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一家人10（1 / 2）
面色一下子有些发白,店员重新将抱起来的猫，放在乔七怀里时,乔七都险些没抱稳。
“是公猫吗？”伴随着额间轻微沁出汗珠，乔七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在带颤。
他漂亮的面容上划过茫然和慌乱。
店员听出了乔七语气的不对劲，只以为是乔七被骗了，无奈开口，“现在有些猫贩子确实良心有问题，为了将猫推销卖出去无所不用其极，他肯定是见你看不见,就故意把这猫的情况说得很可怜，以此来博取你的心软。唉,不过他这次也有点太过分了，公猫竟然都能说成怀孕的母猫。”
乔七并没有被和事实不符的话安慰到。
他控制不住地回想着，白天他和林沉的对话，越想越觉得怪异心慌。
特别是在想到那句,小猫像他一样可爱时,厚外套下的乔七瞬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心思去听店员感慨似的继续发言，乔七罕见地打断了对方,有些紧张迫切地询问,“它真的没怀孕吗？”
“当然没有了,先不说它只是公猫,就算它真的是母猫,它现在也完全没有已经怀孕了的症状。”店员斩钉截铁。
他这才发现乔七面色白得很不正常,眼神中划过不解，店员又继续补充，“你如果真的还想确定的话，倒是可以带它去做B超。只是B超也不是一怀孕就能查出来的,它现在就算真的怀孕了，也绝对是初期，查不出来的，你最好等个二周左右再去。”
呼吸有些紊乱，乔七道谢的时候，声音都透着点慌。
心神恍惚地离开宠物店的时候，乔七脑海里先后想到林沉，林清，和至今没露过真容的林父。
这不正常的一家人，到底想做什么。
“是林沉告诉你，这只——”尹泽同样察觉了乔七有些糟糕的面色，声音顿了下，“公猫怀孕了的？”
只是，可能是这句话本身就透着怪异，尹泽自己也觉得奇怪，所以他的这句话也听起来怪怪的不正常。
乔七猝不及防地，被这声音弄得心尖再颤。
他白着巴掌大的脸，看起来很无助地点点头。
“尹泽——”像是从鼻腔里响起的细弱声音出现，乔七抬眸看着他，“你也觉得这只公猫是没有怀孕的吧？”
乔七这样的说法，和试图再二确定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他潜意识里想得到的答案。
他希望尹泽也给他一个肯定的态度，告诉他，公猫不可能怀孕。
但尹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出神地怔住了好一会儿。
他回答乔七的声音有点哑，“……别多想。”
嘴唇抿着，乔七张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又莫名不知道怎么开口，垂着眼睫沉默地看着怀里依旧很乖的小猫。
乔七和尹泽站在路边，等待着打的车到来。
司机似乎堵在了途中，过来得有些慢。
一直好像在思索什么的尹泽，在有落叶掉在乔七脚
边的时候，忽然开了口。
“林清之前的那些前夫，在和林清离婚，离开林家后，就再也没能进入过林家过。”尹泽自然已经知道了，乔七会暂时住在林家的事，他的声音有些微妙，“你是目前唯一的一个，林家待你很特殊。”
乔七心脏跳跳，要不是手上又抱着猫又拿着导盲杖，抽不出来手的话，他恨不得赶紧捂上尹泽的嘴。
这话可不兴说！
他面色有些发白地想着。
感觉这话一出口，他头上就会顶着更明显的倒霉buff似的。
所幸的是，接了他们单的车子刚好到了，司机按下方向盘发出的喇叭声，打断了尹泽的话。
长相出挑的男大学生轻微皱了下眉，旋即帮乔七打开了车门。
乔七坐上去的时候，还小声跟系统抱怨着。
他感觉林家人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精神状态，让他现在看尹泽，都感觉对方有点奇怪了。
*
尹泽一路上都没有开口，乔七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车子没有开窗，里面的空气不仅有些闷，反而还让局促坐着的乔七有种没来由的压抑感。
直到抵达他们要去的目的地，走下车闻到新鲜空气，看到除了尹泽和司机的人影轮廓时，乔七才有一种能爽快喘气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原身在孤儿院的人缘不错，之前就经常过来看看，还是乔七此刻抱着对小孩子很有吸引力的猫的缘故，乔七刚走进孤儿院的大门，就有乌泱泱的小孩围了上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乔七的应对有些无措，头发些许苍白，上了年纪的院长，很快就过来训话，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孩子全都打发去睡午觉了。
院长有些苍老的声音中，在外露出来的强势威严里，透着内里的隐约温柔。
这股温柔，在乔七和她单独坐在一边交谈时，变浓了很多。
秉着来的不能这么随意的原则，除了带了点东西，尹泽正在另一边帮其他老师阿姨做着事。
含糊地混过院长的询问近况，乔七在感觉差不多后，就直接问了他此行的目的。
“您还记得林沉和林清吗？”
乔七其实有些忐忑，因为孤儿院22年前的资料档案，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已经没有过去的纸质资料了。
