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0-3621前倨后恭(求保底月票)(2 / 2)
如此说话端的是滴水不漏,他甚至隐隐指出:我问王瑞吉那句话,不无透漏一点风声的意思,难道你没有想到?
“王瑞吉现在,还有两个人看着吧?”陈区长不为所动,他淡淡地问一句。
“这个行为可能冒昧了一点,但我必须谨慎,”史允中慢吞吞地回答,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区长的左手——那只手离烟灰缸非常地近,他做好了随时躲避的准备。
“该说你什么好呢?”陈太忠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打脸了,签约现场搞出这么一幕来,而且市纪检委差点把王瑞吉弄走,真要带走的话,这个项目还能成吗?以后得吓退多少投资者?北崇还怎么发展?
就算眼下没带走人。王瑞吉肯定估计也有了阴影,对以后的合作,影响真的很大,别的不说,在北崇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这说明北崇区政府护不住投资商啊。
陈太忠没有办法再往深处想了,再想的话,他就又要忍不住动手了。此事真的是要多恶心人有多恶心人。全北崇都知道了,一个喜庆的投资签约仪式上,区长和投资商差点被市纪检委带走——这得多打击民心?多打击民众对政府的信心?
对投资商的打击。影响也是极其深远的,娃娃鱼养殖项目因此会受到影响不提,王瑞吉会受点委屈也不提。只说王总是出身于陆海,那是国内数得着的富豪圈子,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陈某人在陆海商人里的形象,真的就崩坏得差不多了。
小小的手段,影响却是极其恶劣,所以他必须追究,“是实名举报吧?”
若是匿名举报,你也敢做出今天这种缺德事情来。真的别怪哥们儿祸及家人,这是你太欺负人了,欺负我倒也罢了,你损害的是整个北崇的利益。
史允中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这件事情,性质有多恶劣,尤其是当他听说。昌鸿根本没有这么多资金的时候,他越发地确定了一点——我就是彻头彻尾的一杆枪,具备兵器的全部属性,但是却被人拿在手里,身不由己。
“实名与否。这个我不好回答你,这是原则。”史书记沉吟一下,还是坚持本心,干了纪检监察这一行,就不能怕这个,不过他也无意替人背黑锅,“但肯定是有人举报了……我跟你无冤无仇的,犯得着吗?”
“你肯定没听说,我连中纪委的干部都打过吧?”陈区长笑眯眯地发问。
这话一出口,别说史允中了,隋彪和赵根正都听得两眼发直,我艹,中……中纪委的干部啊,陈区长你不要这么凶残好不好?
“没有实名举报,但是有省纪检委的一些领导,比较关注,”惊愕过后,史书记当机立断地表态——我只是一枚卒子,冒充棋手的话,对自己就太不负责任了。
“是省纪检委的哪些领导?”陈太忠沉声发问,这么丢人的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真的就是原则问题了,”史允中轻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回答。
“我他妈的真想撕了今天这个协议,”陈太忠沉吟好半天,终于低声抱怨一句,“要不这样,史书记……你帮我个忙,先问一下,记录的这位同志,跟你关系怎么样?”
“这个,小小小……小刘是个能坚持原则的同志,”史书记有点犯晕,嘴巴也结巴了,“陈区长,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调查清楚就能还你清白,这个……”
“你觉得这算帮我忙了?”陈太忠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调查清楚,还不就是帮你忙了?史允中打心眼里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面对这样的主儿,他嘴上不能承认,只能干笑一声,“陈区长有什么指示,你讲。”
史书记并没有意识到,他在踏进会议室的时候,嘴里口口声声叫着陈太忠,偶尔在名字后面加个同志二字,不过是想让称谓变得正式一点罢了。
但是到后来,不知不觉间,他嘴里的称呼就变成了陈区长,这一点他自己都未必意识得到,到现在,他更是等待陈区长的“指示”了。
“没什么指示,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陈太忠微微一笑,然而下一刻,他就语出惊人,“你双规了我吧?”
“你……你开什么玩笑,”史书记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脏在空中飘啊飘的,好半天才回到体内,他苦笑一声,“陈区长,下面有举报,省里有领导重视,我必须过来调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对你有成见。”
“这点胆子都没有,也干纪检监察?”陈区长不屑地哼一声,听声音居然是有点不甘心,“那你把今天过来的完整过程写一遍,写清楚了,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史允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纪检监察的人给你写经过?
“没胆子双规我。那你就写经过,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陈太忠淡淡地发话,“是什么原因指使你来破坏北崇经济建设的?既然不是双规,你凭什么试图打断我们的签约仪式?”
“我们只是来调查……”史书记还待辩解,陈区长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问你……写不写?”
“我要是不写呢?”史允中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冷冷地问一句。莫非你有胆子,敢非法拘禁纪检监察干部?
“不写的话,那你就走吧。”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久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那好。请看一下,确认无误的话就签字,”史书记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他拿起小刘的记录,递给了陈区长。
陈太忠翻看一下,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把两页纸微微一错,骑缝也签一个名,随手递给了对方。
史书记带着小刘转身离去。屋里剩下的三人沉默不语,片刻之后,隋彪站起身来,“太忠区长,为了咱们北崇的发展,这口气只能暂时忍了。”
陈太忠手一伸,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拧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史允中是带着一肚子气离开的,不过走出办公室之后,他就冷静了下来,心说陈太忠是一味的要搞事,为什么到最后。会这样虎头蛇尾?
想到那句淡淡的威胁的话,史书记也有点无奈。他真的不想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至于说对方可能只是恐吓——真的只是恐吓吗?
他一边走一边想,却也想不出来,陈太忠能有什么样的应对手段,毕竟纪检干部针对举报做调查,是职能范围内的事——匿名举报就不能调查了?
史允中死活想不出对方的手段,但心里那点不祥之感,怎么也挥之不去,就这样沉吟着,他走到小会议室,呆了好一阵,冲看着王瑞吉的两个人摆一下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下一刻,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走到王瑞吉面前,伸手同对方握一握,面无表情地发话,“王总,我们只是正常的调查,请你不要误会,该投资的还是要大胆投资。”
他这是不想被北崇人误会,不成想身后传来个声音,“王总已经决定撕毁协议了,他觉得北崇不安全……这个后果,总要有人来承担的。”
我艹尼玛,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史书记回头看一眼陈太忠,无奈地叹口气,“陈区长,我这是欢迎他投资。”
“你说那么多没用,我先给王总做一做思想工作,”陈区长铁青着脸发话,“做不通的话,谁搅黄了这个投资,我带上区里群众去他家吃饭。”
咱们一直在说话,你什么时候就知道人家要撤资了?史允中狐疑地看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两位微微摇头,表示对这个说法不知情。
一时间,史书记就觉得自己在莫名其妙间,双脚都陷进了沼泽地,这漩涡是如此之大,他是如此地无力,想要抽身真的是太难了,他无奈地看一眼陈太忠,“陈区长……没必要这样吧?”
“哎呀老王,你这个收回投资的想法,让我很为难啊,”陈区长才不理会他,走上前拍一拍王瑞吉的肩膀,“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考虑一下呢?”
“啧,这个嘛,”王总也是挑通眉眼的,闻言就皱着眉头沉吟了起来,他大致猜到了陈区长是什么意思,但是最终目的是什么,他还真的不清楚,沉吟好半天之后,他重重地叹口气,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你们怎么还不走呢?”陈太忠侧头看一眼史书记,咬牙切齿地发问了,“是一定要在这儿,等着看我的笑话?”
“好吧,我写经过,”史允中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样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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