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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161)
姚黄从景成帝这里知道了姚阔的打算, 既安慰又暖心,她对景成帝道:“多谢您体恤,我替我爹娘谢过陛下。”
她很为姚阔夫妻高兴。征战半生, 也该让姚阔享受一下安逸的生活。聚少离多,也该让他们过上一段正常的恩爱日子。
姚黄动用自己的钱财,替他们置办了一处别庄,那里依山傍水, 又有地热温泉, 很适合受过伤的姚阔在冬日里静养。
她甚至还动了给姚阔夫妻过继的念头。
他们夫妻说到底年纪不算太大,过继个族里的男孩儿,十几年后,姚阔尚且能替这孩子支撑几年,再有她在一旁督着,只要这孩子不长歪, 哪怕平庸些也无所谓。
不说给这孩子谋个多好的前程, 起码让他能够顶门立户, 养家糊口就行。
再等到他娶妻生子, 姚阔夫妻才算真正的过上了含饴弄孙的幸福晚年生活。居家过日子,过的就是人,府里有了孙子、孙女, 府里也热闹些。
这样, 他们夫妻不仅晚年生活有了更多的乐趣, 将来也终生有靠。
姚黄同景成帝提了一句,景成帝只一句话:“你安排就好,不妨多挑几个,回头朕替你把关。”
姚黄又同姚夫人商量了一回。
姚夫人也没反对。
姚黄便开始着手办理这事儿。
姚阔说要辞官,但边关有许多事要料理, 总得需要三五个月的交接时间。
转眼就是半年,姚黄接到姚阔的信,知道他回京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一两个月,都已经做好了给姚阔接风的准备,不想这时,北蒙关的一道加急折子却递送到景成帝案头。
姚阔……没了。
就仿佛有一道炸雷响在景成帝的脑仁深处。
他固然为失去一员战将,为失去一个股肱之臣,为失去昔日伴读而悲痛,但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姚黄,也不敢想像姚黄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最怕的是姚黄无法也不能承受这样剧烈的打击。
他终于明白慧成法师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一直以为姚黄所谓的关坎会应在自己身上,不想是姚阔。
姚阔的死,对姚黄来说,绝对是难以逾越的关坎。
她若能看淡生死,看淡亲情,这关坎,也就三五个月,顶多三年五载便会逐渐淡化。
可如果她不能,但凡她有个好歹,便是他的生死劫数。
但话说回来了,那是她的父亲,是她亲爹,是疼她娇她宠她了小半辈子的靠山和支撑。就这么冷丁没了,便仿佛四面安稳的房子,稳固的房山倒塌了。
得多没心没肺的人才会对此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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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接下来的事,景成帝简直不敢想。担忧、惊悸的结果就是他上火了,嗓子肿得说话都艰难。
太医院给他开的药里加了大剂量的黄连,可他喝起来也不见成效。
他不敢见姚黄,一反常态的以政务繁忙为借口,要么不回德音殿,要么等姚黄睡下了才回,要么不过是趁她没睡醒时,匆匆回去看一眼。
骆安在一旁跟着上火着急,他觑空劝景成帝:“陛下,您这样不是办法,娘娘兰心慧质,您做得又这样显眼,想来用不了几天娘娘就要起疑了。”
景成帝当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可他能怎么办?他问骆安:“你让朕直接告诉她?”
那当然不能?
“那就瞒着?”
骆安还是摇头。
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
“陛下,还有姚夫人那里,您得尽快想辙啊。”
这么大的事,姚夫人不可能不知会娘娘。真等到娘娘从姚夫人那里知道消息,她非得和陛下大闹一场不可。
景成帝当然晓得轻重,他只有比骆安更急的。
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一时也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还有,宫中人多嘴杂,知道姚阔过世消息的宫人总有那么几个。万一谁一时不慎,甚至是有心扳弄是非,将流言蜚语废意传到姚黄耳中,那情形只会比现在更糟。
景成帝一次又一次的下定决心:就今天了,无论如何,也要把实情向姚黄和般托出。
可每每起身,又总是打了退堂鼓。
他甚至想,不然就让骆安把这消息委婉的透露给姚黄听?只要自己不在跟前,就不会因姚黄的悲伤而心痛,不会因她的痛不欲生而心碎。
但实际上,姚黄要比景成帝想像得镇定的多,听说了姚阔殉国的消息,她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眼里的光迅速消褪,喃喃说了一句:“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