林沉和林清又只短暂地，在孤儿院待过不到1年，不关注外界新闻，记忆变得不太好的院长，很有可能想不起他们。
只特殊的人在每个年龄段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哦，他们两个啊，我当然记得，他们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院长的声音变缓了不少，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他们两个是6岁那年，主动来到这个孤儿院的。说实话，他们真的不像是孤儿，而且心智成熟远超其他同龄人，我和他们对话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和两个成年人对话，他们讲话的逻辑太清晰了。”
“他们虽然说的自己失忆了，找
不到家了。但看他们的神情，真的完全不像，我从他们两个身上，竟然看不出一点慌乱和不安。”院长说话间，喝了喝杯中的水，“后面我们就带他们去找警察，在让警察帮忙去找家人身份的同时，收留他们两个在这里生活。”
“只是，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附近小孩失踪的案子里，没有一个和他们相关。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就走法律流程按孤儿处理了，他们也成为了咱们孤儿院的一份子，拿到了新的身份证件。”
这和陆辰明说的差不多。
林沉和林清真的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完全找不到过去。
乔七眼睫轻颤。
凭空出现。
乔七在心里默念这个词。
“他们两个几乎是刚拿到身份证明，就被人领养走了。”
乔七心脏一跳。
这话说的，倒像是，林沉和林清来这个孤儿院的目的，只是为了成功拿到身份证明。
难道他们两个之前没有？
是黑户吗？
“那领养他们的人，您知道他长什么样吗？”乔七在问到这个神秘的林父时，莫名有些紧张。
“其实当时是有留过他的证件照片的，办理手续时需要，只是，那场大火将其烧掉了，我现在也没有照片可以给你看。”院长叹息一声。
乔七还没来得及失落，院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也是有点奇怪，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你也知道，我们办理领养时，收养人是有年龄要求的，他当时无配偶，又要收养林清这个女孩子，年龄要求更是苛刻。”
“我虽然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但我还记得我刚见他时的惊讶，他看起来是出乎意料的年轻，声音听起来绝对不超过30岁。”院长顿顿，直到现在，她回想时，都忍不住涌现讶异不解，“不过他的证件年龄确实是够了的，我能做的，只有详细认真检查他交上来的材料，有没有伪造之类的。”
“在确认材料真实，一切都不存在问题后，我们还是让他把林沉和林清领养走了。”
林父其实很‘年轻’？
乔七愣了下，他又跟系统确认了一遍，这个本确实不存在灵异色彩。
乔七空洞的眼神中也划过困惑。
既然如此，林父为什么会拥有不符合年纪的年轻模样？
莫名地，乔七又想到了这个副本，脱节般高速发展的生物医疗。
“除了年轻外，您对他还有什么印象吗？”乔七有些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院长顿了顿，“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正式领走林沉和林清的那天，突然下了很大的雨。他虽然戴着一个帽檐很大很深的帽子，但那并不能帮他遮挡住全部的雨水。”
熟悉的描述让乔七呼吸紧了紧。
那个很奇怪的快递员，当时送他无脸洋娃娃的时候，也戴着一个这样的帽子。
那是乔七只能看到轮廓线条的情况下，对其拥有的唯一特征判断。
难道那
个看起来同样很年轻的快递员，真的是林父？
院长继续的声音，拉回了乔七的思绪，“我虽然急急忙忙将伞送过去了，但还是晚了些，等我过去的时候，格外大的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那时正是夏天，他衣服很单薄。我看到他左肩上有一道凸起的痕迹，隐隐约约，像是很狰狞恐怖的疤痕。”
林父的左肩上有伤疤。
乔七抿唇记下了这个关键特征。
他没再继续问别的了，和院长闲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渐渐地，话题就落在了尹泽身上。
院长用些沧桑浑浊的眼珠，看着那道帮忙的身影，轻轻一叹，“尹泽这孩子，终于有点人情味了。”
“可能是襁褓时就被人丢到孤儿院门口的缘故，这孩子自小性格就冷，不爱和人亲近。”
孤儿院中的孩子，大多是像原身这样，身上有缺陷的。
尹泽这样很健全又没样貌问题的男孩子，少到可怜。
“尹泽这孩子真的可怜啊。”院长再叹，“他自小就表现得很出色，无数次都被人选中要领养了，可像是他很排斥和人亲近似的，每次没过去几天，尹泽这孩子就又被退了回来，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过程中长大。”
