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2)
曹参往人群里看了眼,险些气歪了鼻子。
他拉着萧何碎碎念:“好家伙——好家伙!萧郎你看看!咱们这么惦记他们几个,到咸阳城还不忘给他们去信,他们倒好!居然在咸阳当官都没送封信回来?而且居然是在帮着秦国公子做事?”
曹参心里恼火,说话声渐渐响亮。
他得话语很快引人侧目——尤其是最后那句话。
啥叫居然在帮秦国公子做事?
周遭百姓怀疑的目光瞬间落在曹参身上。虽然如今始皇帝已经罢免连坐制度,但百年来的习惯尚未从秦国人心头扫去。
瞧着曹参怒发冲冠的模样,瞧着他指手画脚气愤难当的架势,更有人想起:“他们连水泥都没见过!”
“好像说自己是外面来的——”
“不会吧?不会吧!”百姓们目光犀利,疑心乍起。更有机灵者已经挤到卫士旁边,指着萧何和曹参的方向道:“这位卫士,那两人好像是反贼!”
周遭卫士虎躯一震,齐齐侧首看来。
站在萧何和曹参身边的百姓更是刷地一下散开,独留两人承受卫士们冰冷的目光扫视。
卫士的动作还引来其余人的注意。
随着几名卫士朝着两人走来,另一人也是立刻禀告于纪昀。
一时之间,大半卫士同时看向萧何曹参。
胡亥和扶苏出行虽不及始皇帝的保护那般严密,但身侧的卫士随从也不下几十。几十双眼睛聚焦于萧何曹参身上,那感觉唯有用毛骨悚然能够形容。
萧何曹参瞬间屏住呼吸。
没等他们反驳,离得最近的卫士已走到两人身边。
卫士们四散而开,堵住两人可能逃离的方向。
领头者上前一步,犀利的目光仔细打量两人:“你们的照身贴在何处,交出来让我们看看。”
萧何和曹参:“…………”
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地从怀里拿出照身贴。
正当卫士仔细查看时,刘季也终于注意到这边的骚动。他抬眸一看,登时喜得高声呼喊:“二郎?三郎!你们,你们到咸阳了???”
卫士动作一停,面露惊讶:“刘郎认识两人?”
刘季重重点头:“他们是我在沛县时的好友——”
话音刚落,又是数道视线转向两人。
章邯噙着笑容上前,意味深长:“原来是刘郎的好友啊。”
“刘郎的好友哎……”
“就是那几个沛县的吧?”
“啧啧啧,不愧是刘郎。”
细碎的声音在萧何曹参耳边奏响。
他们还没听出话中意思,又看出刘季与众人的熟稔。甚至连举报他们的那名百姓都红了脸,伸手搔搔脑袋,凑上前来道歉:“抱歉啊刘郎,我不知道他原来是你的好友。”
刘季根本不放在心上:“没事。”
见刘季都这么说了,萧何和
曹参也顺势原谅了百姓,又从卫士手里拿回照身贴,顺带还借着刘季的关系站到了人群中央的位置。()
萧何曹参打量着跟前的两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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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是注意到年岁更大的公子扶苏——他身量高挑,身材不如身侧卫士魁梧却也高大伟岸。
两人好奇打量的同时,扶苏也注意到他们的视线。
他迅速扫视而来,确定视线归属二人后又收敛锋芒,冲着萧何曹参清浅一笑。要是两者没注意到他前面犀利目光,或许会真以为他气质温和。
萧何和曹参下意识也勾起唇角。
他们目光一转,落在先前说话的胡亥身上。
比起公子扶苏,胡亥就显得稚嫩许多。
发言结束的他正拉着扶苏往乘鲤鱼市的中央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打量的视线……不,似乎注意到了?
胡亥转身看向他们,如黑玉般暗存光芒的眼睛滴溜溜打转,恰好对上两者的视线。
胡亥、萧何和曹参同时愣了愣。
胡亥吓了一跳,甚至如兔子般蹦了一下。他定了定神,假装没注意到萧何曹参,一本正经地回到乘鲤鱼市的开业仪式上。
胡亥整了整衣衫,昂首阔步走到上方。
他一本正色,大声说道:“现在开始,叫到名字的黔首请上前领取门牌地契。首先是——胡鲫!”
百姓胡鲫高高兴兴走上前。
商铺的位置早在几日前便抽签选择完毕,今日主要做的就是将门牌地契交予诸人手中。
随着胡亥的点名,众人陆陆续续拿到门牌地契。
直到胡亥合拢名单,才有几人露出茫然神色:“等等?我们的呢!”
拿到地契门牌的百姓齐齐看去。
刘季面上带笑,抽出一张纸来:“李饨、周敬、周寥、何有鱼……”
被点到名的赫然就是那帮没拿到门牌和地契的。
刘季念完以后,又将纸张合拢:“你们涉及倒卖铺位房屋,已经撤销你们在乘鲤鱼市的经营资格,多余的铺子将被拍卖出售给其余。”
倒卖铺位?撤销经营资格?
话语一出,周遭百姓登时惊呼出声。
被叫到名字的百姓面色惨白:“不……不!”
他们扑上前去,想要拉住刘季:“那是我们祖传的铺子,你们,你们不能霸占!”
“就是说啊……”
“虽然偷偷倒卖是不对,但这样他们还怎么营生?”
“没了铺子……往后不得饿死?”
“要是这样我家也不要拆迁了!”
“哎哎哎哎只有你啊,我可想拆的!”
“就是说啊,好好重新修了房子铺子,然后转手就卖了……我呸!”
周遭百姓也骚动起来。
或是质疑或是反驳,闹哄哄的一片。
与此同时,卫士们也制住几名吵闹的百姓。
见他们还是不断吵闹,章邯抬步
() 上前:“你们不会以为建造鱼市是不花钱的吧?”
话语一出,争吵声戛然而止。
章邯敛了笑容,环顾四周:“公子慈善,给你们拆除旧屋重造新屋,又重新铺设道路方便你们出行——哪里是让你们转手盈利用的?若是如此,不如日后便拆除影响咸阳城容之破屋,全数充作徭役,令你们自行建造罢?还是按工钱要你们自行以工抵费?”
换做以前,怕就是如此。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百姓瞬间脑子清醒,后背上密布冷汗,而被卫士摁住的几名百姓更是面色惨白,连连哭喊求饶:“不是我们想的——是,是他们怂恿的!”
“我也没想卖掉的!”
“都是他们的错——”
“还有那个刘郎——他也跟着咱们一起去喝酒,也没说不行啊!”
无数道目光刷刷刷地落在刘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