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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孕棒上出现了两条杠, 尢兰眨了眨眼,然后淡定地将验孕棒收了起来。怀孕似乎早已在预料之中,只是确定后她还是有几分不真实。
没穿越前她真的没想过自己这么年轻就要当妈了,她一直觉得自己要到25岁以后, 被家里催婚催得急了, 才会随便找个人嫁了,甚至有想过一直单身到死,老了去养老院的想法。
她还经常和闺蜜一起Fg, 谁结婚谁是狗, 可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果然结婚这事真的说不定,遇到对的人自然就在一起了。
既然怀上了,她自然是要将孩子健康地生下来,这孩子是她和穆辛共同的期盼。
等穆辛回来, 他昨晚守夜,所以她一夜未见他, 也是现在才见了他一面。
尢兰坐在床边,并未穿鞋, 粉白的小腿在微微晃荡着, 如今天气回暖, 温度不高倒也阳光明媚,阳光打在脸上,粉白皮肤通透得能看到绿色的血管。
“过来”,她朝穆辛招了招手。
穆辛身上带了几分阳光的气息,他走到床前的时候尢兰便闻到了, 久违的光与热,果然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就是好。
她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累不累”,尢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他坐下,然后触摸了他的眼睑,眼里有一丝红血丝。
穆辛摇头道不累,他顺势将她抱了起来,用大手完全包裹住了她有些凉的小脚。
“想我了吗?”穆辛道,他的声音永远都是低沉的,像是厚重的鼓声,咚咚咚一声声敲击在人心上。
尢兰微有几分意动,她嘴角同眼弯了同一个弧度,“想了。”
现在进了春季,动物也从冬眠中醒过来,饿了一个冬天的野兽比任何时候都要凶残,所以这时候的守夜是最辛苦。部落守夜一般都是三天一轮班,这是穆辛守夜的第二天,也是她独守空房的第二天,他今晚还需要在部落门口吹一晚冷风。
“我也想你了,尢尢”,穆辛道。随着他的低沉的声音的还有他不安分的手。
他已经两天没有碰过她了,想她想得难受。
尢兰浑身一颤,身体软成了一滩春水,她是最经不起穆辛撩拨。
“不要,穆辛”,尢兰轻呼了一声。
他却根本没理她,她哪次没说不要过,可是身体却总比嘴巴诚实,穆辛怎么能不了解她,正是她的口是心非,他才越发变本加厉。
尢兰推了下他宽厚的胸膛,却因为手脚无力,于事无补。
她眼睛微闭,维持着几分神智,“我怀孕了。”
穆辛四下点火的手顿了一下,“尢尢,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尢兰小脸早已变得绯红一片,她眼波轻转,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吐道:“我怀孕了,你要当阿爸了!”
穆辛将她小心放在床上,那双绿眸里泛着喜意与不知所措。
“尢尢,我要当阿爸了?”他念道。
“你要当阿爸了”,她笑,眼底的柔软分明。
—
夜幕降临,吃了晚饭后,尢兰站在山洞口看着穆辛离开,往部落外走去。不一会,她坐在火堆旁,准备做一件小的兽皮衣服。
直到夜深了,火光闪烁,她原本是想上床睡觉,可是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她知道这声音是部落用来传讯的。
一但号角吹响,便意味着部落陷入了麻烦,她想到了巡夜的穆辛,心里担心,于是匆匆离开了山洞,手里举着一根火把。
听到号角声的族人也纷纷出动,向部落外奔去。
夜色隐约可见,部落外几十头荒牛虎视眈眈的,若不是他们前方汹汹火堆,怕是早就冲破了寨栏。
荒牛是荒原上的群居动物,一种似牛像马的肉食动物,单只荒牛的战斗力不强,但是一群荒牛大军却可以将一个小型部落覆灭。
部落每年冬春之交时,都会遭遇饿红眼的荒牛攻击。
受过鲜血洗礼的黎部落人准备好了木茅武器,时刻准备着战斗。
“穆辛”,尢兰在后方,并没有上前,她看到了他坚实的背影,知道他没事,才稍微放下心,她不能去给他添乱。
“雷蒙,你叫雌性都回去,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穆辛道。
他辅一回头,就看到人群边缘瘦瘦小小的小雌性,他脸一沉,荒牛如果冲过来后,一片混乱中他没有办法保护她的安全。
雷蒙点头,对过来的雌性和幼崽做了驱散和劝离。
尢兰恋恋不舍看着自己男人的背影。
她到底没有停留,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现在有了孩子,她需要为孩子的安危考虑,如果荒牛突破而来,她没有自保之力会很危险。
尢兰的决定是对的,因为荒牛很快就发起了冲击,荒牛的首领非常高大,它越过了火堆,扑向了人群。巨大的牙齿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尢兰回头看了一眼,因为那头荒牛是冲穆辛去的,或者说是穆辛直接迎了上去。
他的双臂挡住了荒牛的冲势,握着头顶的两只尖锐的犄角直接将荒牛甩了出去。
大地扬起一阵灰尘。
尢兰忍不住想到了一句话,“力拔山兮气盖世”,说的就是他。
人群中来不及爆发欢呼,因为随着首领的进攻,其他的荒牛也纷纷发动了攻势。
她不敢再看,甚至小跑着往山洞方向跑去,她知道越是这时候就越不能给他添乱,她不能让他再分心来保护自己。
部落入口处的场景异常惨烈,荒牛皮厚,防御力和生命力都非常强,是一种非常难缠的动物。
穆辛对付那头荒牛首领,只要杀了首领,群龙无首下,荒牛群体的威胁性会大大削弱。
穆辛将一头扑倒了雷蒙的荒牛甩了出去,朝雷蒙伸出了手,雷蒙借了穆辛的力迅速站了起来又重新加入了战斗。
这次战斗几乎持续到了后半夜,乏力的荒牛纷纷逃散,留下了十几具荒牛尸体。
雷蒙累躺在血水里,他看着仍旧屹立不倒的穆辛,心中生出了一些无力。
穆辛就像一道众人都无法跨越的高山,他这个族长其实当的挺没用的,如果是穆辛接任族长的话,他肯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穆辛,如果你想的话,族长随时都可以让你来做”,雷蒙勉强站起来,道。
“你是神认可的人,我不是。”穆辛道。
雷蒙愣了一会,才晃了晃头。
—
尢兰抱着膝,一直在心焦中等待,她看到前方的火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的原因,她鼻尖甚至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穆辛,一定不要有事。
直到前方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她才沿着退时的路狂奔了过去。
“穆辛……穆辛……”她有些心焦地喊道。
穆辛从火光深处向她走来,满身鲜血。
尢兰抹了眼泪,但抹不尽,她心脏揪疼得厉害,提心吊胆几个小时,在无法确保他平安的情况下,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见到他时,那一刻她彻底崩溃了,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尢尢,我没事,都是荒牛的血”,穆辛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他想抱她,但自己浑身浴血,怕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