“这样的经历让他性格更冷了，我还以为他一直都要维持那副冷漠的样子了，没想到这次回来后，他竟然表现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院长的话，让乔七的目光跟着落到尹泽这位关键人物身上。
乔七直觉院长说的这话，似乎藏着什么副本想要透露给他的信息。
可乔七现在毫无思绪。
他只能安静地听着院长最后的感慨，“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融入自己的家。”
心脏没来由地一跳，乔七茫然地望着尹泽。
明明刚刚院长看了尹泽很久，尹泽都毫无反应。可乔七的视线没落过去一会儿，他就顿住身体，敏锐地回望过来。
感觉被抓包的乔七眼睫轻颤，连忙垂下了头。
【尹泽似乎很重要。】乔七在心里道。
【嗯。】系统肯定回复。
乔七垂覆下的眼睛里，划过茫然。
这件事他刚进副本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并无数次再有所感。
可也只是感觉，没有深入的具体想法。
乔七坐了会儿，和院长结束谈话后，也去帮忙了。
*
等到他们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
乔七和尹泽也到了告别的时候。
在乔七成功打到去往林家的车后，几乎沉默了一下午的尹泽，忽然开了口，“你今天怎么——”完全没有询问关于我的事情？
明明以前不是很爱问的吗？
心里莫名有些烦闷，但在喉咙里酸里酸气的话要说出来时，些微的自尊心将其卡住，尹泽换了个说话，“只问我关于林家的事？”
乔七被问懵了瞬，“？
”不然呢？
他可不是就该问林家的事吗？
软脾气的乔七，虽然在心里跟系统说尹泽莫名其妙，口上却软软地解释，“因为林家的事情比较重要，我很怕突然就失踪了。”
可尹泽不知道怎么听的这句话，竟然又皱着眉道，“是因为陆辰明吗？”
乔七：“？”和陆辰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能扯到陆辰明身上？
“因为怕，觉得陆辰明更能保护你，所以心思就放在陆辰明身上了？”因此，将他忽略个彻底。
乔七：“？？”尹泽要不要听听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他怎么完全跟不上尹泽的逻辑？
乔七皱着漂亮脸蛋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乔七这模样，似乎惹得尹泽更不快了。
尹泽有些阴阳怪气地继续道，“你可不要因为陆辰明，拿着个警察身份，就觉得他绝对正义，很信任他。警察不过是他露给你的表面，他内里阴不阴暗你又完全看不出来。”
乔七满脸问号的同时，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上个副本。
在邀请函里时，也有很多人，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贬低其他人。
“你要小心点陆辰明。”在乔七的车到后，尹泽还忍不住又讲了遍。
乔七：“。”更像了。
乔七含糊地应了声，坐上了车，并没放在心上。
*
又走进林家时，久违的不安再度在心底涌现，抱着怀里的猫，乔七有些紧张地走了室内。
所幸的是，林清和林沉全不在。
刚刚还被尹泽提到的陆辰明，在管家的招呼下，又给他端来一杯热茶。
“您买的东西已经到了，我已经让人送到您的房间了。”管家表现出来的专业素养一直很高。
乔七知道他说的是宠物店送过来的东西。
乔七买的东西里面，有一部分，因为他现在住在林家，就送到了林家这里。剩下的大半部分，会等到乔七有空回原身的房间后，再跟店里打电话，预约送货到那边。
在问清乔七已经在外面吃了晚饭，不需要他们再做后，管家优雅地点头退到一边。
乔七捧着热茶，感受着杯壁的温暖，看着完全没有人影的楼上，想着在孤儿院得到的消息，忍不住又问，“管家先生，林伯父还在家里吗？”
管家优雅地笑着看他，“先生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他还一直都看不到。
乔七喝完茶后，有些头疼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出去了一天，回来已经很晚了。
想着他昨晚无知无觉地陷入深眠，乔七感觉自己今天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果然，乔七不过是简单洗漱了下，就感觉眼皮沉重得不行，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再一次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知觉。
*
再醒来时，乔七有些茫然地按了按手表。
播报的声音很快响起，告诉他已经到了
崭新一天的8点。
乔七表情有些恍惚地联想着，他昨天虽然醒来的那刻并没有看时间，但往回推一推的话，他好像也是在8点的时候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