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只boss（1 / 2）

绿谷出久没有立即接通电话, 等待它超时挂断。然而几秒后，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爆豪胜己显然没有放弃的打算。

绿谷出久瞥了身后的坂田银时一眼，向前走了几步，确保对方无法听见手机里传出的通话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按下通话键, 将音量调至最小。

【废久, 你在哪里？】

绿谷出久隔着面罩捂住自己的嘴, 声音极为沉闷地说道：“我……还在路上。”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绿谷出久顿了顿，拼命咳嗽起来。

“呼吸道感染，戴着口罩……”

【生病了？你这家伙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隔着手机屏幕，绿谷出久都能想象到爆豪胜己脸上的表情。他默默地将手机从耳朵旁拿开, 依然能隐约听见爆豪胜己的嗓音：

【抓捕目标已经逃离现场, 不用急着过来，警察我应付。】

“轰君呢？他在不在？”

【问那家伙干嘛？】爆豪胜己听起来有些不爽：【没看到他, 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过来。】

爆豪胜己说完这句话, 声音明显地停顿了几秒，接着才说道：

【你发烧了吗？我去买药。】

“……不用那么麻烦，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放屁，你听起来像喉咙被掐断了。】

绿谷出久：“……”

【我去药店了。到达宇宙中转站后, 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爆豪胜己挂断手机，听筒里传出一阵“嘟嘟”的提示音。

神威此时正盘腿坐在十米外的船舱顶上, 闲散地晃荡着自己的双腿。他撑着下巴, 将滑落的三股辫甩到肩上：

“去船舱里吧。我记得地球人难以承受太空的辐射, 这里靠近大气层边缘, 射线非常强哦。”

神威从船舱顶上跳下来，他的动作十分轻捷，落地时没有产生半点响声。坂田银时推开手边的舱门，示意绿谷出久走进船舱中。

舱门后方，是一间占地宽广的驾驶室。

坂田银时走到自己的座位懒懒散散地盘腿坐下，拿起操作台上的空牛奶盒，咬着吸管用力吸了两口。

他抬起头，对一名坐在主驾驶座上的卷发男人扬声道：

“喂，蠢马，飞船上的草莓牛奶快喝完了，快点让快援队补充储存。”

“啊哈哈哈哈哈！银时对草莓牛奶充满执念啊，啊哈哈哈哈哈！”

身穿红色长风衣的卷发男人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朝二人转过脸来。他带着一副深棕色的墨镜，棕色卷发挡住了耳际与脸颊。

坂本辰马右手搭在战舰的操纵杆上，左手则略微扯下墨镜，露出一对澄澈的天蓝色双眸。

他越过深棕色镜片，从墨镜上方看了绿谷出久一眼，发出极为洪亮的笑声：“哟，这就是‘黑棺’的领导人吗？啊哈哈哈哈哈，和你一样个子矮小呢，高杉！”

叼着细长烟枪的高杉晋助和绿谷出久互相对视，不约而同地开始暗自比较身高。

“太失礼了，辰马！”

负责善后的桂小太郎正在联系其他攘夷志士，听见坂本辰马过于直白的吐槽，立即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头。

坂田银时将空牛奶瓶丢向一旁，睁着双死鱼眼抠了抠鼻子：

“让他接着说，假发。蠢马迟早被矮杉从船上丢出去，变成宇宙的一部分。”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关闭了通讯器，他回过头，目光转向绿谷出久：“银时一定还没有向你介绍我们吧？”

绿谷出久此时正低头给黑雾发送lien消息，闻言只略微抬了抬头：

“嗯，不过关于你们的事迹，我听说过一些……”

“啊哈哈哈哈！真的吗？我还以为地球的各位早就把我们忘了呢！”

坂本辰马加快了战舰的行进速度，说道。高杉晋助抱着双臂靠在座位上，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向绿谷出久瞥去：

“刚才那个名叫‘虚’的男人，和你说了什么？”

绿谷出久见迟迟没有收到黑雾的回复，收起手机：“他想让我加入天人的阵营，声称会给我更好的待遇——”

绿谷出久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指上的facemaker，最终还是没有将刻录指纹信息的事情告诉他们。

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对视一眼，高杉晋助的眉心紧蹙起来。桂小太郎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神色凝重：

“你知道‘虚’是谁吗？”

听见桂小太郎的问题，绿谷出久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见到他。”

“‘虚’曾化名吉田松阳，伪装成人类，在早已闭校的松下小学任职。”高杉晋助咬着烟嘴，将烟草气息浓厚的烟雾吸入肺里：

“我、银时和桂，都曾在松下小学就读，是同班生。”

绿谷出久一愣：“他的目的是什么？”

高杉晋助吐出嘴里的烟雾，妖冶的紫金双色浴衣被笼罩在白烟中，面目模糊，只能清晰地看见那只浓绿的眼眸，在烟雾中光芒闪动。

“查询学生的个人资料，确定他们所拥有的个性。‘虚’的目的是寻找‘无个性’人类，测试‘无个性’是否能承担多重异能。”

桂小太郎接过了他的话头：

“‘虚’和他的团队，几年来一直试图培养出拥有超强异能的人类军队。据我们调查所知，团队的首席科学家，是一名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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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们的描述，绿谷出久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虚”是地球阿尔塔纳的化身——“龙脉”阿尔塔纳，是星球的能量核，如果阿尔塔纳不复存在，地球将变成一颗死气沉沉的荒星。

