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龙门古镇相邀孙氏兄弟（上）（2 / 2）
孙五看了片刻，突然大笑道：“三十年前雄霸兵家，在吾看来早已是过往烟云了，当真又得着甲起风云，又有多难。”
荆大笑道：“那倒是真的太抱歉了，我没想到孙大当家这么快丢失了男儿壮志雄心。”
孙五笑道：“没什么，兵家人总是这个下场的，我们能活到这把岁数没叫人宰了，已是幸事。我们不及时收手，也许今天会落个尸骨无存了呢！”
荆大笑道：“孙大当家，今天晚上凑这场热闹，足见是龙性未驯。”
孙五笑着道：“有过英雄岁月的人，总不会安于寂寞的，虽老夫老矣，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一辈身上而已。”
说着两个人相对哈哈大笑起来，豪情洋溢，使得屋中龙钰等五个年轻人都怔住了。
两人笑了一阵，突然又自动停住，变为异样地感慨，好像惋惜着自己的英雄岁月已经过去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见状，龙钰笑道：“原来孙大当家和荆大先生早就是旧识！”
孙五摇摇头道：“不认识，我们是莫名其妙地碰了头，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架，又莫名其妙地分了手，直到在龙门古镇大家自然又重逢！”
荆大笑道：“莫名其妙的是你，我是久闻东吴孙氏的盛名，专程讨教去的。”
孙五先是一怔，继而笑道：“那是虚名之类了，大概你是不满意吾东吴大帝后裔龙氏的称号吧！”
荆大回忆道：“那时年轻气盛，吾一浊世神龙，想着一水岂容二龙。结果是铩羽而归，心灰意冷，从此收了心，不过吾对你还是钦佩万分的！”
孙五淡然道：“论功夫，我自承望尘莫及。但兵者诡道也，这点你不如吾，所以以兵论道，你自然输吾了！”
龙钰疑问道：“浊世神龙，吾怎么没听人说过。”
荆大道：“江湖是最无情的，新人辈出，旧的人就自然被遗忘了，何况我们在江湖上很少公开现身，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你师父若还在，可能还有点印象。”
龙钰道：“三十年前吾师父，早成名江湖，应该是知道的！”
荆大笑道：“你师父是个很有出息的人，三十年前我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受了点小挫折，埋头苦练，居然混出这么大的成就，日月神相功和纵云梯叠云式享名二十年而不倒，在江湖上是很难得的。早些年碰到，他还认得我，居然还对我很恭敬，不知道我早已是头纸老虎了。”
龙钰眼睛一亮道：“吾师父败在您手下过？”
荆大笑道：“不能算败，我们根本就没交手……”
龙钰道：“您不是说给吾师父受过一点教训吗？”
荆大道：“他那时刚学成剑法，目空一切，出门行侠，刚好遇见了吾一人在太湖边上练剑，起初他瞧不上眼，想找吾较量较量，结果我们每个人演了一手攻招，问他能够破解吗？”
龙钰忙问道：“他能破吗？”
荆大笑道：“能破！以你师父绝顶聪明，靠着自己的智慧将三招全破了，可是吾把真正的破解的方法告诉他后，他低下头就走了。”
龙钰道：“难道他破得不对？”
荆大道：“剑法是自然的火候，没有投机取巧的成分，更不能靠聪明成事，他的破解在行家眼中，幼稚得可笑……”
这荆大说话丝毫不留余地，使得龙钰十分惭愧。
可是荆大接着又道：“你师父到底是个很有根器的年轻人，一点教训使他懂得了含蓄藏拙，剑锋隐利，终于造就了历久不衰的盛名，比我们可聪明多了！”
龙钰道：“荆大先生，照你这么说，你是和孙大当家过招后才退出武林的了？可是您在说起那柄虹渊剑的历史时，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荆大道：“其实也差不多，我那柄虹渊剑是从蜀中回来后才得到的，仗着这柄剑，吾辗转江湖，很出了一点风头，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孙大当家，兵者诡道也，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江湖上已没有吾立足的余地了，四处游荡，直至归隐龙门古镇！”语下十分感慨，含着岁月不留人之意。
龙钰问道：“荆大先生，既然您也是江湖上的前辈，多少总应该将您的名号见告了吧！”
荆大想了一下才道：“告诉你们可以，但不能说出去，因为我现在只是个做买卖的老头子。此番你等前来，才唤醒了吾的雄心，该出江湖走走了！”大家似乎都默表同意了。
荆大又低声道：“吾年轻时行走江湖，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然而然，江湖人给取了个浊世神龙绰号！”
龙钰道：“原来如此！”
荆大微怔道：“难道你以前就听过吾？”
龙钰道：“没有，只是有一日听师父提起浊世神龙一说，又说其十几年前还很活跃，却没有了下落！”
荆大一叹道：“不错，我退出江湖最早，还是另一个故人告诉吾，你师父已故，算来，吾倒差不多有二十年没见到他了。”
听此言，孙五笑道：“武林中人都有一副傲骨，受了挫折后，如果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们宁可躲起来，对认识的人，离开越远越好。”
荆大黯然道：“是的，对得意的故人，我们受不了别人的慰藉，一句同情的话，反而会被认为是讽刺，为了避免重提旧事的感伤，也干脆不见面了。”
龙钰笑道：“荆大先生，晌午你我一比后，方一会功夫没留意，你倒回家了，您走路回来，比我们骑马时间还快呢！”
荆大苦笑道：“那是一点轻身功夫，算不了什么，而且吾的确老了，气力血性，都不堪再称雄江湖了。”
龙钰道：“您的精神还挺旺健的，干嘛自暴自弃说这种泄气的话呢？”
荆大叹道：“经过几十年的潜修默养，寻常角色，我还能料理得下来，可是称雄江湖，吾已经失去了那份心情了。”
一旁，孙五笑道：“英雄没有一个服老的，您把宝剑尚在手中，就证明你的雄心未歇。”
荆大微笑一笑道：“孙大当家的，你是个过来人，我的心情自然骗不了你，我学了这一身本事，如果说甘心就此默默以终，那实在是骗人的，不过我自己也真是无力振作，只想找个有根器的年轻人，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上面，所以今天我才出头包揽了这档闲事。”
一旁，孙六插话兴奋道：“不错，吾也有这种想法，所以见到龙少侠后，认为是武林一块瑰宝。”
荆大望向龙钰，道：“龙少侠是块好材料，是吾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天分这么高，学什么都行，将来肯定可以名震天下。”停了下，又道：“他的成就不仅止于剑，吾在剑法上，倒可以指点一二。至于功法上，江湖上早有传言，龙少侠，日月神相功和少阳神功已早盖世！”
龙钰听此虽然感到有点意外，却也相当受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见窗外，月上柳梢头……
且看第49章《龙门古镇相邀孙氏兄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