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云想查疑（1 / 2）

“石斛，值夜人那里查到什么了？”

“二少爷，我问了那晚值夜的人，只说自己迷迷糊糊醒来几次，每次都看到大少爷屋里灯好像是开着的。他不确定。”

“还有吗？”

“老爷书房里的灯可能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关的。他说自己昨晚喝水喝多了，起早去厕所的时候，看到老爷书房的灯还开着，回屋的时候灯又关着。又说自己可能花眼了。”

“…，那杨麽麽那边呢？”

“杨麽麽说半夜的时候大少夫人突然去看了两位小小姐，还让她去了隔壁间睡觉。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把她叫回去照顾小小姐了，而且那时两位小小姐都哭得很厉害，费了不少功夫才哄着睡着，后来她也累睡着了。”

“大嫂半夜去看孩子？”云想完全怀疑状。

“杨麽麽是这么说的。”

“你再去杨麽麽那里一趟，再问，事无巨细，从晚上到早上发现她…一丝一毫都别落下。还有，别被发现。”

“知道了二少爷。”

那人离开尽欢斋后，云想依旧站在窗户边，遥遥望着北楼。

他曾试探过云湛是否尸检下，结果如他所料，被拒绝了。理由是想让女儿完完整整离开。他本也没抱希望，其实他也当真只是存了一份试探罢了，可惜了…活着的时候不曾见过爱护，死了又怎会在意这些事情…大哥，你疏忽了…

背后，不远处的书桌上摊开放着几本书，有一本正打开着，风从窗户吹进，书页哗啦啦地翻动起来，几个字被闪进书页里——尸体与鉴定。

“…真相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

安若依旧守在灵堂，最近她一直在此处，她知道她死了，可她知道她不会就这般死去，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她。可是，明天就第4天了，却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

柳母一家在小外孙去世当天就匆匆赶来，又很快离开，离开前柳母却是和柳浮霜吵了一大假，之后和云夫人打过招呼后，板着脸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二人为何会在这时候吵架，而柳浮霜更是没有相送，柳母也再没来过。

整个云家在“悲痛”中等待第5天的到来——火葬。

幽兰国习俗中，为怕家人过多悲伤，幼子丧事一切从简，停灵5日，不守灵不祭奠不立牌位，后于第五日进行火葬，骨灰撒于山野之间，若是幼子过小，火化后骨灰无有，可将其喜爱或者常穿的衣物焚烧，代替而撒。

云家便在等待这一把火，它将会把所有事情烧得干干净净，荡为寒烟，不留半点痕迹。

这叫——毁、尸、灭、迹。

日落日升。

今日，第四日。

“二少爷。”一大早，云想来到东楼尽欢斋时，石斛已经在等他。

“怎么样，有查到什么？”云想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让杨麽麽仔细回忆了那晚的事，又来来回回地让她描述了几次，还真发现了一些疑点。”

见云想认真盯着他，他赶紧继续道：“杨麽麽说两位小小姐还是第一次那么大哭，哭得整个…嗯，衣服都湿透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还有，在她给小小姐换衣服的时候，觉得小小姐的指头尖处似乎有点点红肿，很不明显，当时灯光比较昏暗，她睡得又有点迷糊，也不是很确认；另外…”

“另外什么…”

“杨麽麽说她早上睡醒的时候，感觉脖颈处有点疼，她说可能是落枕了，我又问了她疼的具体位置和感觉，我觉得倒像是——，被人劈了一掌。”

“被人劈了一掌…？”

“是。而且她说那晚她感觉睡得特别沉，第二天也醒得算比较晚。”

大嫂半夜看孩子，孩子从来没那么哭过，有点红肿，被劈晕，睡得沉…阿爸大哥都有可能第二天关的灯…第二天孩子出事…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云想指尖敲着面前的书桌，陷入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