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将王太师从太庙移出去!(1 / 2)
康王氏能够感觉到,方才那柄从她脸颊边飞掠而过的利剑,但凡稍有差错,只怕自己的这张脸,便是不能要了。
虽然人到中年,但好歹也算风韵犹存,再加上自家那位夫君花心的程度。
这张脸要是真被破了相,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将自己胆颤心惊的念头压了下去,回首看着那柄宝剑,瞳孔一缩,显然仍是心有余悸,
“张大娘子,难道,侯府就是这般待客的?”
张桂芬面色冷淡,神情肃穆,“我乃朝廷赐封命妇,唤我夫人!”
这一刻,康王氏的脸色无比难看。
早知,她便不来这侯府了。
“咱们两家.”
她还想说两家能说上亲戚一事,但当看到张桂芬那能杀人的眼神,瞬间就胆怯不已,将想说的话给压了下去,缓缓道:
“您就算不看在盛家的面子上,也要看在盛六姑娘还有她娘的面子吧?”
“咱们何必要将事情闹得这么难堪?”
难堪?
张桂芬冷笑一声,“我常听明丫头说,自盛家来到京城之后,你便常去盛家往来,期间,不止一次难为我那姐姐。”
“实话告诉你,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从别人嘴里得知,你再敢对我那位姐姐不敬,我自是有法子让你康家难堪!”
康王氏愣住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张桂芬居然这般强硬。
堂堂的侯府,连待客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其实,张桂芬压根就没有将她当做客人。
侯府的门槛,是谁想迈过就能迈的吗?
见康王氏还想说什么,张桂芬却是有些不耐烦了,道:“滚。”
康王氏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若是换做别家,只怕她就要撒泼打滚,让京城里的权贵们,都知道她家是个什么样子。
但唯独,不敢在侯府这般作为。
不为别的,就为立在侯府前的十二杆御赐大戟。
为正堂匾额上,有当朝新帝命人踢的几个字——忠勇之家。
光是看到那门前的十二杆大戟,就已是让她望而生畏。
这得是多大的龙宠啊?
“咱们都在京城里过日子,平日里,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张大娘张夫人,还望你好自珍重!”
康王氏话音刚落,就见张桂芬的面色愈发阴寒,她不敢再说什么了,索性直接离去。
她今日来,是想借助侯府的势力,帮着她丈夫,在朝廷里谋个一官半职。
就在不久之前,先帝赵祯驾崩的时候,康家主居然又纳了个小妾。
此事被御史参奏,新帝一怒之下,直接革了康家主的所有官职。
想要让康家在朝廷里站住脚跟,只能依仗忠勇侯府。
毕竟,现在谁人不知,卫渊领兵出征,肩负家国大任,他们家的话,只怕就连皇室都要给几分薄面。
本以为,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阿谀奉承一番,定能让这位张大娘子喜笑颜开,谁知,上来就是‘兵戎相见’。
待她前脚离开侯府,明兰与海朝云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前者道:“舅妈,这康王氏一向都是睚眦必报的主,您说担心她会误我名声,但您就不担心,她不会这般善罢甘休?”
张桂芬摸了摸明兰的脑袋,笑道:“咱们是什么家世?你舅舅贵为当朝枢相,太子太傅,哪怕就连那康王氏的父亲王老太师的名望权势都比不得你舅舅,还怕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话是那么说,但明兰怕就怕在,那康王氏会弄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来恶心侯府。
“不过,康王氏有句话说的不错,大家都在天子脚下讨生活,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确实不该轻易得罪”
明兰与海朝云听到张桂芬这番话,还以为是她有些反悔与康王氏‘兵戎相见’了,毕竟,解决事情的法子有很多,没必要以权势压人。
“舅妈无需担心,我回去之后,与我父亲说说此间之事,我父亲轻易不敢请您与舅舅做什么,他得知此事后,定会厌恶那康王氏。”
“由我父亲出面告知康王氏的长辈,她便不敢再掀什么风浪了。”
明兰说道。
闻声,张桂芬摇头一笑道:“傻丫头,想哪去了?”
“区区的王家与康家,你舅妈还真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方才我是想说,轻易不能得罪人,可一旦得罪了,就让他们彻底无翻身之日。”
啊?
明兰下意识叫了一声。
张桂芬笑道:“这是伱舅舅教我的道理。”
翌日。
张桂芬带着壮哥儿与静姐儿去宫中向曹太后请安。
寿康宫里。
有宫女专门去照拂两個孩子的时候。
坐在凤榻上的曹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桂芬,道:
“你这丫头,平日里不见你来寻本宫,今日是为了什么事?”
在赵祯去世之后,曹太后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之前有大臣建议,希望她可以垂帘听政,结果却被新帝说了一顿,自那以后,曹皇后便不再过问前殿之事,安心做自己的太后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那个儿子,是个有主见的。
若是干预过多,反而会影响母子间的感情。
既然自家儿子说,可以保曹家世代富贵,那何须还要垂帘听政?
此时,张桂芬跪坐在曹太后身前,为她捶腿,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主要还是来看您。”
“自从仁宗陛下驾崩之后,芬儿还没来宫里瞧过您,一是觉着先帝刚刚驾崩,芬儿就迫不及待的进宫看您,会被她人认为芬儿有攀附太后之心,怕给太后您带来麻烦。”
“二来,我那官人要领兵出征,芬儿心忧至极,自己都不开心,若见了太后您,怕让太后更为伤心。”
曹太后抚摸着张桂芬的脑袋,笑呵呵说道:“你这小丫头,有心了。”
“不过,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是要说说你。”
“先帝还在世时,本宫在宫里举办宴会,纵然那张茂则不该针对你官人,可你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本宫下不来台。”
她有意说这个事,不是要与张桂芬将事情摊开说,今后二人不必因此心存芥蒂。
而是要让曹家与卫家之间不心存芥蒂。
曹家,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室。
自己纵然身为太后,可也有去世的那一天。
待自己不在了,曹家能如何?
定是比不过年富力强,正在为国建立不世功勋的卫家。
张桂芬诚恳的点头道:“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当初之事,您就当芬儿年少不懂事,就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芬儿那次吧?芬儿.芬儿也是太担心我那位官人”
说着说着,竟是低头趴在了太后的腿上。
一如当年还是个孩童时,喜欢趴在太后的腿上聆听着一些教诲。
当初,武勋家的几个孩子,要么在宫里读书,要么就经常来宫里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