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情(1 / 2)
‘好话谁都会说,你别说他是再世比干,你就说他是再世孔子,再世老子,又能怎么样,人死又不能复生。’
梅中流心里腹诽着,低垂的双目也跟着泪眼婆娑。
别人说起你故去的老爹,还夸他是再世比干,你不跟着哭,对得起别人的一番盛誉吗?
眼泪该流的时候必须流,茫茫人生一场戏,演得好才能混的好。
梅中流双目擒泪,劝慰皇帝田厚弼道:
“承蒙皇上厚爱,我父在天之灵,定铭感五内。”
梅中流说着客气话,心里想着,自己那个便宜爹,好像是劝谏皇帝,皇帝不听,撞柱而亡的吧?啊这这这,但是人家是皇帝啊,也不能说啥骚话,人家不高兴了,砍了梅中流脑袋,也不是不可能。
梅中流看这个不听别人劝谏的皇帝,面容悲恸,不像作伪,
顺着皇帝说的,然后表达自己的感谢。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低沉下来,皇后方莲香手拿素帕,轻抚着眼眶的泪滴,前面还嘎嘎乐的田卿月,也面色凝重,眼神悲切。
伤感了片刻,皇后劝慰着还在伤痛中拔不出来的皇帝道:
“朝廷的事,自有各位大人们挂牵,皇上切莫悲伤过重,伤了身子。”
一旁站着伺候的王城恩,适时的递给皇帝田厚弼一条帕子,皇帝摆摆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黄绢,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又将黄绢塞了回去。
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皇帝朝着皇后笑笑,又转头看向梅中流,问些学业上的事情。
比如说读的什么书,考了什么功名,老师是谁什么的。
看皇帝有考较的意思,
梅中流赶紧一一照实回答了,直说自己脑壳受伤最近没读书,以前的也忘的差不多了,现在没功名,老师就是乡野村夫上不了台面。
倒不是梅中流不想装大拿,只是自己几斤几两,梅中流自己清楚,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是有学问的,梅中流滥竽充数的话,不是贻笑大方吗?
最后还给皇帝皇后落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干脆照实说了。
皇后听了梅中流这话,峨眉微皱,就像教训自己子侄一样说道:
“学无止尽,怎可因为区区脑疾,就停止学习呢?想来不过是惫懒的借口罢了。”
皇后说着话,细细打量了下梅中流的身高,问明梅中流的年纪,皇后语带请求的和皇帝说道:
“皇上,我看梅中流年岁和杰儿差不多,不如如宫中伴读,毫升培养,不要辜负了梅大人的一腔忠心。”
皇帝听了,笑意升上脸颊,点头说道:
“果然是夫妻同心呐,我也是这么想的,入宫中得皇后娘娘培养,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中流还不快拜谢娘娘大恩?”
梅中流听说还有这好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蕊儿说县学要交束脩了,这不正好就省下来了吗?
况且皇宫里的学校,肯定老师质量比县学的好的不是一丁点,梅中流这等好学之人,自然希望有一群好老师。
梅中流赶忙俯首做礼,连连称谢。
又说了会儿家常话,等到有阁老求见的时候,梅中流和皇帝皇后告退,出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