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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你...”
我怨怼道,“那为何今晚又要与我相认?”
太后胸口闷得难以纾解,只能沉沉吐息道,“经过这次被绑架一事,哀家觉得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就算贵为太后,天下女人之尊,也会有马失前蹄虎落平阳的时刻。有些事还是得趁早交代给你……”
桂珍姑姑知道接下来的话不便太后说出口,怕会伤了母女情分。所以当太后给她使眼色后,桂珍姑姑及时接话道,“太后娘娘为了寻找良妃娘娘您,在民间苦寻十多年。就算华服加身,头顶凤冠,内心也度日如年,煎熬如焚。这两年来先是晟王侧妃叶知秋鱼目混珠,后又是尹家杜氏别用有心,找人来冒名顶替。虽然今日太后娘娘早已认定良妃娘娘您是她的亲生骨肉,霍将军也曾在避夏行宫与您滴过血。但老奴斗胆提议,为确保万无一失,恐怕还是得再跟太后滴血认亲一次。”
滴血认亲!果然如我所料。也不知芫梅将锦囊里的东西准备好没有。我尽量拖延时间,伤情着同意道,“滴血验亲也好。我自幼在城南京郊大杂院儿长大,院儿里的老人家说捡到我时襁褓中就只有一把木簪做信物。谁又说得准,在我记事之前木簪就一定是属于我的呢?叶知秋不就是前车之鉴吗?自己可以用以认亲的玉佩阴差阳错被我拿去用了。不过,说起木簪,太后娘娘难道不想亲眼见见吗?若木簪都不是您当年留下的那把,那么有损凤体滴血认亲的动作也大可省了。”
太后有些汗颜愧意。我还不知道其实那把木簪,她早趁我随翁斐出宫时,就命人潜入漪澜殿搜寻过。待她过目确认后,才又悄无声息地放回了原位。于是她摇了摇头,“若能与你母女相认,刺破一滴血又有何妨?身为母亲,就是为你捐上心头血哀家也一马当先,责无旁贷。”
穗欢焦急地望了眼门外,回头劝道,“杜欢被支走,由李公公借故拖着她暂不得脱身。她可是个老练精明的,若拖延太久,必会有所怀疑。太后娘娘,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得好。”
太后点了点头,当即对穗欢吩咐,“你去取针取碗来。”
“奴婢早已备好。”说罢,穗欢直接转身去了茶几取茶杯,然后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尖细的银针。
我蓦地睁大眼,见她已经往茶杯里倒水了。骤然降温入冬的寒夜,本该浑身冰冷,如今我却汗毛倒卓,后背一阵溽湿。这并不是我所预设的场景啊,按照我原定的计划,必须得是用经芫梅之手的碗才行。
脑中火速寻找应对策略之时,穗欢已经朝水杯中赐了一滴自己的血,并对我道,“娘娘,为检验滴血认亲这古法是否有效,奴婢想先以自己的血滴入杯中,与您一验。”
蜀道客李流风曾教过我,若滴血认亲时碗里的水是开水或加了明矾,两滴血就会加快融合。反之,水足够冰冷,又或加了白醋和食盐,则会各自凝结。这漫漫冷雨夜,穗欢准备的水恐怕早已凉透了。我壮着胆子起身,伸出指腹,任她取针一刺。那滴血极细微的“嘭”了一声,坠入茶杯。我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数十秒后,见两滴血静止不动,互不凝结。一旁紧张的太后和桂珍姑姑舒展了眉目。而我心肺里却卡着紧张的石头,还不敢松懈落地。因为接下来,就该和太后验亲了,可那水不同样是冰凉的吗?
我故技重施,再次柔弱地“咳咳——”两声。太后听了果真关切,对外皱眉道,“姜茶还没有煮好吗?”
桂珍姑姑福了福身,“老奴去催催。”说罢,她便朝紧闭着的殿门走去。才刚抬手推开门,芫梅便迎面端着姜汤走来。
桂珍并没有让她进殿的意思,将正要跨入门槛的芫梅拦下,并把托盘横截,“行了,你在门外守着吧。不用进去伺候了。”