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正酣（2 / 2）
德川和平等院的比赛可在最后一场，他的证明应该不指那个才对，还有……‘很快。’
虽然外表粗犷，但内心十分细腻的鬼思索了番，他似乎猜到了平等院话中暗含的意思。
把平等院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我的教育方法才是正确的。’
那么既然有教育方法，就应该有教育对象。特意说给正在比赛的他听，再加上之前的那个发光球，那不就是暗指……
鬼看向了网对面的金发少年。
连这个都要和他比吗？
准备抛球的鬼不经意地瞟了眼对面，却恍然间从大道寺身上看出了高一时平等院的身影——
两年前的回忆似乎涌进了脑海。
那个桀骜不驯的金发小子伸出拍子时对他挑衅的话语——‘大叔你虽然长着一张五十岁的脸，不会实际的水准连十五岁都打不到吧。’
还有那个背负着福利院孩子们‘希望鬼哥哥成为日本第一网球选手’的祝福，才在高一时来到这个U-17训练营的自己。
第一次被逼到那个地步，在快要输给平等院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哪怕为了孩子们的期盼，他也不能输给别人才是。
他将这种执念和即将落败的不甘融入了自己的网球精神里，抱有着那种觉悟的他第一次激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异次元。
刚刚踏入阿修罗神道的自己在平等院的惊愕之中打败了他，获得了——
“7:6。”的比分。
等等，这是哪里来的声音。
“第一盘，7:6，大道寺获胜。”外界和谈判的声音失真了一瞬，又陡然间清晰了起来。
“是大道寺的那招吧！直接把鬼前辈拖进了梦魇里，所以后面两局的分数简直是手到擒来……”又有国中生们讨论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畔。
莫非是诱导性的精神力招数吗。
鬼仔细凝神感应了一番，才在场上发现了淡淡地精神力痕迹。
那小子是什么时候布的局？
“鬼，你没事吧？”走到与他平行观众席位置的君岛彬彬有礼地问道。
“没事。”鬼望向了已经走到场边休息的大道寺，“真没想到，我竟然疏于防范以致落入了那个小子的精神力陷阱里。”
他终于知道先前一军不少人没有遵守只用六成实力约定的原因了。
因为稍加大意，就真的、真的可能被国中生所打败啊。
他当然不介意限制实力，用自己的落败为新一代崛起的中坚力量铺路让位。
可这不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赛，更是平等院对他的挑衅宣战。
他瞟了一眼观赛席上笑容意味深长的平等院。
别得意太久了啊。在德川彻底击败你之前，先让我来给你好好上一课吧！
我会让你知道，你那种粗暴野蛮的教育方式，才是真正完全不可取的！
……
因为‘梦魇’实施效果不错的大道寺心情愉悦地走向了场边。
果然，虽然鬼前辈力量和体力都处于顶峰水平，精神力却不够敏感呢。
早在先前几局就开始筹划的金发少年擦了擦额肩底下的汗。
真可惜，因为这盘的结束被打断了‘梦魇’，前辈有了堤防之后，想要再次布局就有些困难了。
正思考着接下来比赛走向的大道寺忽觉头顶一片阴影袭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被扔来的柔软毛巾。
“部长？”他看见了蓝紫色的头发。
抽离思绪的金发少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围聚着立海大正选的观赛席的旁边。
作为在精神力运用上的个中高手，或者说遥遥领先者，幸村自然发现了后辈先前在场上的小动作。
发觉连鬼都落入了后辈精神力陷阱的幸村夸奖道：“青出于蓝？”
“不及于蓝。”金发少年笑着耸了耸肩，“只是借着前辈的大意，侥幸而已。”
……
补充完水分，由于时间紧凑的关系，第二盘比赛也很快开始了。
这盘的第一局发球权在鬼的手上。
不同于之前干脆利落的发球，摩挲着网球的鬼突然开口：“我认可你上局的表现，但现在，轮到我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乌云遮住了愈来愈盛的日光，天空忽然暗沉了下来。
萧瑟的风哭嚎着刮过球场，连气温都仿佛下降了不少。
“诶，那是……”种岛坐直了身体。
君岛推了推眼镜：“鬼终于要解开自己内心的封印了吗？”
因为来到集训营的先后关系，并没有见过鬼异次元的渡边有些恍然大悟地摸了摸后脑勺：“是他曾经和头儿一战后就封印了的那招吗？”
暗色的人影从鬼的背后浮现了出来。
“那也是异次元吗？”
“好像正在变得清晰……”
“看轮廓，那个人影是不是穿着盔甲？”
“那个异次元好像不是人类，他的头上还有角！”
还没见到过完整异次元的国中生们嘈杂了起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沙石在风力的作用下忽地扬起。
大道寺忍不住别过头眨了眨眼。
等他再转头看向鬼的时候，那个浑身营造着黑色气焰的可怖异次元身影，已经清晰地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简直就像‘鬼’一样，不过不是这个鬼，是那个‘鬼’。”在异次元自带的震慑气场下，切原愣愣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阐述。
“真是的，我究竟在说什么啊。”他抓狂地揉了揉头发。
“我懂你意思。”丸井努力让自己的话不太拗口，“应该这么说，这个异次元活脱脱像是复刻了鬼前辈样貌的‘鬼’。”
感觉终于被理顺了的切原赞同地点了点头。
比起国中生那边的喧闹，高中生们则于平静中带着几分了然。
“鬼神。”
抱着臂的平等院漫步走到了观众席的第一排，“曾在两年前打败我的——‘鬼神’。”
……
直面对手异次元的金发少年，抬头对上了‘鬼神’通红放光的双眼。
在这种令人汗毛耸立的压力下，他嘴角的弧度不减反增。
垂下眼睫，大道寺有些自言自语地轻喃道：“历数至今神明八百万，十之七八为吾友，十之一二与我为善，其余皆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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