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宅（1 / 2）

北襄城外，秦府老宅。

“张伯，在吗？”

秦芷推开贴着神荼、郁垒二位神仙的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听着木门的声音，这木门已然是上了年纪。

秦府老宅是秦峰还未高中进士之时，一家老小居住的宅院。后来，秦峰高中之后，举家搬迁至北襄城，只留下一个老管家和几个家丁在这老宅守着。

再后来，据说是许清如在府上犯了事，带着秦芷被打发到这里住了两年。那段时间里，老管家一直对母女二人照顾有佳。

老宅虽然在乡下林中，但每年秦府祭祖的时候，一家人会回来住上两日，老管家和几个家丁也还是每日打扫，看上去也是十分干净整洁。

“哎，姑娘找谁啊？”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手里拿着笤帚的老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佝偻着身子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姑娘。

“张伯，是我啊，阿芷。”秦芷有些想哭，一去多年，眼前的张伯，竟然都这么老了。

“哎呀，二姑娘啊，是二姑娘回来了啊，老奴终于又看到你了。”说着便洒了眼泪。

那年，许夫人第一次带着小阿芷来到老宅，小阿芷才两岁，小小的一个，脸肉嘟嘟的，没想到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啊，自从小阿芷被接回去后便很难再见到她，就算是秦府每年的祭祖，她也很少出现。

“汀儿，冯妈妈，你们去把东西放下，整理一下，我与张伯说会儿话。”秦芷吩咐完汀儿和冯妈妈，便扶着张伯坐到了旁边石凳上。

“张伯，这些年，你身体可还好？”秦芷关切的问到。

“讨姑娘关心了，这些年，老奴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没有想到，咱们的小阿芷都长成大姑娘了。”张伯慢吞吞的说道，“那年，你母亲去世，你父亲要接你回去，你还不肯呢。”

那年秦芷刚满四岁，也是春二月，母亲突然就离世了，让小小的秦芷一时间不能接受，秦峰来接时，哭着闹着不回去，说要在这里陪着母亲。

秦芷低头笑了笑。

“张伯，你可知，当年我母亲为何会来这里？”秦芷突然问到。

这也是秦芷此行的目的之一，晨省时为什么祖母和父亲都会说她和当年的母亲很像？她更想弄明白的是母亲当年为何会被打发回老宅？后面又为何突然离世？

张伯愣了一下，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和小阿芷说。

“张伯，你就与我说吧，先前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如今醒悟了，我想知道母亲当年之事。”秦芷不死心的再次说到。

张伯见秦芷如此执着，便说：“好吧，我就给你讲讲你母亲吧。”

张伯给秦芷讲起了往事。

“那年也是春天，秦府门口的杏花儿开的正好，有日下午，秦府门口来了一名女子，这女子一袭红衣打扮，长发夹着彩绳编了几条辫子披在身后，额间还系了一条红珊瑚做的额饰，手里还拿着把短刀。看模样打扮不似我北襄人士。”张伯顿了顿，“这女子就是你的母亲——许清如。”

“你父亲得知是你母亲来后，就把她迎进了府中，好生照顾着。”张伯继续说到。

“后来呢？”秦芷问到。

“后来过了一月有余，你父亲就对你祖母说要迎娶你母亲，可是当时的老太太不同意呀，说是已经为你父亲物色好了人家，就是那陈府老太太的嫡女——陈堇。”张伯停了一下继续道，“这陈府老太太和你祖母是手帕之交，早些年就说过要缔结两家之好，所以待陈堇及笄后就说要成亲的话了，你说突然又跳出来个你母亲，老太太怎会同意？”

“那后来祖母怎么就同意了？”秦芷往张伯杯里添了茶水。

“后来，你母亲就和你父亲闹呀，说千里迢迢前来找你父亲，你父亲却不要她了，她就闹着要回家，你父亲不想你的母亲走，于是就去老太太房前跪了三日，老太太这才心软，说娶也可以，必须两个一起娶。”张伯喝了口茶。

“可是那陈堇是二品官员之家的嫡女，祖上还有荫封，怎么会同意和别人共伺一夫？还是我父亲这样的小官。”秦芷疑惑的问张伯。

“这老奴便不得而知了。”

“只知后来呀，你母亲和陈夫人都同意二女共伺一夫，同时进门。只是婚后，你父亲便整日和你母亲形影不离，不曾去过陈夫人房中，就怎样过了一年，你就出生了。”

“想必那一年，是母亲最开心的时候。”

“你母亲还是个心善的，府上的赵姨娘生了大姑娘后一直没有名分，你母亲知道后，就给抬了姨娘，这赵姨娘，原先阿，只是你父亲的通房丫鬟。”张伯又继续讲到。

秦芷也喝了口茶继续问到：“那后来母亲又因何来了这里？”

“这老奴倒也是听说的。听说老太太见你父亲从不亲近陈夫人，便下了令，强制你父亲去陈夫人房里过夜，你父亲是个孝子，说了几次后，那日便去了，你母亲知道后便去找你父亲和陈夫人大闹了一场。”张伯说。

“可是这也不至于打发母亲来到这里呀？”秦芷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