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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水声,间或有胡乱哼哼的歌声飘出, 极其难听。司秦挠挠耳朵, 奇迹般地觉得不错, 还行,可以忍受。
几分钟前, 司秦看蔚宁低着头沉默了半分钟,突然站起来往楼上跑, 以为蔚宁感动哭了, 追进浴室, 见蔚宁拧开花洒,脱了个精光,若无其事地准备洗澡, 还问他要不要一起,节约用水。
说是一起洗澡, 通常都是……司秦咳了一声。闹了一整晚, 他真的有点累, 不太想做, 所以拒绝了蔚宁共浴的邀请,退到主卧的卫生间打算随便冲一下,早睡早起。
司秦洗着洗着, 突然奇怪。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他不相信在经过那样的对话之后, 蔚宁还可以无动于衷,除了献身之外,总该有点别的表示吧?况且献身究竟谁献给谁还不好说。说蔚宁没听清楚, 他是不信的。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需要一点时间缓冲吧。司秦释然了,又觉得这种情形,这种气氛,这种场合,他似乎应该主动一点,于是决定委屈自己献身一回。
司秦洗完澡出来,转了一圈,发现蔚宁在休息室里没头没脑地瞎转,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于是偷偷蹭到蔚宁背后,张开手臂一把圈住人,“找什么,我在这。”
“哎我的天,你好烦。”蔚宁翻了个白眼,躲开耳朵上灼热的呼吸,抵着司秦的脑门推远,看对方眼睛亮亮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不客气地浇下一盆冷水,“我今天很不开心,不要想我回答你!”
明明耳朵都红了,虎牙露出一半,藏不住的得意,还嘴硬。司秦看着蔚宁,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冲动,不该因为着急,一下子把话说完,更不应该选择自己理亏的时候说那种话,只是现在才后悔,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无所谓,反正我爱你。”司秦耸肩,故作大度,手伸进蔚宁衣服里,色情地撩了一把。
“滚啊,肉麻死了,一边去,别妨碍我找东西!”蔚宁跺脚,抖掉一身麻痒,板着脸赶司秦走。
“……哦。”司秦悻悻。
他被拒绝了?第一次?突然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看着蔚宁明明嫌弃却又抗拒无能的表情,司秦觉得自己不太好。他记得阁楼四周都是落地窗,连屋顶也是玻璃的。等等,这个有点太,唔……
逆反心理真是可怕,竟然莫名让他产生了一点不该有的想法。司秦打了个哆嗦,默默远离蔚宁,没走两步,又被蔚宁抓了回来。
“你等等,我卡呢?”蔚宁问。
“什么卡?哦,银行卡。我放桌上了。”司秦两眼望天。
蔚宁找了一圈,就差掀桌子,想想不对,矛头再一次对准司秦:“在哪呢?我的两百五十万呢?”
“呃……掉地上了?”司秦挠头。
“你扔了?!”蔚宁大叫。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啊!”司秦否认三连。
“啊啊啊!你给我滚啊!”蔚宁气得升天,一把扯下毛巾扔到司秦脸上,“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我讨厌你!”
“我真没有!可能是掉柜子底下了。大晚上的别闹了,搬也搬不动,明天让人来找总行了吧?”司秦巨冤,圈着蔚宁按在沙发上不让他跑。
算了,折都折了,就算不丢,过后也得去补办。蔚宁撇嘴,“那我礼物呢?”
不知想到什么,司秦可疑地顿了一下,指指楼上,又让蔚宁等等。
看司秦掏出手机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蔚宁好奇,“你在干嘛?”
“让助理订酒店。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司秦交代完,扔了手机,拉蔚宁上楼看礼物。
“呃,这个……其实也没有……”蔚宁挠挠脸颊,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司秦呵呵,明显不信。
两人上楼。这是一座四面透明的玻璃房,窗框很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司秦先蔚宁一步上来,按顺序依次打开房间里的灯。最先亮起来的是窗户周围一圈地灯,由暗到明,一点一点增加,直至将整片玻璃照得通彻透亮。然后是横梁上垂下的圆形挂灯,灯光昏黄,给冷色调的地灯添了一点温馨的色彩。最后是飘窗前的一串星星彩灯,闲置了很多年,司秦一个人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弄亮了一半。好在天色够暗,看不出缺漏,效果意外不错。
“好看!”蔚宁兴奋地转了一圈,趴在飘窗上摇了一会儿脚丫,回头对司秦说:“回去在咱们顶楼的泳池旁边也弄一个这样的房间,风景好。”
“行。”司秦爽快答应,看蔚宁这么高兴,都不忍心继续揶揄了。
蔚宁坐回司秦身边,盘起腿,“其实我以前来过这……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