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 / 2）

张柏菱不会骑马，不会开枪，从前跟着志伟练练刀枪，差点把自己脑袋一刀削下来。

虽然遗传了张矿长高大的体格子，但常常被志伟嘲笑浪费了这大个子。

他天生怕死，守城的日子里，把搬弹药箱的任务全交给了高世泽，自己不敢靠近城门，生怕被流弹打死。

后来城破了，滕佳迒对日语一窍不通，高世泽死也不对日本人低头，这才叫张柏菱去接待。

虽然张柏菱也就听日本人说过那么几句，但聊胜于无，加上胆怯让他看起来十分顺从，也让鬼子没那么恼怒。

其实他也想和志伟一样在前线开枪杀敌，想和高世泽上午和他说的一样，骑上快马，砸日本人的窑。可他每次听到枪声，看到被子弹贯穿的人，人求生的本能和对死亡的恐惧就会大于他的一腔热血。有时候，他也挺痛恨自己的窝囊。

大街上，高世泽和金阙在前面走着，张柏菱低着头在后面慢慢跟着。

低头走路的后果就是看不见前面的人。张柏菱感觉一阵香风钻进鼻子里，随后肩膀一痛，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人。没等他抬头，就感觉脸上一疼，“八格牙路！”，一个一身酒气的日本军官，搂着一个穿着开叉旗袍，风情万种的女人。日本军官还不解气，竟直接要从腰间掏出手枪来。

女人脸色一变，赶忙要阻止他，金阙已经听到了动静，见到军官准备动枪，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临空一脚，把那日本军官踢飞出去。

军官连滚带爬的起来，还要掏枪，金阙摸向袖中短剑。

千钧一发之际，高世泽大喊一声“别见了血！”

金阙也知道出了人命绝对不好收场，不得已暗无声色的收回短剑，大骂一声“岂可修！”

那军官听得一冷，金阙上去用日语balabala一大堆，那军官算是愿意就此了事，也不管身边的女人，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那女人也不生气，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和张柏菱对视一刻，玉手轻轻推了一下张柏菱的肩膀。“走路可要抬起头来。”

便婀娜多姿的走了。张柏菱看她走的方向，正是日本人来了后，汉奸开的青楼，云鼎宫。

小巷里，风情万种的女人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像。”

“她刚刚要是没拦住那个鬼子一下，你现在身上可就多了个窟窿眼咯。”金阙好像啥也没发生似的，揪着张柏菱继续往前走。

“别管我了，你还是想想你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你会日语了。”张柏菱反问。他突然觉得有点心神不宁，不禁想追上那女子去。

找了个借口离开，张柏菱循着那女子离开的方向，走进了云鼎宫。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秦楼楚馆之地，只觉得香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脂粉味。一时间有些迷醉。

一把纸扇突然砸在他脑袋上，先前的女人已趴在二楼的阳台上，眯着眼睛看他。“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爷不差钱。”张柏菱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不自信。

“是嘛？”女人挑了挑眉，款款走下台阶，站在张柏菱身前，稍俯着身子，贴近张柏菱的耳朵，用气音说“听姐姐一句劝，回去吧。”

耳语的热气喷洒在张柏菱的耳垂上，他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但不想漏怯，转手从马甲兜里掏出一块大洋，放进女人手里。“不带我上楼？”张柏菱微笑。

“真倔呢。”女人嘴角咧开好看的弧度，拉着张柏菱往楼上走，纤细的腰肢左右摆动，看得张柏菱有些愣……

清晨，张柏菱醒过来，看着怀里女人的脸，轻轻抚上去。女人睡的很浅，这样便醒了过来，眯着眼，把自己的手贴在张柏菱的手上。重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乖巧的贴在卧蚕上。

张柏菱轻轻的问了一句“姐姐，多少钱能给你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