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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实在是得不到回应,这才无奈放弃。
所以她深知,感情上的事本来就无可奈何,不可预估,她早已经不再奢望景成帝的真心,也不再妄想他的情深。
他对后宫妃嫔始终如白开水一样清淡寡味,本来就让人觉得有些奇葩。
如今遇上个姚黄,他就像老房子着了火,一下子成了燎原之势,虽然让人嫉羡拈酸,却也终于有了一种“原来他也是人,也会落入俗套”的尘埃落定感,还让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高不可攀,反而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放下心结,萧贵妃反倒有如脱胎换骨,再对着景成帝,没了不切实际的迷恋和指望,反倒能平心静气,理智冷静的相处。
她仍旧有几分不解,横竖已经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那就索性有什么问什么吧,也不枉白受一回屈辱。
她问:“陛下这份封后诏书,字里行间,俱是陛下对姚司史的深情厚意,可为何……留中不发?”
这就有点儿像明珠投暗、锦衣夜行了。
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也能压伏住所有的流言蜚语,怎么他非得不走阳关道,而是选择了让人误解、诟病的独木桥呢?
景成帝没义务向她解释,只反问她:“怎么,你竟盼着姚黄入主后宫?”
“呃……”
萧贵妃几乎是想也不想:当然不。
名份上的变化,令她对待姚黄的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果说先前她有多盼着把姚黄弄进后宫,如今就有多不愿意。
从前两人身份悬殊,萧贵妃是贵妃,后宫唯一尊贵的主位。姚黄则只是没名没份的新人。
她不过是想拿贵妃的身份拿捏姚黄罢了。
现在则不然,若姚黄当真坐上了继后的宝座,以后做小伏低,委曲求全,向个比自己晚一辈的毛丫头行礼磕头的就成了自己。
还有,自己本就无宠无子,有个贵妃名份,有掌控六宫的实权也是极好的。
可姚黄若进了宫成了继后,还有自己什么事?
是以还有比不令姚黄进宫更两全其美的事吗?
人就怕作,她再作下去,难保这两样也要被陛下褫夺,那可就真是自己作死了。
至于姚黄为什么不进宫,关自己什么事呢?至于陛下和姚黄又玩的什么把戏,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萧贵妃立刻识时务的道:“臣妾打扰陛下多时,十分惶恐,这就告退。还请陛下放心,臣妾会竭尽所能,令后宫安稳如昔,不会有任何不利于姚……姚司史的话传出来。便是太后那里,也自有臣妾转寰。”
景成帝并不真的指望萧贵妃会切实的帮到自己,但他相信她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必要,所以还是很乐见她接下来的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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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萧贵妃,景成帝让人去宣姚黄。他心里很有几分傲骄:自己算是替她解决了心腹大患,她总得有所表示?
不想小太监去是去了,却很快就麻溜的回来了。
景成帝还故作矜持呢,总得让姚黄主动示好才成。
她最是乖滑,难得两人在一处,从来都是自己主动,她要么推三阻四,要么条件多多,没一回是乖乖就范的。
虽说她倒也肯配合,可景成帝也想享受享受她主动讨好的滋味。
他想得倒好,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姚黄寻轻盈曼妙的身影。
再装不下去了,景成帝搁了朱笔。
往小太监身后看时,空无一人。
怎么着?姚黄不会是生气了吧?
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景成帝还难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
难不成自己越俎代疱反倒错了?
姚黄并不是怕事的人,她既敢做就敢当,自是不会害怕萧氏等人。
她还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一点儿委屈也受不了,当年那场端午刺杀案就可见一斑。
被这么多人视为眼中钉,她未必有多好的脾气。
正是展露筋骨,扳回颜面的时候。
况且,毕竟她才是当事人,也许她并不乐意缩在自己身后,更不乐意任凭这些女人背后无端中伤。
或许她更愿意直面萧氏,和她义正辞严的辩回理呢?
所以,自己不应该什么事都大包大揽,应该事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正自胡思乱想,小太监趁这功夫回话道:“禀陛下,姚司史不在。”
“去哪儿了?”
“奴婢问了程姑姑,说是姚司史去了御膳房。”
景成帝怔了下,不由得问:“她去御膳房做什么?”
总不会是她饿了?或者午膳没有她喜欢的菜色?
不拘吩咐谁一声都行,也不至于自己跑去御膳房。
怎么着,她还想亲自下厨不成?
小太监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忽然福至心灵,道:“大概是姚司史想吃羊蹄了?奴婢听程姑姑说了一句,姚司史提到羊骨什么的……”
骆安恨不能踢这小太监一眼。
越说越不靠谱。不说那东西又腥又没个吃头,尤其还是大夏天的,吃了不怕上火啊?
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上不得台面?问一句答一句,是不是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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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回来,听说了这通乌龙,目瞪口呆之余就只剩下笑了。
景成帝还问她呢:“好端端的,你怎么想吃什么羊蹄?”
姚黄半天止不住笑,道:“不是我想吃羊蹄,是我想给三殿下做几个羊骨玩儿。”
眼看景成帝脸色变了,姚黄收了笑,问:“怎么了?难道我惹祸了?”
景成帝悻悻的道:“什么值钱玩意儿,也值当你这么费心?”
羊骨当然不值钱。
姚黄道:“……我答应了三殿下,自然要说话算话,倒是陛下这话好生奇怪,该不会您觉得他还小,不懂事,所以就可以随便拿话糊弄吧?”
这态度可不对。
景成帝正色道:“朕才没有。”
姚黄嗤的笑出声,道:“陛下博览群书,肯定读过曾子教子的故事?”
她还挺有理,能不能抓个重点?
他在乎的是这个吗?
景成帝似笑非笑的瞅着姚黄,道:“朕不知道什么曾子教子……”
“呃……”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姚黄狐疑的看他。
她不觉得他是真没看过,就他这阴阳怪气的劲儿,倒像是反讽她。
姚黄被噎的顿了几息,伸首攀上景成帝的首臂,讨好的道:“陛下忙于国事,最是辛苦,哪儿像我这么有闲心,竟读些乱七八糟的杂书?总之曾子的意思就是,教孩子不能一味的拿谎言哄骗他们,要么别答应,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景成帝仍旧不阴不阳的嗯哼了一声。
姚黄被他看得有些脸红,不自在的道:“我没有……”
她真没有想当个合格的后娘那个意思:“就是遇见三殿下了,他说要找我玩儿,我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高兴,就随口说起抓羊骨。”
“他的话你倒在意。”
“陛下的话我更在意啊。”
“是吗?对,言而有信是做人的好品质,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又是不阴不阳的语调。
这还哄不好了是怎么的?
姚黄隐约明白了景成帝为什么生气。
让她时刻在他跟前,是他自己说的,她虽应了,可也不能没有一点儿自己的自由和时间?
她呆了一呆,做恍然大悟状,道:“陛下,你该不会连你儿子的醋都吃吧?”
景成帝气得一抚额:“黄牡丹,你别以为朕纵着你,你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姚黄笑出声,道:“那陛下也别有气闷在心里啊,您不说,我哪儿知道我做错了?不知错,下回可怎么改呢?再说了,我对小殿下的事在意,还不是看您的面子吗?”
景成帝知道姚黄耍活宝,是成心逗他,当下失笑,伸首刮了下姚黄的鼻子,道:“朕不是吃醋,也不是怪你为三郎的事尽心。这种琐事,何需你亲力亲为?”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文《桃花朵朵开》《泼辣俏娘子》《眷属得成》《金枝玉叶》《独一无二》《冷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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