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2 / 2）

对轮回道灵魂的本质有所了解之后，底层切片的感知笼罩便再也不能阻止他们。等他们再找到驱散体内所谓灵魂的办法，他们就可以卷土重来，不必被灵魂夺志，无法控制自己。

然而虽然他们对灵魂开始有所理解，但想要彻底消灭灵魂还是没那么简单。他们自认为了解了灵魂的传播方式，并且知道了如何伤害灵魂，但显然不是所有通向终点的道路都会经过同样的地方。

修炼灵魂的方法被口口相传，轮回道的影响范围早已超出他们的监控区。而偷偷修炼灵魂之人因为不想被发现问题所在而隐瞒了修炼灵魂的真相。

不明真相的人们大面积修炼自身的灵魂，只以为这是提升自己能力的秘法。外人的灵魂会使人性情大变，而自己修炼出来的显然完全不会。

等到瞒天道里的众人意识到他们在修炼灵魂，并且将之应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之后，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大多数人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对于轮回道完全改观，完全不将其当作一种威胁来看。

灵魂被他们敌视的最大原因就是外来的灵魂会使他们性情大变，脱离掌控，并且通过失控带来麻烦。而只要不是外来灵魂让他们自己左右互搏，这灵魂就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好东西。

已经习惯了使用他们修炼得来的灵魂的人们不假思索地接纳了变化，而那个初创瞒天道之人却不能接受。

那个适格者早已变得丝毫不像人，这些灵魂只是相当于强行把他排除掉的弱点重新施加在他身上，强行让他变得与正常人有许多相似。如此退步，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为了抵抗整体中其他部分的影响，他被迫将自己从整体中割裂出来，独自寻找克服灵魂中弱点的办法。

回望他的经历，他几乎就是不断在遇到新的完全无法对抗的麻烦，然后自己亲自下场找出解决之道，最后获得短暂的优势。他一直在拼命取得优势，但优势总是持续不了多久，他便又被迫去寻找新的解决之道。

他总有一天会彻底找不到取胜之法的。他不可能永远劳神费力地解决所有的问题。修出灵魂之后，他突然感觉好累，好像这么多年来积蓄的压力一起压下，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就这么失去一切的动力，好像过去创造这一切的不是他一样。

一股执念在他的识海中挣扎，其声音细不可闻，却不愿服输：

“这都是最熟悉的锁链，是一直以来压制所有人，使所有人都无法将我踩在脚下的锁链。正是因为克服了这些缺点，之前才能一直取胜，一直处在主导地位，不再陷入无法克服的灾难中甚至不能挣扎。若是就此被锁上，那以后又要变成只能靠执迷来麻痹自己的可怜虫。”

他也知道自己从未站在顶峰，他突然醒悟过来，既然从未真正赢过，那谈何无法一直赢下去。他自有自己的求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