动机必然来自女儿。
是不是给女儿报仇暂时没有定论,姑且认为就是给女儿报仇。
报完仇之后呢?
他如何处理女儿的尸体,永久保存还是长眠地下。
“葛广盛不惜杀害三人,说明对女儿极为疼爱,若是埋起来的话,会不会埋在离自己比较近的位置?”
“想她的时候,可以去看看,每年的忌日,可以去上柱香。”
想到这里,陈益转头看向左手边的石渡小镇,断壁残桓,荒凉无比,风袭而来扬起尘土,让整个小镇透着朦胧和虚幻。
沉吟片刻后,他收回视线看向右边,那里是枯树的位置。
三名受害者——或者说用来掉包的尸体,连续三次被吊在这里,随着石渡小镇的风沙摇摆。
陈益继续移动目光,视线放在地面上的植物上。
贫瘠的石渡小镇也有植物生长,比较常见的便是龙舌兰。
放眼望去,零星能看到许多龙舌兰分布,它的叶片狭长而锋利,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锯齿,在微弱的晨光下,甚至显现出凛冽。
叶片从中心向四周辐射状展开,层层叠叠,形成一个个旋涡,这是对外界的防御,也是对自身生命力的张扬。
看着这些龙舌兰,陈益迈步朝枯树的位置走来。
身后,众刑警跟随。
枯树周围也有龙舌兰,大概两三株的样子,陈益下蹲看着其中一株,中心有朵即将绽放的花序,它低调地蜷缩在叶丛中,仿佛在等待某个神圣时刻降临。
淡淡的黄白,与周围深绿色的叶片形成了鲜明对比,为环境增添了温柔,也增添了期待。
盛开之后,黄白会变成黄绿。
龙舌兰,坚韧与希望的象征,和仙人掌一样,具备耐旱性和良好的土壤适应性,支撑它们在荒凉的土地上茁壮成长。
陈益伸手摸了摸叶片,突然说道:“去拿工具,把周围所有龙舌兰全部刨开,往深了挖。”
警员们领命,转身快步离开。
柴子义道:“陈巡,你怀疑地下埋着尸体或者骨灰吗?”
陈益站起身:“不知道,挖挖看吧,运气好点说不定真有意外收获呢?”
柴子义点头:“逻辑是合理的,把自己女儿埋在离自己比较近的地方,偶尔能上柱香。”
说完,他回头望向客栈,继续开口:“或许也可以把院子给挖一遍,这么多年了肯定无法判断活土,只能一点点挖。”
听着两人的话,韩丘仔细看了看枯树周围的地面,并未发现香灰和祭奠痕迹,一切都很自然。
总归是一种可能,挖了就知道了。
警员们很快返回,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铁锨和锄头,还有人拎着小铲子,为可能出现的细致活做准备,真要挖到东西,需要小心点。
陈益三人后退了几步,看着众警员背着风奋力开挖,防止呛到。
龙舌兰在短时间内被连根拔起,泥土不停的在坑内扬出,大部分堆在了旁边,少部分随着风飘向远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坑洞越来越深,突然间,其中一个坑洞里好像挖到了异物,干活的两名警员立即停住动作,蹲下来该用小铲子慢慢清理。
见状,陈益三人走了过来,朝坑里看去。
依稀可辨是塑料。
“用手。”陈益吩咐。
警员扔掉铲子该用手去捧土,塑料的面积越来越大,是个塑料袋。
“拿出来。”
警员将塑料袋提出,上面残留的泥土倾泻而下。
过程中陈益已经戴好手套,接过塑料袋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打开,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个笔记本。
封面是粉红色,上面画着卡通形象,应该是女孩的笔记本。
陈益掀开第一页。
空白的蝴蝶页上,写着秀丽的三个字——葛水云。
看到这三个字,陈益脸色微凝,立即翻到笔记本的第二页,而后说道:“把周围五十米内所有龙舌兰都挖开,有发现报告。
走,我们进去。”
拿着笔记本,陈益回到了云水客栈,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再次翻开笔记本。
“这是葛水云的日记。”
日记?!柴子义和韩丘连忙凑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陈益身后,三人共同浏览日记内容。
埋在土里的日记,很有可能存在重要线索。
……
*年*月*日
星期五
雨
窗外的雨滴轻轻敲打着玻璃,每一滴都像是落在我的心湖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今天,雨似乎也在为我哭泣。
我热爱跳舞,舞蹈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身体的律动,更是我与世界对话的方式,我渴望舞台,渴望比赛,渴望去证明自己,然而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一切的美好在数月前的冬天打破。
我患了急性脊髓炎。
这是一种可以被治好的病,但去年秋天的时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