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曲肝肠断（1 / 2）

宋白二人拿着金刚舍利顺阶而下，一路无人阻拦，反倒是听到一声声“阿弥陀佛”，众僧人脸上皆是春风和煦，似是未将被二人打晕之事放在心上。

就连悟善那小和尚都站在楼道口，对宋宁说道：“施主良心未泯，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弄得连宋宁这么厚脸皮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扶风上人说“承天寺的和尚一个比一个善良”，这一群和尚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下楼的速度总是要快些，二人很快就到了锦娘处，天色尚未大亮，但朝霞已然在东方浮现。

锦娘等待二人已有一个时辰，甚是着急，见二人下来，连忙迎上前：“语宁姑娘，李大哥，你们没事吧？”

白语嫣回答：“没事，没事，我们好得很呢！”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白语嫣说道：“那我们赶紧出去吧，等武僧赶来，又是麻烦。”

锦娘低低应声，转头看着马秦逸的灵位，眼里甚是不舍，思虑良久，说道：“语宁姑娘，李大哥。我随你们离开这塔，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相公了。”

“我想在这多留一会儿，你们先走吧。”

白语嫣说道：“你确定吗？锦娘，我们走了，这些武僧你怎么办？”

锦娘淡然一笑：“妾身只是一介民女，不懂灵武，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又说道：“语宁姑娘、李大哥，我知道你们还有事要做，不必陪我一个无用的民女耗费时间，你们快走吧，等那些武僧醒了，会找你们麻烦的。”

宋白二人见锦娘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决定先行离去。

锦娘却突然喊住二人说道：“语宁姑娘，李大哥，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锦娘无以为报，只能以亡夫和我共谱的曲子，演奏一曲，送给二位。”

说罢，锦娘取下灵案上供奉的那把古琴，喃喃自语：“相公，这琴还是我送给你的。”

……

宋白二人席地而坐，静心凝神聆听锦娘奏曲。

锦娘轻拨琴弦，凄婉的唱腔在空旷的佛塔里回荡。

晚凉天，不堪怜，荼靡花了我无缘。雁如旧，人空瘦，千帆过尽，残月如钩，秋，秋，秋！

琵琶扣，古琴奏，残红褪去相执手。相思泪，离人醉，缘尽情碎，别绪离愁，走，走，走！

曲调悠扬，唱词字里行间却悲切异常，听得白语嫣直欲落泪。

一曲奏毕，锦娘说道：“让二位见笑了，妾身填词功夫拙劣得很，若是亡夫在世”眼里流露缅怀之意。

情爱之事，宋白二人不知如何开解。

宋宁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酒，递给锦娘，说道：“此酒唤作桃花醉，世上多的是不开心的事，而你我能改变的却又太少，既然无能为力，何妨一醉！”

锦娘接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许她确实需要酒。

“妾身就不耽误二位了，语宁姑娘、李大哥，谢谢你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语毕，长施一礼。

……

二人很快便走出了承天寺塔，天光微亮，第一批香火客已经摩肩接踵地赶来焚香祈福。

逆着拥挤的人群，白语嫣问宋宁：“宋宁，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

宋宁紧皱眉头，苦思良久，最终摇头说道：“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我不知道”

“怎么想半天，就是一个不知道啊。”白语嫣嗔怪。

“我真不知道啊！对了，是你，你会怎么选，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

白语嫣跑到宋宁身前，用手搭住宋宁的肩膀，看着他说道：“我会选”

“我会选”

“我会选”

“快说你要选什么！”

蓦然间，白语嫣那秀美绝伦的脸上扬起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笑容：“你猜！”

宋宁愕然：“我猜？什么我猜？小孩子啊，还猜！”

而白语嫣已经笑着跑远了，清脆的笑声在人群中回荡，如同骄阳化薄雪般，宋宁的心也融化了。

宋宁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是三天前问的，他的答案一定是：“无聊。”

……

站在城门口，宋白二人打算返程，可他们却发现一个问题。扶风这老头把他们送过来，没说给他们接回去啊。

凤凰城离麻黄山可有整整两千里啊！

二人面面相觑，只能灰头土脸地跑到凤凰城的百兽阁，打算租两匹灵马回麻黄山。

百兽阁位于凤凰城最中心的区域，来客众多，川流不息。

“来看嘞！灵虚境妖兽铁玄龟的蛋嘞！只要黄金一万两，就可以拥有一只灵虚境妖兽嘞！”

“两千两黄金，出售疾风驹喽，量大从优喽！”

“公子、小姐要不要来看看我们最新培育的妖兽，紫影雕与鬼鹰的杂交种，保证实力强劲，可以帮助二位力克强敌。诶！别走啊，二位，您要是不喜欢还能看看别的啊！”

……

吆喝声此起彼伏，宋宁和白语嫣暗自吐槽：“丫的，铁玄龟从孵出来到成年期要五百年，送走你家三代人都够了，谁买这玩意儿啊！”

“第二个，那疾风驹瘦的和驴一样，还敢卖两千两，能不能再黑点！”

“第三个不算黑，算变态。怎么能想出来让紫影雕和鬼鹰杂交的，你知道紫影雕有鬼鹰三倍大吗？”

这都啥人啊！

宋宁和白语嫣忍着强烈的精神冲击，走进百兽阁，灵阵的静音效果，让两人瞬间爱上了此刻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