他以不老不死的怪物之躯，在地球上存活多年。“虚”不会被任何伤害毁灭，年纪和地球一样久远。

随着时间流逝，地球的阿尔塔纳变得越来越孱弱。“虚”开始有意识地寻找代替品，试图吸取其他星球的能量核，以此延续地球的寿命。

然而，“虚”渐渐意识到这样仅仅是杯水车薪。

因此他加入天人成立的组织天导众，刺杀原本的领袖并取而代之。

“虚”计划利用天人的科技和势力，建立强大的人类军队，帮助自己征服其他星球。

“虚”手下的团队提出了动用“异能增幅剂”的计划——正是这个计划，毁灭了包括死柄木弔在内、一千名无辜人类的一生。

绿谷出久倾听着他们的话，如醍醐灌顶。

正是因此，“虚”才会将人的生命视为草芥。相比地球的未来，牺牲区区几千名人类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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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伸出手，将桌面上的空牛奶盒揉成一团。此前他一直保持沉默，现在才终于开口了：

“‘虚’的力量来自位于宇宙中转站下方的阿尔塔纳，也只有阿尔塔纳，能够让他消失。”

坂田银时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双眼凝视着远方的天际线。他将脸转向绿谷出久，视线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为了达成保护地球的计划，‘虚’会不惜毁灭地球的大半物种。其中包括反抗的主力，人类。”

绿谷出久尚未接话，脚下就浮出了一团紫黑色的浓雾。浓雾沿着小腿向上攀爬，将他的双腿吞没在黑雾中。

于此同时，绿谷出久塞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收到了黑雾发来的邮件。

坂田银时等人对黑雾的传送门一无所知，见状皆是一愣。

“啊哈哈哈哈哈！天人的袭击吗？看来你的善后做得不够好啊，假发！”

“不可能，天人明明没有追过来！”

桂小太郎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否决了坂本辰马的猜想。

见黑雾逐渐攀升，离绿谷出久最近的坂田银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拉着我——”

坂田银时话音未落，黑雾霎时升起，将绿谷出久完全包裹在内。浓厚的雾气将他彻底吞没，把五感全部遮蔽。

绿谷出久陷入一片深紫色的黑暗中。

他隐约能听见坂田银时的说话声，以及坂本辰马大嗓门的呼唤。但黑雾堵住了绿谷出久的嘴，让他无法在传送门内发出声音。

绿谷出久原本正踩在坚实的甲板上，此时却感觉脚下突然一空，全身朝下方坠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绿谷出久心中猛然抽紧，感觉几乎有些难以呼吸。

经过两秒左右的短暂坠落，绿谷出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机油味。他低下头，透过薄纱一样的黑雾，看见了下方的地面。

坠落地点，是敌联盟的地下实验室。

绿谷出久落在地上，稳稳地站直了身体。他一刻不停地朝实验台走去，摘下耳朵上戴着的摄像设备。

那是个小小的U形金属环，中间镶嵌着微型摄像头。

绿谷出久关闭摄像头，顺手将那个指甲盖大小的设备丢在了实验台上。他弯腰取出塞在实验台下方的金属手提箱，打开锁扣，里面赫然摆放着Deku的英雄制服。

因为住宅已经被天人盯防，出于对安全的考虑，绿谷出久早已将所有设备搬入地下实验室中。

他迅速换上英雄制服，打开手机，与黑雾发送line消息。

【抱歉，绿谷。刚才在协助完成袭击计划，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我已经锁定手机的位置信息。你在快速移动？】

这几条是黑雾五分钟前发来的短讯。

绿谷出久回复道：【黑雾，我到达实验室了。】

——【好的，我能通过手机搜寻到你的位置信息。】

【我收到了职业英雄协会的警报，等一下还要返回宇宙中转站。如果迟迟不接收警报，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看到新闻了。你也参与了宇宙中转站的受袭事件，对吗？】

【……嗯。千万不要告诉死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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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身穿成套的英雄制服，从传送门中走出来。

他戴上了那个有两只长耳朵的兜帽，抬头望向宇宙中转站。

宇宙中转站顶端被一片黑灰色的烟雾笼罩，想来是桂小太郎“善后”的成果。数十架救援飞艇在中转站四周盘旋，从楼体内救出被困人员和炸毁的舰船。

警方已经提前驱散了周围的群众，路上空无一人。

就在绿谷出久抬头凝望着中转站时，他身后响起了冰层凝结的声音，一阵寒冷的微风从颈后滑过。绿谷出久回过头，看到了一面数米高的冰墙。

“绿谷，你也没去宇宙中转站？”

轰焦冻踩在冰层之上，半边身体燃着熊熊火光。他正利用冷热温差造成的膨胀气体向前移动，在冰面上平稳而快速地滑行。

轰焦冻略一抬手，脚下的冰层顿时扬起，在前方形成了一面屏障，他渐渐停下来。

绿谷出久没料到轰焦冻竟然也会迟到——在他的印象中，轰焦冻是最为准时的职业英雄，不论哪一次收到警告都会在众人之前抵达。

绿谷出久扯下挡住下半张脸的面具，朝轰焦冻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没想到轰君竟然也来迟了。”

轰焦冻看着绿谷出久的笑靥，一时忘了重复刚才的问题。冰层从他脚下蔓延出来，形成一道缓和的斜坡，延伸至绿谷出久身边。

轰焦冻顺着缓坡滑下去，轻盈地落在绿谷出久身旁。他将左手按在冰墙上，将它融化了：

“我不确定是否应该参加这次救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