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离别才是生活的主旋律（2 / 2）

既然离别还未到来，那就先活在当下吧。

“廖振东！”

“到！”

“梵凡！”

“到！”

“李大狗！”

“到！”

“甄剑仁！”

“到！”

一个个名字，都是虎痴的一个个力士。

被点到名字的人，今天毕业了，也就是说，虎痴的生涯正式结束，迎接他们的，是荷枪实弹的战士生活。

这也意味着，以后再要见到他们的几率，几乎等于零了。

“恭喜，恭喜恭喜！”

“好好干啊大狗！可别丢我的人！”

“去了那边要互相照顾，都是兄弟！”

老大龙羽与每一个要走的人认真告别，轻快的笑容后，是无奈与失落。

一起吃，一起睡，同甘共苦，日夜陪伴，命运的车轮却总会带着离别无情的碾过每一个人。

“老大，我们走了！”

“好！去吧！别哭！”

“再见了兄弟们……”

飞行器呼啸而去，送别的兄弟们站在沙海中，目光跟随着旋翼渐渐走远，久久不愿离去。

“总有一天，我俩也会这样互相告别吧。”

“也许更痛苦呢，嘿嘿。”

“你倒是看的很开嘛？”

“看不开又能怎样，你我都不过是这沙海中可有可无的一粒尘埃罢了。”

“蝴蝶扇一扇翅膀，也能掀起一场飓风。现在的一粒尘埃，将来也许会成为一座大山呢。”

这样的大道理从江宇辰口中说出，实在有点儿违和。

龙飞笑了，身边这个少年，也在疯狂生长呀～

是的，也许有一天，他们不再是尘埃一粒，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成为一座谁都无法翻越的大山。

“两个码一块儿，包起来。”

“包……包起来？！”

“厨房的后门有人接应，交给他们就行。”

“明白了……”

两具早已冰冷的躯壳被装进黑色的裹尸袋，外面还包上了几层棉被。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司徒云升，迎来了他的归宿。丑陋、寒酸、血肉模糊，不可示人。

幸好他并不孤单，他千宠万爱的龙阳男妓菊花，与他紧紧相拥，一同奏响这并不安宁的安魂曲。

“老刘，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

“没有管家，就没我这条命。”

“那就好。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懂了。”

话音一落，老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腰间的脉冲手枪，干净利落的将在场所有人放倒。

“这个留下！这个我还能用着～”

元音成了唯一的例外。他是潇肃的专职医生，一路过来也算整个计划的参与者之一，留着兴许还能发挥些余热。

“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管家放心。”

“永别了，老刘头。”

“我…我明白。”

苏杭背着手走出手术室，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那个将死之人老刘。元音吓得缩在墙角直打哆嗦，惊恐的眼神能把人吓死。

房间里，是云升之死的所有知情者。

等老刘处理完这些尸体，擦干净血迹，随后把自己也送去天堂，整件事情就将隐入尘埃，再也不会被人提起。

走廊里，苏杭的皮鞋咔咔作响。终于，他不再行色匆匆，可以双手插兜悠闲的晃荡，甚至可以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墙上的字画。

一场恰逢其时的瘟疫，加上他巧妙的运作，再垫上几条无关紧要的人命，司徒家族的江山，几乎要落日了他的手里。

或者说，司徒家族已经消亡，现在这里，姓苏。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么？”

“知道…”

“噢？你说说看。”

“你需要我说动那小子，你需要一个司徒云升。”

“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可我不能保证，他会听我的话。”

“这种事没那么难。个中利害他心里门儿清，你只需要一丁点儿的动之以情，就行了～”

“知道了。”

元音失魂落魄的走出苏杭的房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该往哪个方向走。

万幸，他还没死，他还有用。这对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来说，已经够幸运了。

“元音哥！你总算来啦！快告诉我外面到底怎么了？！”

“饿坏了吧？呐，你的饭。”

“不急不急！你先给我说说，那小子不会真的嗝屁了吧？！苏杭那老狐狸找我说了好多稀里糊涂的话，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脑子乱的跟浆糊似的！”

第一次，元音拉了把椅子到自己面前，缓缓坐了下来。

“你是希望他死了，还是希望他活着？”

“当然是活着啊！他死了谁给我父亲治病啊！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虽然他有点儿坏，但也不用死吧，他跟我一样，才十四呢……”

真正善良的人，纵然世界对他再坏，他依然能保持自己的质朴。客观的说，就因为一次偶然相遇，他的生活轨迹便被云升一句话给改变。

他甚至替云升挨过枪子。

但他依旧希望此时云升还好好的活着。

“我很抱歉，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