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如果(1 / 2)
我逃出医院那天,下着雨。
蒙蒙细雨,风挟来雨丝打在脸上,沁凉的让人心窝发凉。
荷花村38号。叶小荷。
原来是荷花的荷,不是合作的合。
我一出门就打了车,司机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找到荷花村。
“这个地方也太偏僻了。”他抹了一把汗,因为我怕冷,他把冷气调高了,自己热出一身汗。
我把钱给了他,连声道谢,正要下车,他又说:“我说小姐,你一个人出去不怕危险吗?”
“万一有个什么事?这个地方——————太偏远了,呶,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他掏出手机,皱皱眉头,对我说道。
“没有关系,我这里有熟人。”我笑笑,“你放心,谢谢你。”
司机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荷花村,大抵还是不放心,道:“有熟人吗?外面下着雨,你没有带伞,把这伞带着吧。”
我接过伞,略感抱歉,道:“那拿走你的伞,你不就没伞,不如留下电话,我回头再还你。”
“不用不用。”他挥挥手,又往四周留意了几眼,这才调转车头,车子扬长而去。
荷花村不过住着几户人家,人烟稀少,往前走了几十米,都不见人影。
中午时间,应该大家都回去吃饭了才是。
我撑开伞,缓步向前行,被谢常飞禁锢了三天,胎儿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情绪稳定,至少在见到朱乔之前。
边走我就想,我该如何开场白?
我在医院的病历资料上看到关于他的情况。
他的脑袋曾经受到强烈的撞击,就诊后情况良好,关于失忆的问题,医生却给了这种说法。
失忆这种东西很难讲的通,首先,现在他的身体并无异常,头部检查也无恙,失忆或许是因为受到强烈的惊怕,导致记忆选择性的封闭。
这种视为暂时性失忆,说不定某一天受到一些东西的刺激,他会恢复记忆也不定。
另一种是长久性失忆,也就是说,他因为头脑的创伤,一些神经遭到损坏,导致很久关于出事前的事情完全被清洗掉,这样的话,恢复记忆的可能可以是亿万之一。
医生生恐我不懂,比喻了关于记忆的说法,就像是你电脑里的资料被你永久删除之后,再也恢复不了一样。
如果他永远记不起我,永远不知道我是谁?那我是否依然执着。
我心里问自己。
这个问题一直在脑中盘旋,是不是失去了记忆的就不再是朱乔呢?
他已经没有了朱乔的灵魂,就好像————————好像他的魂早就消散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而有别人借尸还魂,借了他的身子。
所以,他可能不是我的朱乔,他是阿屋————————
不可能这样的情况,我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朝前走,我仍然认为还是有希望。
朱乔对我的记忆怎么可能轻易的删除掉呢?
他不舍得,我不甘心。
“阿屋阿屋,人家要吃清蒸鱼,你蒸得鱼好好吃,晚上弄得我吃好不好?”
小女生娇俏的声音,听到耳中总觉得有几分的矫揉造作。
然而,并不是这种矫揉造作吸引了我,而是接下来的这道声音太令人熟悉。
“好啊,你这么喜欢,我天天都做给你吃。”温和平淡的声音。
明明赋予的不是朱乔的感觉,可这声音——————是如此的相似,太相似。
“朱乔,你那么会做菜,以后我要有钱,就请你当厨师。”
“阿寻妹妹,怎么这么见外啊,咱俩可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甭说请了,你就不请呀,我也自来的,你当真喜欢的话,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给你做,不带重样儿的。”
我突兀的出现,显然引起两人小小的惊讶。
回忆如潮水,将我淹没,我湿着双眼看着朱乔,手中还撑着伞,旁边野草丛生,透过细雨,空气中尽是泥腥味以及青草味道的味道。
我哑着嗓音,正想叫朱乔。
“你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啊,都说了他不是你的什么乔,他是阿屋,我叶小荷的未婚夫。”
她挡在前面,阻止我看朱乔,杏目圆睁,柳眉倒竖,气势汹汹。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侧了侧身子,努力的寻找朱乔的眼神。
“朱乔——————”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