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紧绷着的那根线终于还是断了。
在又一颗荔枝滚落在盛景郁面前的瞬间,她勾住了那棵荔枝树。
视线是由上及下的。
盛景郁侧跪在床上,掩不住的T恤下露出一双长腿,素白的床单在下方似有若无的裹着它,冷白在这光在不太显得,反而有一种透着粉调的肉感。
她微昂着头,浓而密的眼睫顺势垂下,瞳子里仿佛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细微的气流还是极尽亲昵的蹭过了鹿昭脸侧细小的绒毛。
鹿昭心脏都要停了。
她感觉到盛景郁微耸的鼻尖,感觉到她好像在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感觉到此刻这个Omega的手无端缓慢的攀在了她手背上,沿着她微微凸起手骨向上。
向她的手肘,向她的手臂。
直到勾过她的脖颈,落在她贴着抑制贴的腺体上。
盛景郁的动作里写满了目的,丝毫不怕对方察觉出自己的卑劣。
她好像清楚自己该怎么去诱惑一个Alpha,塌下又拱起的腰背就像是一条蛇。
明明没有声音,却像是写满了话语。
丰盈的提子在空气中堆积出一层一层的味道,甜腻中带着层酸意,苦涩被酒精烘托。
鹿昭听得到的耳边自己一声比一声沉的呼吸,也看的清面前这个Omega穿着的是自己前几天刚刚换下的衣服。
就好像这个人是自己的。
那么为什么不把她变成自己的呢?
青提随着烈日一颗一颗的爆开,缀满了水珠的香气格外的诱人。
这灼热的想法腾的一下出现在了鹿昭脑海中,烫的她怔了一下。
为什么不?
因为盛景郁不是自愿的!
现在盛景郁的这些行为都是因为Omega在发热期失去了理智引起的。
盛景郁不是她的Omega,换做哪个Alpha在这时候她面前出现都一样。
不能趁人之危。
空气与距离一同被挤压的微乎及微,盛景郁的手沿着鹿昭的手臂攀到了她的肩头。
只是就在她想要再往上探索的时候,攀在鹿昭肩头的手一下绷紧了。
“盛小姐,冒犯了。”鹿昭在盛景郁耳侧小声说着,细长的针尖已然刺进了盛景郁的小臂。
晶蓝色的透明液体在针剂中缓慢匀速的减少着,像是得救的信号。
似乎是因为发热期迟迟没有控制住,盛景郁体内的信息素在抵触,疼痛也随之而来。
扣在肩头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修剪圆润的指甲嵌进了肉里。
鹿昭吃疼的皱起了眉头,却没有抬手去拨开盛景郁的手臂。
青提落在了水里,慢慢随着流水消散而去。
鹿昭到现在都没能清楚空气中飘散着的酒味到底是什么,也接着很快消失了。
日光晃晃,窗外的夕阳已然褪去了大半。
盛景郁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瞬的清醒,她想她应该警惕的离开这里,可却有一股力量挨着她,仿若夏夜里燃烧着的木柴堆,温温热热的,让她不想睁开眼睛,只想沉沉睡去。
于是在抑制剂打完的下一秒,盛景郁半跪着倒在了鹿昭的怀里。
鼻尖吻在她的锁骨。
.
日上三竿,蝉在绿叶堆簇的树间痛诉着每一个没有早起的人。
盛景郁感觉自己睡了好久,终于在更加刺眼的光中醒了过来。
只是醒来的房间,让她觉得格外陌生。
充满生活气息的布局,跟自己房间完全对称的构造。
盛景郁赫然发现她居然睡在了鹿昭的房间!
震惊之余,被暂时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朝盛景郁大脑中倒涌。
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鹿昭房间里的味道诱发了发热期,想起鹿昭推门走进了房间,想起理智崩盘的前一秒她拉住了鹿昭探过来的手……
“……”
冷静且克制着,盛景郁抬起手臂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脖颈后方。
平坦的肌肤滑过她的手指,熟悉的凸起小小的停在她的指腹。
没有任何痕迹,血痂、划痕、不适,通通都不存在。
即使在昨天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举动,鹿昭这个Alpha依旧没有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盛景郁从床上坐起,就看到正对着床的沙发上正睡着鹿昭,似乎是为了可以时刻注意自己的情况。
沙发不大,鹿昭有些艰难的缩在上面,看上去有些委屈。
没有穿鞋,盛景郁下床的动作无声无息。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鹿昭的面前,静默的观察着她此刻的样子。
应该是昨晚折腾累了,鹿昭睡得很熟。
那长而密的眼睫如扇般铺展开来,小脸没入了半个靠枕,乖巧的不像Alpha。
她就这样看着鹿昭,想这个人是个君子。
明媚的阳光铺满了整个房间,盛景郁忽的注意到鹿昭的太阳穴附近好像有一个小小的疤。
这人眉眼生的极其漂亮,不至夸张的眸子在眼尾微微上挑,好像看什么都带这点锋芒。
眼上干净浓密的眉毛吸引了人们大部分的注意,这个小疤好像只有在她有动作的时候才能被注意到。
不附着在皮肤上,像是骨头上的伤疤。
看不太清。
盛景郁微眯了眯眼,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突然想要仔细看看清楚鹿昭额角上的疤痕。
那纤长的影子变成了小小的一团,盛景郁默然蹲在了地上。
赤着的脚趾没入布满绒毛的地毯,就这样朝前微微探了探身子。
“嗯……”
鹿昭轻哼了一声,突然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日光洒落,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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