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幻觉(1 / 2)
叫出来,哭出来,就能带走一些痛苦。
不过现实里,顾西辞找到她后,她被打击到整个人如同雕塑,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而梦里,她却一遍一遍的对顾西辞说。
“墨尧死了。”
“哥,墨尧死了。”
“他为了我的那点纠葛,被坏人打死了。”
“这让我怎么活啊。”
而顾西辞也回答了她,“意意,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觉得痛苦,你也得振作,不能去做傻事。”
“你不能让墨尧白死,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你得为墨尧报仇。”
……
初冬快要下午四点的时候,夕阳再美,也觉得凄凉了。
许意就是在这个时间从梦里醒过来的。
醒来的她很平静,但右侧鬓角和那边的枕头,湿了一片。
她的房间拉严了窗帘,暗的压抑、绝望。
她一动不动,视线涣散,回忆着依靠梦境想起来的那一切。
她懒得去思考梦里顾西辞对她说的那些话,就是单纯的梦境;还是她身体本能的怕死,所脑补出的让她活下去的理由,但总归是,有道理的。
她若随随便便的死了,真的会便宜那些当初伤害墨尧的人。
这样想着的许意,眸内泛出逼人的寒意,缓缓地,寒意化作一股根本掩盖不住的杀气。
就算死,也得带着那群畜生。
而恨,有时候给人带来的力量,似乎比爱里的力量更强一些。
拿定主意的许意就像打了鸡血,连翻身都特别用力。
但从右翻到左的下一秒,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心也停跳了一拍。
左边床尾的区域更暗,她翻身过来,看到墨尧坐在那里。
还是他过去那样,从头到脚都有烧伤的痕迹,但依旧不挡他那双眼睛,澄亮如干净的黑曜石。
刚看到“他”时的哆嗦,是被猛地被吓到时的条件反射。
但在心跳逐渐恢复,并逐渐加快时,她酸了泪腺。
她从不怕鬼。
尤其是母亲和外婆相继离世以后,她更不怕了。
听民间传说,中元节前一晚鬼门开,她后来每年的中元节晚上,都故意在酒吧附近的小公园坐着看月亮。
希望能看见妈妈和外婆,若看不见她们,看见个别的阿飘也行,让它们代替她问问,妈妈和外婆在那边好不好。
如今,她盯着坐在床尾一动不动认真看她的墨尧看了良久。
直到泪腺的酸胀难以忍受,眼泪模糊了视线时,她才从床上小心翼翼的坐起来。
她甚至怕自己动作大了,把“他”吓跑。
而在她坐起来,“他”还在时,她才敢呜咽出声,哭腔饱含激动地问:“是你吗?”
问过,墨尧没马上给她反应。
她的眼泪掉了出来,正觉得更难过时,墨尧点了点头。
猛地,许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又问:“是你吗?”
这次,眼前的墨尧说话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